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掌門竟被一條鐵鍊鎖在了這處山洞裡,一臉髒污,滿身斑斑血迹,看起來極為狼狽。
終于要得見天日,孫奇峰喜悅之下差點一口氣上不來,被弟子解開束縛後攙扶起身,聽着七嘴八舌的關切詢問,吞咽着口水虛弱道:“若非我被人救下,早已經命喪黃泉……真是上天保佑。”
隻是救他的人卻不知為何将他塞進了這山洞裡,又用鐵鍊捆住,有水有食物,也常有火堆取暖,但因為被灌了藥,身體實在虛弱至極,無法挪動寸步也無法大聲呼救,隻能靠着白日投射進來的光亮分辨時辰。
南秀隔着兩層人牆看清了瘦了一大圈的孫掌門,他原本白胖的臉頰向裡深凹,眼底發黑,頭發也成了一團雜草。
好在是性命無憂,她這個負責尋人的也就放下心來。看到青陽派弟子一個個又哭又笑,像一群小孩子一樣,也由衷地露出一絲笑容。
她又轉頭看向秋天奚。
他也是青陽派弟子,但此刻臉上瞧不出絲毫情緒波動,也沒有試圖湊上前去關切掌門。
袖子裡的小貓叫了一聲,他低下頭伸出指尖逗弄。
南秀覺得奇怪,問他:“你……不去看看孫掌門麼?”
秋天奚溫聲回她:“我是青陽派新入門不久的弟子,還未見過掌門呢,上前去他也不認得我。”
“奧。”南秀了然。現在這幅場面确實不适合新弟子湊上去打招呼,孫掌門怕也沒精力應付。
另一邊,聽到孫奇峰熟悉的聲音後,方靈遠神色驟變,微微向人後隐去。
然而孫奇峰将視線一擡,瞬間在人群中鎖定住他露出一半的身形,先是震驚地眯起眼,忽又指着他咬牙切齒道:“你也在?竟然還敢來!”
圍住他的弟子被這道厲聲質問吓了一跳。
一時間洞内寂寂無聲。
孫奇峰擡手指向人群,啞聲道:“便是他方靈遠要殺我!”
衆人順着他的動作轉身看向方靈遠,四處目光彙聚,火光之下方靈遠面色慘白,抖動着嘴唇後退一步,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這是何意?孫掌門怕是重傷磕了腦子,一時間糊塗了吧。”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與周圍神色各異的衆人對視一圈,穩了穩心神道:“孫掌門确實是因受邀來我婚宴,這才出了事,我在此先向孫掌門賠個不是。如今虛驚一場,改日定再登門謝罪。”
方靈遠自然不會認。
孫奇峰怒目而視,間隔片刻後,又像想起什麼一般忽然道:“他右臂處還有我回擊他時留下的傷!”
章鳳兒赫然擡頭直視着方靈遠。山洞内火光跳躍,她雙眼水亮,情緒由震驚、迷茫逐漸轉為不敢相信,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着,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婚後第二日方靈遠确實離開過四方山,但他那時說是有要事在身。而且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方靈遠的右手臂上确實有一條很長的新傷。
方靈遠依舊不肯承認,勉強鎮定下來示弱般對章鳳兒道:“鳳兒你信我,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是他污蔑我!”
他身上有傷不假,但傷他的人根本不是孫奇峰!如果孫奇峰一直被囚在此處,又是從何得知的?
更何況當日伏殺孫奇峰,他做了足夠的僞裝,自信絕不會被認出來。他也萬萬沒有想到,被一劍洞穿心髒的孫奇峰竟還能活在世上。
此前一路沿着标記上山尋人時他并不慌亂,就是自信孫奇峰已經身死。
但此刻的方靈遠雖嘴硬,卻早已亂了分寸,慌亂和心虛都寫在臉上,也不肯掀起衣袖自證清白。周圍人的表情由驚訝慢慢轉為懷疑,幾乎認定了孫掌門說的都是實話。
孫奇峰雙目赤紅,接着道:“意圖殺我時他用的招數分明是銅江派的,前幾月銅江派掌門莫名身死也一定與他有關!”
銅江派掌門無故慘死,一直歸因于魔教作祟,沒想到會另有内情,矛頭還指向了曾經重挫魔教有功的方靈遠。山洞中一時陷入詭異的僵持中,最先打破沉默的卻是章鳳兒。
章鳳兒回神後隻覺恨意滔天,顧不得手臂未愈的傷處,抽出劍刺向方靈遠,同時恨聲質問:“你無法辯解,難道孫掌門所言确實不假?”
但她的劍法遠不及方靈遠,又在盛怒之中,全無章法。不過方靈遠對她仍存有真情,隻是防禦,并未準備傷她性命。
眼見章鳳兒落了下風,離得最近的顧崇立刻提劍來護,緊接着青陽派的弟子也拔劍相助。嶺南派隻顧看熱鬧,四方山弟子則是面面相觑,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這段時間四方山門内的年輕弟子多數以方靈遠為首,他又是掌門的乘龍快婿,就算章鳳兒和顧崇敢上,他們卻仍有忌憚。
秋天奚拉住南秀手腕,阻攔住欲上前的她,低聲說:“你師兄和師姐足以應付了。”
章鳳兒和顧崇劍招十分默契,兩人并肩的畫面對方靈遠來說自然極其刺眼。
他雙眼詭異地泛着紅,隻覺得心中殘留着的上輩子的所有不平和怨恨盡數翻湧上來,忽然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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