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術上的天賦,但卻從不曾把那一份斯庫瓦羅覺得多餘的天真舍棄,或許這也是吸引千鶴的地方。
但唯一一個讓千鶴感到或許會成為這個男孩前進阻力的,恰恰是他那份什麼事都憋在心裡的習慣,雖然這樣看起來還不錯,但一旦所積累的負面情緒過多,将會使人徹底忘記自己的初心。
千鶴瞥了一眼這個眼裡滿是悔恨的男孩,收回了目光:“初代守護者們會在今晚出現在你們的面前,不用慌張,就當是在試煉之前見上一面,互相熟悉一下對方而已。”
千鶴走上前,拍了拍山本武的肩膀,看着對方嘴角的那抹苦笑,他笑了笑:“不用擔心,隻要跟着自己的心就好。”
“……嗯。”聽到千鶴的話,山本武再次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的腳尖,不再言語。
在安排了各自所屬的家庭教師之後,幾乎所有人都離開了并盛神社,而千鶴則留了下來,看着眼前在十年後将會成為雲雀恭彌基地的并盛神社,他在一旁的台階前緩緩坐了下來。
“你不走?”
雲雀恭彌的聲音,卻突然從身邊傳了過來,一同出現的,還有剛剛被迫成為雲雀恭彌家庭教師的史卡魯,那個擁有着紫色奶嘴的阿爾克巴雷諾。
“我想在這兒待一會兒。”千鶴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無論何時都披着那件黑色制服的風紀委員長,笑了笑,“順便,等一些人。”
“需要很久嗎?”
雲雀恭彌壓根不去理會一旁史卡魯抗議的聲音,甚至在他覺得對方太過吵鬧的時候,舉起了手中的浮萍拐,而下一刻那個原本還在吵吵嚷嚷的史卡魯便迅速閉上了嘴巴,看得千鶴笑出聲來。這樣奇奇怪怪的組合,壓根看不出史卡魯究竟能教給雲雀恭彌什麼東西。
“應該要等到很晚吧。”千鶴看着天邊已經開始沉入地平線的太陽,眉眼逐漸溫柔下來,“畢竟他們還要先去見阿綱所有的守護者……也包括你,雲雀。”
“我可不記得什麼時候成為守護者了。”或許是并盛神社在未來成為自己基地的緣故,也或許是雲雀恭彌真的喜歡這個地方,在短暫的猶豫後,他還是坐了下來,隻是距離千鶴有些遠,“也不知道什麼試煉。”
“那你為什麼一直……”千鶴剛剛想說出現在澤田綱吉周圍,可看到雲雀恭彌眼裡那頗具警告的目光,他決定将後邊的話咽進肚子裡。
“我發現有了這枚指環,生活有趣了不少。”雲雀恭彌擡起手來,那枚雲之指環在他的手上閃爍着隐隐的紫色光芒,在稍加凝神之後,顔色并不是太豔麗,但足夠溫和的紫色火焰出現在指環之上,“而且确實能讓我有更多的戰鬥方法。”
“原來是為了打架。”千鶴輕笑一聲,在雲雀恭彌徹底将注意力轉過來之前收住了笑聲,重新看向一旁此刻空無一人的神社。
“所以,你真的是那個初代家族的人?”雲雀恭彌收起了火焰,看着夕陽之下千鶴的側臉,問出了口。
“繞這麼大一個圈,原來是要問這個嗎?”千鶴輕笑着回過頭來,零星散下來的銀色發絲随着他的動作緩緩晃動着,那雙血眸閃爍着光芒,讓雲雀恭彌不由得哼了一聲。
“是這樣沒錯。”千鶴點了點頭,看向雲雀恭彌。
史卡魯早就因為對方的恐吓而溜走,此刻的并盛神社真的隻剩下兩個人坐在這裡,距離有些遠,但絕對能夠聽清對方的聲音。
“在那個遙遠的時代,便已經有不少的黑手黨家族開始了人體實驗……就是那些藏匿在黑暗中,不能被人所知的實驗。不過這些實驗的對象,都是普普通通的小孩子罷了。”千鶴垂下眸子,那雙璀璨的血紅色眼眸有了片刻的黯淡,“或許有幾個天賦和資質比較好的孩子,而往往正是這樣的孩子,會接受更多的實驗。”
“那你是……”雲雀恭彌的心狠狠的顫抖一下,看向身邊嘴角帶着一抹苦澀的千鶴。
“我就是最有天賦的一個。”千鶴回過頭來,那将雲彩染得血紅的夕陽,刺透了雲層,重重地砸在千鶴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拖拽得很長。
最有天賦,也是收到最多折磨的一個。千鶴低下頭,看向自己那溫度幾乎不似常人的手指,蒼白的指尖似乎在這燦爛的夕陽之下變得透明起來。
與其他所有被秘密捉進那個地下實驗室的,已經有五六歲的孩子們不同,千鶴是唯一一個自小便在實驗室裡長大的孩子。
那個不知被這些研究人員的附屬家族用什麼手段徹底摧毀的家族裡,千鶴是那個家族首領留下來的,唯一一個還有一息尚存的孩子。而為了那所謂的“黑手黨首領的孩子大多極有天賦”這樣無從考究的說法,還在襁褓中的千鶴,被那些無情的實驗人員們,帶到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實驗室中。
“我原本家族所有人都被抹除了,那些比我稍大一些的孩子都沒能幸免。”千鶴的雙手交叉在一起,緩緩的說着自己的經曆,而一旁的雲雀恭彌并沒有出聲,可那雙沉靜的眼眸,卻一眨不眨的看着千鶴那有些悲傷的面孔。
或許還要感謝那些家夥沒有真的對還在襁褓中的千鶴下手,也多虧他們仍然記得,即使千鶴的天賦再高,在那個時候也不過是一個什麼也不懂,體質也并不算好的嬰兒。
因此,千鶴在記事前的歲月裡,雖然過的并不算好,但起碼沒有什麼痛苦的經曆。而小小的什麼也不懂的千鶴,甚至将那些時常來到自己房間裡看望自己的實驗人員,真的當做了自己的家人。
一直到千鶴來到三歲,全部的一切都崩潰了。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千鶴這才注意到,為什麼自己身邊的小房間旁邊,幾乎天天都充斥着一些若有若無的啜泣聲,以及那似乎被捂住嘴後所發出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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