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穆姐姐喜歡那個男人嗎?”
“她不喜歡。”
“那她為什麼要嫁?”
“因為隻要她嫁了,她就能救了一家人,她那體弱多病的父親就能去看郎中了,她那一窮二白不學無術的哥哥也能娶妻生子了。”
那個男人開口說的話我聽不懂。
“可是穆姐姐不幸福!”
我固執開口。
“那你幸福嗎?”
“不幸福我經常吃不飽,娘親經常打我,好幾次差點活不了,要不是穆姐姐用做工的零錢給我買藥,我就會死。”
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什麼是非正義,隻憑心走,穆姐姐是好人,我希望她幸福。
“我能讓你吃飽飯,讓你離開你娘親,也能給你穆姐姐一筆錢,讓她打發了家人,還能有好的生活。”
這個男人說的話我聽懂了,他說的話我很動心。
“你願意嗎?”
“需要我做什麼?”
“叫師父。”
“師父。”
“哎。”
他就是我後來的師父即墨白,一向閑雲野鶴,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第一次有了我這麼一個累贅。
“乖,我們這就去找你穆姐姐。”
師父帶着我,來到了慕姐姐家門口,破破爛爛的茅草房,歪歪扭扭的快要到了,屋頂還漏風,此刻門口挂了兩個大紅燈籠。
“姐姐,你不要嫁人好不好?”
這些來接親的人喜氣洋洋的站在屋外,他們嫌棄不進去,害怕沾染了穆姐姐父親的病氣。
“小花,你怎麼來了?”
穆姐姐看見我來了,很吃驚,她今天很漂亮,是我見過她打扮的最精緻的一次,甚至比娘親還要年輕漂亮。
“我想姐姐了。”
我不管不顧的朝幕姐姐跑去,她并沒有像娘親一樣害怕我弄髒她的新衣服,一腳踹開我,而是哭着緊緊的抱着我。
“你娘又打你了?”
穆姐姐溫柔的掏出幹淨漂亮的喜帕給我把嘴巴上的血擦幹淨。
“沒事,姐姐我習慣了。你和我離開好不好?你不要嫁人了,我有錢!我把錢給你,咱們一起離開!再也不回來了!”
我哭着把錢拿給姐姐,不知道為什麼手抖把錢全部掉了出來。
“你哪裡拿的錢!是不是偷拿你娘的錢了?快還回去!我不要你的錢!”
穆姐姐把錢撿好用破破爛爛的布給我包了又包,裡三層外三層的沒人能看出來裡面的東西。
“小花,聽話,拿着錢還給你娘,到時候她又要打你了,姐姐嫁人了就不在這裡了,到時候不能給你留東西吃了。”
穆姐姐哭了,我也哭,我們兩個人抱着哭哭啼啼的。
“姐姐……這不是我娘的,這個是我師父給我的,他說這筆錢沒人知道随便我怎麼用,我給你,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到時候去一個沒人的地方,再也沒有人打我們了!”
“我不能走,林老爺在這一帶很有勢力,我走了,爹爹和弟弟怎麼辦?
我不能走,小花,這錢既然不是你娘的你就偷偷藏起來,誰也不要告訴,等你長大一些,拿着這保命的錢在離開!”
我以為穆姐姐會和我走,可是她沒有。無論我怎麼勸說她都不為所動,喜婆進來催促,在一陣吵鬧唢呐喊聲中,姐姐入了花轎。
頭也不回的走了,我拿着一包鼓鼓囊囊的錢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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