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溫叫來燕燕,讓她送客,并伸了兩個指頭。燕燕掏出二十兩銀子,塞給熊太醫,熊太醫接過銀子,低着頭走了。燕燕回到客廳裡,見劉伯溫還站在原地,拿着紙包仔細地用鼻子聞和眼看。然後對燕燕說道:“今天熊太醫神色慌張,露出了馬腳,看來,這個熊太醫被胡維庸收買了。”燕燕緊張地說:“那怎麼辦?”劉伯溫鼻子裡哼了一聲,說道:“好,那我們就和他們玩幾天。走,我們上樓去和天德一起商量對策。”劉伯溫和燕燕一起來到小客廳,徐達問道:“藥送來啦?”劉伯溫把藥放在桌上說道:“真正的藥送來了,要命的藥也送來了。”劉伯溫坐下來,徐達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有真藥和要命的藥。”劉伯溫就把熊太醫到家裡來的反常表現講給徐達和燕燕聽,最後他說道:“看樣子這三小包藥是胡維庸買通熊太醫送來的蠱毒,因為隻有蠱毒才有腥味,而且不耐高溫。看來熊太醫他今天緊張時說了個“蠱”和“胡”字,就露了底,救了我一命。這種蠱毒吃後三天發作,無藥可醫,一月内即死。”燕燕聽了,緊張地說:“先生,這官場怎麼這麼兇險?我們怎麼辦?”劉伯溫安慰地說道:“好,既然這樣那我就和他們多玩三天,我索性來個将計就計,免得在我回南田後,他們還會來找我的麻煩,我這樣做後就永絕後患,他們也就對我放心了,也就不會再來謀害我。”“你準備怎麼做,先生。”徐達問道。劉伯溫低聲向徐達和燕燕說了一會,徐達說道:“好,此計大妙,就照此行事。”燕燕說道:“對,就來個‘金蟬脫殼’之計。”劉伯溫拿起一包蠱藥給徐達說道:“天德,這包藥請你在胡維庸倒台之後轉承皇上,為我洗冤之用。現在不能交,交了也不起作用,他也不會相信,等胡維庸倒台之時交給他,說明他所重用的人是如何迫害大明功臣的。如果皇上問到我,你就說我已中毒而死,已死多年。”徐達接過紙包,将紙包放入棋譜中再揣入懷中,點頭說道:“先生放心,我明白了。先生準備何時動身。”劉伯溫想了一下說道:“如果他們給我下了蠱毒,他們三天後,熊太醫會來探聽虛實,我還要給他演點戲,他就會當天向胡維庸報告,胡維庸就會很高興而放松警惕。就在那天晚上是離開南京的最好時機。天黑後二更天出城。”“好,那就按這樣準備。”徐達說道。燕燕問劉伯溫說道:“先生,這藥還煎不煎?”劉伯溫回答道:“煎,為什麼不煎?不但煎,連藥渣也裝在小筐裡。戲我們要演得越真實越好。太醫來了肯定還要看藥渣的,他好回去向他的主子交差的。”“先生,什麼是蠱毒,這麼大的毒性?”徐達好奇地問。“這是雲南的少數民族們造的一種毒藥,就是在每年端午這天,取一百種毒蟲,放入一個瓦缸裡,讓他們自相殘殺,等到隻剩一隻蟲時,再放入蜈蚣蟾蜍和毒蛇,這樣,隻有毒蛇能活下來,毒蛇就其毒無比。将這種毒蛇殺死做成肉幹,就是紙包裡的東西。徐達你要注意,這東西不可讓人或動物吃,應注意保存。這時,遠處有人叫賣:“買生蠟,買蜂糖!”劉伯溫忽然靈機一動對燕燕說道:“快叫劉峰去買一斤蜂糖和一斤生蠟,我差點忘了這種道具。”燕燕也不便多問,她知道先生要買的東西,就必定有他的用途,就轉身下樓而去。果然,三天以後熊太醫來到劉劉家探視劉伯溫的病情,燕燕把太醫帶到卧室,隻見劉伯溫躺在床上,面色蠟黃,呻吟不已。熊太醫坐在床上,關切地問:“先生,你哪裡不舒服?吃了皇上的藥效果如何?”劉伯溫邊呻吟邊說:“不好,吃了那個藥後頭更昏,胸口堵得慌,好像胸口裡——有什麼東西堵住了!