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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1頁）
他清冷的聲音帶着高傲與漫不經心，歲甯氣的隻想給他一巴掌。
她很佩服自己在這種時候還有閑心想這些，但她剛剛确實湧起一股沖動，想活剮了高高在上的祭斛。
先是不分青紅皂白重傷她，又是重傷謝長舟，不顧她的身體強行給她療傷，完全不考慮他們這種凡人的身軀能否承受的起。
“你……”
歲甯的聲音很小，微弱的像是在低聲自言自語一般。
祭斛沒有聽清：“什麼？”
“你……大爺……”
她的聲音依舊很小，但祭斛這次聽的一清二楚。
他面色陡然冷凝，眉頭緊擰，冷聲道：“我是在救你，你那小情郎那般為你療傷，你要多久才能好。”
經脈裡的疼痛一股接着一股，歲甯痛的無力反駁他，隻能顫抖着身子埋首在謝長舟懷裡。
謝長舟虛虛攏着她，内心頭一次感到無力。
歲甯在他面前這般痛苦，他卻毫無辦法，連替她緩解疼痛都做不到。
他聲音幹澀沙啞：“甯甯……”
歲甯搖頭，握住他的手，死死埋在他懷裡，不讓他看見她臉上的淚水。
謝長舟沉默地攬住她的肩膀，修長的手輕輕拍着她的脊背，像人界父母哄孩子那般為她順着氣。
“啧。”祭斛咂舌，收回自己的佩劍，“你身子骨太弱，忍過便好。”
面前的兩人未曾接話，祭斛沉默一瞬，似乎也覺得自己過分，再次開口時稍稍帶了絲解釋的意味。
“我并不是有意傷害你，鬼魃又有了動靜，天之一線外現在圍了一群仙尊，你需要盡快去主持大局。”
祭斛頓了頓，淺瞳望向歲甯，待看到她小小一團縮在謝長舟懷裡顫抖着身體時，蓦地想起了鸢蘅。
歲甯與鸢蘅，長了一模一樣的臉。
即使鸢蘅永遠不會露出這般蒼白無力的神情，但歲甯頂着鸢蘅的臉，他心下還是生出了一絲憐意。
祭斛側眸看向大床上安靜躺着的鸢蘅，四周垂下帷幔遮住床上的人，他隻能看見模糊的人影。
良久後，他讷讷開口：“抱歉。”
活了幾萬年，他從未和旁人道過歉，聲音幹澀微弱，帶着絲罕見的柔軟。
歲甯完全沒空搭理他，隻咬牙忍住體内的一股股疼痛，抑制住自己的淚水。
她已經快要痛的昏過去，身上的衣衫被汗浸濕，感受着體内那股鑽心的疼痛漸漸加大，不知過了多久，緩緩開始減輕，最後徹底消散平靜。
經脈好似突然被打通一般，真氣重新開始遊走，身體裡的疲憊漸漸消散。
祭斛輕笑：“是不是很快，比你那小情郎給你療傷要好很多？”
歲甯低低喘氣，緩緩從謝長舟懷裡起來，額上的發絲被汗浸濕。
“甯甯？”謝長舟低聲喊她，琉璃色的眸子裡滿是擔憂。
歲甯沖他搖頭，反手握住他的手：“沒事，别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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