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
甯煙嶼哂然,扶住桌案起身,眉眼陰郁。
“開國侯,到?底是?孤不放般般與你一家老小團聚,還是?你對不起女兒?,她連見你一面都懶得來?”
開國侯被數落得臉紅脖子?粗的,十分羞愧:“臣當年與夫人,也是?不得已?……”
甯煙嶼嘲諷道:“師遠道,孤看重般般,才稱你一句‘嶽父’,當年之事,般般因你夫婦二人遷怒于孤,你扪心自問,龜玉毀于椟中,誰之過與?”
師遠道羞愧難當,更加不敢駁斥了太子?的話,隻蔫頭耷腦的,連聲稱是?。
“殿下,是?臣不是?,”他彎下腰,恨不得将臉垂在地上,“還請殿下轉告般般,不論如何,為父将敞開侯府大門,隻待她随時?歸來。”
甯煙嶼看,其實?沒有?這?個必要。
師遠道踯躅片刻,擡眸小心地偷瞄了太子?一眼,低聲道:“殿下,般般自小沒有?養在父母身邊,現在看來,那韓氏對她很不好?,她隻怕沒少在江家吃苦,臣已?無資格再對般般好?了,但有?一不情之請,還望殿下娶了般般之後,好?生珍愛于她,不圖長久,哪怕僅僅是?安樂一時?。”
師遠道來這?裡說了一籮筐的廢話,唯獨這?一句話,令甯煙嶼有?一分動容。
他橫過眼去?,說給師遠道聽,更是?說給自己?聽:“孤一生珍攝般般。孤有?眼,識得明珠。”
師遠道便再不敢有?話了,想了想,太子?已?經說到?這?份上,作為父親,他也實?在無可交代了。
臨去?時?,他轉頭又道:“殿下放心,關于江家,臣心裡有?了數,過些時?日,臣就打發了江拯,不許他再踏足長安半步。”
師遠道走了。
但正堂的空氣裡仿佛還存留着一股晦氣。
甯煙嶼扯着眉峰,着人将門窗全部打開,他自己?則前往淨室去?沐浴潔身。
師遠道離開行轅的消息是?春纖帶給師暄妍的,她正在享用?甯煙嶼剩下來的一盤櫻桃。
成熟的櫻桃飽滿紅亮,鮮甜多?汁,師暄妍不僅自己?吃,還抓了一把給春纖、夏柔分着吃。
這?時?節的櫻桃物以稀為貴,何況還是?這?麼大顆的,又脆又甜,春纖與夏柔均沒吃過這?種品相?好?的櫻桃,兩雙眼睛被甜得彎彎的,好?似四道細細的月牙。
聽說師遠道走了,師暄妍眼也沒擡一下,也咬了一顆甜津津的櫻桃在嘴裡。
春纖有?點兒?忐忑,生怕太子?妃跟了開國侯回去?。
師暄妍看出?她的憂慮,多?半是?怕某位太子?殿下責罰她們?,以為她們?照顧不周,才害得自己?要回家,師暄妍想出?一個足可以安撫她倆的說法。
“放心吧,我也很舍不得太子?殿下,我就在行轅裡住着,誰來勸我也不回去?。”
師暄妍心裡知曉,師遠道為誰而來。
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江夫人。
為了江夫人所疼愛的弟弟與女兒江晚芙。
韓氏獲罪,江夫人心中一定在擔憂她連坐江拯與江晚芙,師遠道來,一則是為了撇清與韓氏的幹系,不疼不癢地處置江拯,宣誓他們的“一碗水端平”,二則請她回侯府待嫁,太子妃自侯府出嫁,宮車巡城,敬告宗廟,是為榮耀。
所以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一點是為了自己,為了師暄妍這麼個人,才想着?,來接她回家。
師暄妍之于?侯府,不過?是個半路歸家的陌生人。
即便?韓氏已經獲罪,在江夫人心中,她恐怕也是遠遠比不上江晚芙的。
以前師暄妍還會覺得?不公,但自從接受了被人選擇的偏愛之後,那點兒因為計較而産生的患得?患失,終于?徹底不複得?存了。
夏柔看到太子妃心情不佳,對櫻桃也變得?興緻恹恹,有了一個絕妙的提議:“太子妃大抵還不知曉,這行轅裡有一眼湯泉,終年溫熱,最适合泡澡呢,不但能濯發浴身,還能祛除病祟,偶爾泡一泡,百病全?消!”
師暄妍不信:“真的?怎麼我來行轅好些天了,也從沒聽你們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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