……”熊太醫伸出右手摸了一下劉伯溫胸口,他感到劉伯溫的胃裡有一個硬塊,熊太醫心中說道:“不好,蠱毒發作了。……”這時,燕燕端了一碗“藥”來說道:“先生,再服一次藥吧!……”燕燕放下藥碗,和熊太醫一起,扶起劉伯溫,劉伯溫剛服下藥,忽然嘔吐起來,從嘴裡吐到床前的銅盆裡,吐的東西有些像蜂巢狀。熊太醫忙起身說道:“先生,你先歇着,我馬上另給你開兩副藥送來。……”熊太醫忙起身匆匆告别而去。燕燕叫丫環送太醫出門,劉伯溫叫燕燕把壺中冷茶倒入碗中,劉伯溫喝了一碗冷茶,他然後又倒運一會氣忽然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足足吐了半盆,然後漱了一下口,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道:“怎麼樣,燕燕,表演還算逼真吧!”燕燕笑着說:“先生,你真行,把我買的一斤蜂蠟你吃下一半,又吐出來。你胸前怎樣形成硬塊的呢?”“這是小兒科,”劉伯溫說道:“我将幹生蠟吃下去,熊太醫來摸時,我就逆方向運氣,使生蠟在胃裡結成一塊,自然就是硬塊,後來我喝了一碗水再反向運氣,蜂巢生蠟就全部被我吐出來了。這就是我平時練的‘八卦行功’中的吐納之法。好,我們在南京的演出到此結束,現在快收拾好一切,今晚二更天就回歸故裡!”,!當天夜裡,劉伯溫一家人分别乘三輛馬車,夜出東門,于二更天離開了南京。第一輛馬車上坐着燕燕和兒子劉璀,及丫環小月和另一個小丫環。第二輛車上坐着管家劉豐,丫環袁鳳和袁鳳她爹三人,因為袁鳳爹感冒發燒,就在車箱裡墊上被褥,躺在車箱裡。第三輛車是幾口箱子,裡面裝的細軟之物。車到卡子門,上來六個騎馬的帶刀壯漢,跟在馬車後面一起出門,向東南而去。他們車出南京,沒人相送,也無人知曉。相當低調地離開了金陵城。中午時分,馬車經過溧水縣,穿越而過,馬車隊就在白馬鎮路邊一個飯館裡吃了些東西繼續前進,這時車隊後面又有一輛馬車在後面跟着,好像是做生意的。前面的路面不斷往上斜去,因為前面就是茅山。茅山樹木成林,雜草叢生,地勢險要,是東南入金陵的門戶,是京杭旱路必經之路,曆來是兵家必争之地。六個騎在馬背上的人中有一個年紀略大些的人,一臉短鬓,面色微黑,身體健壯,他一邊騎在馬上前進一邊吹口哨,同時扯開嗓子吆喝起來:“茅山頂上一片雲,要過此山留點神。”第二個騎馬人也接着喝道:“小心駛得萬年船,——”第三個騎馬人也高聲附和道:“莫把中秋當清明。”大路彎彎曲曲朝上斜去,走了好一陣,大路彎了一個大彎,來到一個山垭,隻見路邊立着一塊石碑,石碑上刻着雄勁的“茅山”兩個大字,路旁還有一個光滑的大石頭,他們決定在山垭休息一陣再下山。生意人的馬車也慢慢地跟了上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馬車又繼續前進。前面是下山路,馬車飛快地朝山下奔去,馬車來到一片松樹林邊。隻見兩邊松柏交翠,松濤霍霍。大家警覺起來。他們一個個手握刀把劍柄,準備應付突發事件的發生。這時,從寂靜的山林裡傳來聲聲鳥叫,常言道:“鳥叫無伏兵”,衆人繼續前進。他們走了一陣,出了樹林,穿過一片灌木叢又來到第二片松林邊的一塊開闊地上,前面的松林更大更密,樹冠遮天蔽日,地上的松樹落葉足有一寸厚,濃郁的松樹脂味彌漫着整個樹林。突然一聲口哨聲,在前面的路邊閃出十來個清一色的黑衣人,個個臉上都蒙着黑布。車隊中的那個短衣黑漢笑着對其他幾個人說道:“嗬,好一群穿着新衣的土匪!”