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由協會的高層重組成的樂園才是你應該仇恨的對象,結果你甯願接受我們的資助,也不願意與鴻盟的那些高層妥協,在這一點上我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想法。”
盧震海聽到這話沒有立刻回答,他沉默地看着手中的那份紙質情報,仿佛陷入了某些回憶之中,近一分鐘後才開口說道:
“在宗教信仰上,異端往往比異教徒更可恨。在戰争之中,叛徒和奸細往往比敵人更可恨。”
“無論是否是那個惡魔的逼迫,那些在戰争中出力的協會高層毫無疑問都是那個惡魔的幫兇,從南海艦隊犧牲的數千軍人,再到在一年半的拉鋸戰中死去的那些士兵,還有在戰争中被波及的數千萬平民。”
“我可以認同高層為了大局與協會和平融合,但我不能接受那幾個犯下了無數罪行的協會高層搖身一變就成了樂園的管理者,堂而皇之的成為了這個文明裡高高在上的一員。”
“即使惡魔被殺死了,他們同樣也應該接受審判,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背叛惡魔并不能洗刷掉他們曾經犯下的罪惡。”
林離,諾格拉,還有被宣傳為戰争英雄的阿基裡斯,無論他們在後來的戰争中做出了怎樣的貢獻,盧震海都不認為他們曾經犯下的罪惡可以被輕輕放過。
“我所要求的不過是一場公平的審判,就算隻是讓那幾個人在監獄裡象征性地待上幾年,讓他們在公衆面前承認自己的罪行,向那些死去的人道歉,那樣也就足夠了。”
武思陽,龍淵,還有其他的将軍,包括司法部與科學院的某些一級權限者,盧震海所有的請求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渺無音訊。
樂園的那幾個人就像是不可被審判的禁忌一樣,就算是龍淵這位新晉的特級權限者,對此也隻是沉默以對。
唯有隐退的武思陽看在曾經的情誼上對他透露過,現在的形勢是六大部門所有一級權限者共同認可的決定,過去的一切都不應該再被提起。
随着惡魔死去,戰争裡的所有往事都讓它塵歸塵,土歸土,人類文明已經翻開了全新的一頁。
在盧震海看來,這便是對于那些死去的人的背叛,為了維護現在大好的穩定形勢,安撫樂園的那些人,将他們曾經的罪惡輕輕放過,就連提都不能提起。
林一語用手指輕輕地纏繞住一縷耳邊的白色發絲,這位曾經的海軍艦長想要對那幾個樂園高層進行一場公平的審判,不僅僅是林離等人,還有李恒這個在幕後導演了一切的人。
在盧震海看來,無論是誰犯下了過錯,都應該接受制裁,就算是背刺了惡魔,也不能将戰争中犯下的罪行一筆帶過。
但是季鴻等人的态度令他感到了失望,或許這些特級權限者們有着各種苦衷,或許他們隻是不想再掀起争端。
無論如何,這種軟弱的态度不僅意味着對犧牲者的背叛,也是對他曾經的信任的背叛。
林一語臉上的憐憫表情越發明顯,并不是季鴻他們軟弱,而是他們無能為力。
為了對抗李恒,保留下文明的火種,特級權限者們連自己的血肉之軀都舍棄了,把一個記錄着數千名領袖全部記憶的記憶庫變成了文明最後的真實。
若是未來的某一天,世界在李恒的一念之下變了樣貌,所有人都不再是原本的自己,至少還能有一個【起源】記憶庫記錄下唯一真實的曆史,給這個文明一絲渺茫的希望。
這個欣欣向榮的文明是一個巨大的囚籠,六大官方部門全力推動建設太空艦隊,為的就是盡快開始太空殖民。
金星,火星,木星,土星,比鄰星,他們隻希望人類走得越遠越好,讓遙遠的距離阻隔身後無形的恐怖。
比起沒有自我意識的、冰冷黑暗的宇宙,這個盤踞在地球上的怪物才是最危險的存在。
盧震海有些不解的看着對面坐着的白發少女,這個女孩與那位戰争英雄阿基裡斯有着相同的外貌,但是卻帶着一些文學少女般的憂郁氣質,很明顯地能分辨出兩人的不同。
認識兩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總是沉着冷靜的少女露出這種明顯的情緒變化。
明明他已經做出了最終的決定,甯願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幫助仇恨着的樂園高層把那些特級權限者拉下高台。
“明智的決定,樂園是一定不會輸的。”
林一語從皮質沙發上站起,她最後看了盧震海一眼,收斂了所有情緒後轉身向着門外走去。
地球是一個巨大的囚籠,在這裡的所有人都身不由己,無論是盧震海還是她,都隻是兩枚任人玩弄的棋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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