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橙忽然沒了動靜,但尹煊卻能感覺到他的眼睫在自己掌心輕輕眨動,帶來濕潤的癢意。
求偶期的oga似乎總是淚汪汪的,起先尹教授還以為郁橙隻是在與殘存的理智鬥争,但按照他激素水平的上升情況來看,應該很快就可以度過這段時間,開始享受求偶期的快樂。
被激素控制的大腦要的,比清醒時候好滿足得多。
但很快,尹煊就意識到不對,托起郁橙的臉看他,就見他不隻是睫毛濕漉漉看起來要哭的樣子,而是真實的有淚水滾落下來。
求偶期的oga情緒大約和身體一樣敏感,尹煊不知道為什麼郁橙忽然情緒這麼低落,有些像是淋了雨的小動物,可憐又迷茫。
尹教授從機器人那裡拿來紙巾,輕輕擦掉oga臉上的淚水,問:“怎麼了?”
郁橙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說明自己剛才那一刻,因為無法在尹煊手上嗅聞到信息時候失望難過的心情。
他細細品味,最後看着自己的研究者,說:“教授……我覺得很孤獨。”
雖然不久之前,他還在為能夠為世界帶來改變而雀躍,但此刻他感覺到的更多的是和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教授無法聞到他的信息素,同樣他也聞不到别人的。
地球聯邦的所有人,對他來說都是空白的,沒有信息素的世界讓他覺得很不安,很孤獨,就像是夜航的船在海上漂泊,但他注定看不到能指引方向的燈塔。
這種感覺,他孤身一人在宇宙裡流浪的時候,也曾經有過。
明明此刻面對尹煊,并不是孤身一人,可巨大的孤獨感洶湧而來,而正在陷入第二次求偶期的oga,也同樣清楚地知道,他是等不到一個alpha來标記自己的。
oga的眼淚多得像是擦不完,尹煊有些束手無策,他大概明白郁橙說的“孤獨”是什麼,在這個世界上,他是沒有同類的。
新人類雖然擁有相對冷漠的人際關系,但他們依然組成集體,在同一艘飛船上生活,他們天性更容易感覺孤獨,于是尋找伴侶,彼此依存。
可這裡是地球,舊人類時代。
尹教授無法幫oga尋找到同類,但有辦法轉移注意力,他俯身,用一個近乎擁抱的姿勢,攬着郁橙,低頭在他頸側腺體的位置,咬了下去。
郁橙冷不防被這樣對待,張嘴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脖子上的皮膚清晰感受到研究者口腔的溫度,牙齒咬合的細節,加上腺體被刺激的愉悅。
他整個人都發抖,一時間信息素狂湧,腺體被這樣強刺激的正向反饋迅速抵達大腦,什麼孤獨傷感,全部都要為這狂湧的快樂讓道。
oga臉上還有淚痕,但表情已經不由自主變得迷醉起來,長睫顫抖,求偶期中本能地追逐着快樂。
身體本能地反應比意識還要快,他環住研究者的腰,身體貼上去依靠着,自然地挽留,想要延長這模拟标記的刺激。
尹煊的手托在他後腰上,從手掌下肌理感覺到郁橙從開始的緊繃,到後來的逐漸順服與柔軟。
研究者清楚地知道,此刻激素已經占了上風,雖然簡單粗暴,但這一行為無疑對求偶期oga具有非常好的安撫效果。
但尹煊仍然在結束這個模拟标記的時候,在郁橙耳邊說:“真正的同類并不以信息素做區分,你擁有漫長的時間,我想你也不缺乏勇氣。”
他們曾經讨論過舊人類如何尋找伴侶,舊人類沒有信息素,隻能不斷在失敗後重新追尋,郁橙曾對這樣的勇氣表達贊賞,尹煊覺得這恰恰是此刻的他需要自身發掘的東西。
而尹教授這樣說,無疑也是在向他承諾,未來并非永遠如此。
oga覺得研究者的聲音似遠似近,大腦還沉浸在腺體被模拟标記的快樂裡,缺乏思考的能力,但對方給的安撫和快樂,讓他覺得很安全放松。
尹煊沒有聽到回應,而是感覺到郁橙把臉貼到他脖子上,撒嬌一樣地蹭了蹭。
剛經曆過安撫的oga,展現出了柔軟粘人的一面。
尹煊注意到,這次對郁橙模拟标記,他雖然仍舊反應強烈,但和第一次求偶期時候,幾乎是立刻就因為強刺激弄髒衣服不一樣。
oga的确更快地進入了求偶期狀态,可需求也明顯變強了,隻單純的模拟标記,現在隻能起到一定的安撫作用。
尹教授把之前沒貼到腺體上的檢測貼片貼了回去,引得郁橙哼哼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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