旁邊一個戴氈笠帽的一個人笑着說道:“裝束這麼整齊,說明主子是個暴發戶,很有錢。舍得出血本。兄弟們,我們六人六騎護着馬車成一圓圈,等他們前來。”三個趕馬車的也停穩車。抽出刀來也跳下馬車,參加到護車行列。十個歹徒圍了上來,也不搭話就開始戰鬥,局面是一對一,歹徒中一個頭目樣的人轉過身直向馬車撲來,他先撲向中間的馬車,掀開車簾布,見車廂中躺着一個白發病人,二話不說,就一劍向老人刺去,老人慘叫一聲:“啊!”這個頭目正要轉身,沒想到戴氈笠的護衛走上前,一劍将這個小頭目刺倒。這時,隻聽車廂裡傳來袁鳳的呼喚聲:“爹!……”歹徒見頭目被刺倒,想沖上來營救,沒想到後面的商人馬車趕上來,隻見馬車停在路邊,從車廂裡鑽出一個紫衣人站在車門上,拉開弓,嗖,嗖,嗖!連發三箭,黑衣人就應聲躺下三個人。其他六個黑衣人見對方有準備,料難取勝,就轉身鑽進林子逃跑而去。袁鳳見他爹受傷,忙叫道:“夫人,不好了,我爹受傷了!”戴氈笠的人走第一輛車邊,掀開門簾間燕燕道:“夫人,我是徐輝祖,你和孩子沒事吧?”燕燕征緊張地緊抱着孩子,見輝祖來問,忙回答道:“謝謝小将軍,匪徒跑了嗎?”“都跑了,中間馬車中有人受傷,那個小頭目叫我刺倒了。”輝祖回答道,“十個匪徒跑了六個。”燕燕聽說中間的馬車有人受傷,忙把懷裡的孩子交給小月,就跳下馬車來,走到第二馬車門邊,問道:“袁鳳,誰受傷了?”“夫人,是我爹受傷了,匪徒刺了我爹一劍,刺在肚子上。”說完就大哭起來。輝祖上前見劍傷在肚子上,忙從腰裡取來藥甁向傷口上撒了些藥粉,回頭對另一個戴氈笠的人說道:“增壽,這裡有人受傷,快拿些白布條給我,我給他包紮一下。”輝祖和增壽都是徐達的兒子,這次弟兄倆和四個親兵負責沿途護送他們回南田。徐輝祖簡單地給袁老爹包紮了一下。短須黑臉漢子走到車邊對徐輝祖說道:“兩位少爺,你們快去看一下,這個小頭目還沒有死,還在呻吟。我不認識,不知是何人。”燕燕和輝祖兩兄弟,來到小頭目躺的地方,一個年輕的衛士蹲在地上,把小頭目翻過身來,把頭放在右手臂上,扯去遮面布,燕燕驚叫一聲:“啊,是胡大庸,胡維庸的大兒子胡大庸,怎麼會是他?”這時胡大庸忽然睜開雙眼,一把抓住年輕衛士的衣裳,動情地說:“燕燕姑娘,我終于實現了我生平的最大願望——死在你懷中!……”燕燕遠遠地朝胡大庸啐了一口罵道:“呸!無恥!……”那個年輕衛士把胡大庸丢在地上罵道:“見你的鬼去吧,臨死還對我發花癡!”那個黑臉大胡子笑彎了腰說道:“瞧,我們姜三娃今天也走桃花運了!”這時袁鳳急忙跑過來接過大胡子手中的寶劍,哭着說:“原來是這個壞蛋殺傷了我的爹!你去死吧!胡大庸。”袁鳳說完就把寶劍刺進胡大庸的胸膛,胡大庸“唔”了一聲,嘴角流出一縷鮮血,死了。袁鳳把寶劍丢在地上,跑回車廂去了,大胡子撿起寶劍插入鞘中。大家把地上的屍體拖到樹林裡,就繼續趕路。直到酉時時分,車隊來到一個寺院門前,隻見寺院的大門框的上方寫着“寶塔庵”三字。車一到就出來幾個道士把大家迎到庵裡住下,同時安頓好車輛馬匹,大家把袁鳳爹擡下來,擡到房裡,馬上找來幾個道士為其換藥和包紮。一個道士摸了一陣脈搏說道:“不用換藥了,老爺子已經身亡了。”袁鳳一聽說身亡了,馬上叫了一聲:“爹!……”就撲到她爹的遺體上大哭起來。:()明月清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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