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丫鬟婆子小厮一齊将李嬷嬷拿了下來,搜出不到一百兩的銀票。
“銀子呢?”聊楚看着跪在地上穿着卷葉相思鳥紋對交短衫圍合百叠裙,頭上帶着紅頭須,插着長腳雲頭簪的李嬷嬷,恨得牙癢癢。
她在這邊享樂,留姑娘在寺裡受苦,當初若是她拿出一千兩來,贖出常能,姑娘也不會去開鋪子,也不會因為錦佑而挨打,也不會跟蹤空淨,一切都不會發生。
李嬷嬷不敢擡頭看葛媽媽,也不敢吱聲。
“當初夫人念你來亳州服侍姑娘,放你兩個兒子出府,也是主子心善。如今卻養頭白眼狼出來,幺兒,你莫問她,押回京城,夫人自會有處置。”葛媽媽的話音剛落,李嬷嬷就跌坐在地上,完了。
聊楚回去後将這些都告訴了喃月,還說不久陸氏就要來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帶姑娘回去。
喃月摸着亂糟糟的頭發,這是她能回去的唯一機會了。從前她還想着要自救,現在看來真是異想天開。她不要成日吃那些齋飯,也不能再在這裡如此虛度。盡管未來可能有挑戰等着她,她也要去看看外邊是什麼樣子的。
但是她走之前一定要把空明和空遠收拾了,要把秋雨院毀了去。
“喃月姑娘”,常苓從外面進來,四處打量見葛媽媽不在才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這是季公子給您的。”
喃月伸手接過,道了謝,又問是否被人看見,常苓說沒人,這
才安心打開信查看。
喃月給小季的信是讓錦佑查一下總是出入德安寺的官員和要他做女婿的姓黃的大人都是什麼身份。
常苓幫忙帶回來的信上寫了姓黃的是從八品監州官,有實權,在亳州地界最為重要之任。那位黃二姑娘是這位黃監州的庶女,但備受寵愛。
而常出入德安寺的人就多了,有王推官,有宋知府。又提了最近出入德安寺的一位大人叫盧雨期,是亳州馬步軍都主管。
喃月推斷這個盧雨期應該就是給空明她們介紹主顧的人,也就是那個愛聽空顯唱曲兒的那個。
知道了這些,喃月将信撕碎,讓聊楚扔藥爐子下面燒了。
聊楚剛好把藥端回來用勺子舀了些出來送到喃月的唇邊,喃月将聊楚的手臂推遠,搖了搖頭。
“姑娘可是怕苦,我讓丫鬟們下山去買些饴糖回來。”聊楚說罷就要起身。
喃月拉住聊楚的手輕聲說道:“這是我們回京城的一次機會,我的病不能這麼快就好,你偷偷把藥倒了,别被發現。”
聊楚蹙緊眉頭,她含淚看着喃月,“姑娘何苦為難自己的身體?若是留下後遺症要怎麼辦才好?”
喃月用手指擦去聊楚眼角的淚,“我心裡有數,你别擔心,隻這一次,回京城後我就好生養着。”
聊楚隻好應下,将藥偷偷倒在了黃梅樹下。
幾日喃月的病還不見好,這可急壞了葛媽媽,郎中開了一副又一副的藥,可病情似乎
還嚴重了。
又過了三五日,喃月夜夜咳嗽,睡得不好,眼睛裡都是紅血絲,吃的也少了。
葛媽媽隻能親自下山去找這裡最好的郎中來,使了銀針才讓喃月睡了過去,聊楚和葛媽媽在一旁抹眼淚。
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喃月咳嗽了幾下,她心裡估摸着原主的母親應該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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