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什麼時候藏這麼好的東西,都不給爸爸看看?”
啪的一下頭頂的燈亮了,借着燈光,段父頭一次細瞧這串兒子似乎帶了好多年的珠子,越看,呼吸越粗重。
段父以前也富有過,哪怕現在落魄了,也能鑒定出,掌中珠子散發的不一般的色澤。
一看就能賣出好價錢。
那到時候是賣進珠寶店,還是賣給債主抵押賭債?
數個計劃在段父腦中逐漸成型,他的嘴裂開半秒。
半秒後,段父眼珠子溜溜一轉,眉開眼笑道:“卿卿,獎學金什麼的就當爸爸沒說,隻要把這串珠子給爸爸,賣了後還了債,我們可以換個新房子……”
“您想的可真美啊。”
少年帶着笑意的聲音,猝不及防從段父耳邊傳來。
“……放開我的珠子,您手指上髒兮兮的油要把我的珠子弄髒了,這裡噪音太大,我每晚入睡都要撥弄它入眠呢!”書桌旁的段卿懶洋洋彎了下下眼,戳破生父的美夢。
段父瞪圓眼,頭上的青筋一下子冒起來!
就在他出手揍人的一刹那——
段卿伸出一隻手,突然向段父砸過來,他帶着笑容,出手的動作帶着拳風,段父驚慌之下向後閃去,下意識的松開手,珊瑚珠串從他的手上自由下落。
段卿一把接住那串下落的珠子,往房間外沖,段父對着房門就是一腳。
“什麼你的東西?别忘了你吃誰的喝誰的,你的東西都是我的!”
門砰的一下被踹關了,段卿扭頭看向咆哮者。
段父現在是連裝都不裝了,眼見到手的珠子被搶走,他反手抄起一把裁紙刀:“卿卿翅膀真是硬了,現在竟敢搶親爹的救命錢?”
男人獰笑:“知道那珠子賣了能還多少債嗎?”
段卿表示他懶得知道,抓着珊瑚珠往後躲,段父拿着裁紙刀往前捅,段卿剛弄開門閃進客廳,渣爹就直接抱着裝菜的盤子砸下來了。
“轟!”
……
半小時後,段卿把渣爹手腳捆好,扔上沙發走回房間。
兩敗俱傷,回到房間的刹那,段卿覺得自己好像死了。
蒼白的皮膚的餐盤劃破,冷汗冒出,染濕纖長濃密的眼睫。段卿閉了會兒眼,伸手掙紮了好久,還是沒能從地上再次爬起來。
他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睜開眼,視野的每個場景都是模糊的,段卿努力眨眼了好久,才勉強看清手旁的珠子,頭上的燈,斑駁破舊的牆。
一張照片挂在牆上,因為時間久了看起來有些舊,但邊框整潔,面積很大,即使視野朦胧也很容易看清。
一對夫妻抱着男孩坐在草坪上,頭頂暖暖的陽光灑下,三個人一起笑着,看向面前的攝影師。男人摸着孩子的頭,女人牽着孩子伸出的手,他們的動作都是輕輕的,看起來很動人,很溫柔。
段卿已經不習慣這樣的溫柔了,即使十多年前他就是這樣被撫摸。
即使那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是見過陽光後失去,還是始終處在黑暗中的人更幸福呢?”
段卿看着那張照片,輕聲說。
他掙紮着取下那張照片,扔進雜物堆,看一男一女帶着笑容的臉龐被灰塵逐漸覆蓋。
即使不打算給錢,渣爹的詭異行為還是讓段卿對個人财産産生重大危機意識,收好那串貴重的珊瑚珠,又随便包紮了下傷口,段卿靠在牆上,清點自己手上的錢。
他打工掙的錢也不多,前幾天剛付了房租、學費和醫藥費,占大頭。過幾日教輔資料費又要交了:七門課,一門兩百,學校實踐活動多,推不掉的,再預留個一千,最近紗布藥物換的多,為了防止感染,醫藥費再加一筆,這還不算段父偷錢和債主有時直接繞過生父,找他要債——他們知道段父手裡摳不出錢。
雖然每年有優秀學生獎金和競賽獎金,可現在才剛開學,獎學金學末沒發,競賽還離得遠,他還要給大學費用攢一些錢,那麼即使他再打兩份工,每天吃最便宜的湯和米飯,林林總總的開支也幾乎讓他入不敷出,而且班服這樣的事件未來肯定還會有,雖然同學們幫了他,但他不能一直這樣,這麼算還要預留一部分錢給特殊開支……
“救……救救救救命!”
課桌上,段卿已經要成一灘泥了,從昨夜到今早,他除了塗傷口寫作業就是在算錢,越算越心驚肉跳。這已經不是入不敷出了,而是耗子到了他家都要餓死,乞丐向他抖個碗都像是在炫富。
甚至走進校園裡,看到新捐的教學樓,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說不活了不活了,一中有高樓,一躍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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