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歪的好奇心頓時就被勾了起來,不知道那個死去的父親會給他留下什麼話。
難道是告訴他,他有一個同父異母當大官的兄弟?還是要告訴他家裡哪裡放着一個巨額存款的存折?
老歪歪着腦殼,盡想好事了。
唐三公見老歪表情不對,知道這娃娃在想哪樣,于是輕咳一聲,讓老歪從幻想中回到現實。
“三公,我家老者為那樣隻跟你講,不直接和我講?”
在老歪的心裡,他父親這是不相信他呀,有哪樣話都不跟自己說。
“老歪,那時候你還小,加上你媽也在,他知道你媽靠不住,不會管你的!”
老歪想起他那個不喜歡甚至厭惡自己的母親,真的懷疑她不是自己的親媽,每次有哪樣好吃的好穿的都隻會給自己的哥哥,自己隻能撿哥哥吃剩的穿剩的。
到現在,他都沒想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會這樣。那個時候還小,以為是自己得殘疾讓他媽不喜歡他。
難道……現在唐三公是要告訴自己,其實自己是他父母從垃圾堆裡撿來的孩子?
想到這裡,他更加忐忑不安了,都不敢看唐三公那咄咄逼人的眼神。
唐三公見老歪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喊了聲老歪,見老歪看向自己,才輕咳一聲,神色一正,一字一句地說道:“老歪,你聽好了!你老者跟我說的話是……”
老歪這個時候,心髒仿佛都要跳出嘴裡了,閉上了眼睛,如果真是父母撿來的孤兒,父親肯定是留下話來,告訴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唐三公見老歪這麼緊張,覺得剛才的停頓效果很不錯,十分滿意,這才一字一頓地公布答案。
“你老者讓你……守好後面的那幢老房子!千萬不能讓人動到起!”
“啊?!”
老歪以為聽錯了,摳摳耳朵眼,一臉懵逼地看向唐三公。
“我老者就是講這個?三公,你莫豁我!”
“我哄你娃娃搞哪樣?你老者就是啷個講嘞,我一個字都沒少!”
唐三公說完,人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一臉的輕松,仿佛是放下了挑了幾十年的千斤重擔。
看起來隻是守住一句承諾,但是要把這句話爛在心裡二十三年不告訴任何人,确實是很難很難的一件事。
可能在别人眼裡,這事太稀松平常,但對于當事人唐三公來說,這二十三年來确實把他憋壞了,以至于每次見到老歪,都忍不住要把這話說給他聽,搞得好像自己欠了老歪一屁股債一樣。
“好了,你老者的話,我跟你說了,你要咋個做跟我就沒得關系了。”
唐三公現在是沒事人一樣,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至于以後,一切都看老歪自己的造化了。
老歪暈頭暈腦地走了,他父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明白,相信唐三公也不明白,他也懶得再問了。
回到街邊,見到李小蘭老老實實地坐在闆凳上,正用兩隻小手放在膝蓋上,支撐着小腦袋看着街對面出神。
老歪上前兩步,彎腰看了看李小蘭,又順着李小蘭的視線看向街對面,發現啥情況也沒有,于是就伸出手在李小蘭眼前晃了晃,嘴裡唉唉了兩聲。
“唉唉!傻婆娘,該回家了!”
李小蘭回過神來,看着老歪笑嘻嘻地看着她,嘴裡居然叫他傻婆娘,把她氣得想捶老歪。
“老歪!你找死是不,再敢亂喊,晚上讓你睡廁所!”
路上有個人聽到了,沒忍住,笑出聲來:“老歪,你是找了個惡婆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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