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隆帝不太樂意,可太後無光的眼眸死死的瞪着他,鎮北王、長卿、蘇氏二子,他是帝王,談不上什麼虧欠不虧欠的,可他,确實沒辦法把她的父親、母親、兄長還給她。
氣氛霎時凝固到冰點,二人僵持許久,宣隆帝隻得無奈道:“我答應母後就是。”
聽到這句話,太後好像終于了結了一樁心願,又像心神徹底耗盡,好似風中落葉枯木飄零,眼神中逐漸失了焦距,等宣隆帝再反應過來時,太後已然安詳的去了。
太後仙逝,屋外的後妃親眷頓時哭做一團,蘇念卿将額頭抵在他肩膀上,淚水将衣襟打濕,顔色都比旁邊深上許多,楚逸軒不知該如何安慰,隻小幅度的拍打着她的肩膀順氣。
喪鐘二十七響,傳遍金陵。宣隆帝下旨,停靈七日,宗親、後妃、百官輪流守喪,整個宮内都攏上了一層悲戚之色。
宣隆帝在靈前跪了半日,後因身體不适被人扶回去稍作修養,這些個守靈的人前兩日倒還規規矩矩的,等再往後兩日,跪在蒲團上還不忘加護膝的,往袖子裡藏點心的,哭不出來拿姜汁裝模做樣的應有盡有。
李塬跪的離蘇念卿最近,看她跪了兩日水米未進不免憂心,從袖中掏出拇指大的糕點小心遞了過去:“吃一口墊墊,你看太子哥哥他們都在吃呢。”
蘇念卿沒理會他,自己讨了個沒趣讪讪的重新跪了回去。太子和王國舅家的次子不知抱怨些什麼,不多會的工夫先後起身出宮,楚逸軒将這些舉動看在眼裡,打發人跟了上去,不過一個時辰,派出去的眼線和太子府的暗線,消息便同時到了。
他将字條在火舌下燃盡,符津低聲問:“怎麼回事?”
“讓人給綠蕪回信,把動靜鬧的大些,我和陛下随後就到。”
符津看他臉色冷淡,知她還在為蘇念卿憂心,沒敢多問趕忙下去回信了。恰巧這個時候宣隆帝傳召楚逸軒和太子,他特特告訴那内侍,太子身體不适,不必再去太子府傳召了。
“太子身體不舒服?”宣隆帝略有懷疑。
“太後仙逝,太子作為嫡孫難免悲痛過度,也是人之常情,”楚逸軒道:“殿下孝心可嘉,陛下該寬慰才是。”
宣隆帝沒接他的話,活動着脖頸明顯疲倦的樣子,他雖因着五年前的事同太後生了嫌隙,但到底是自己的生身之母,忽而故去打擊不可謂不大。
楚逸軒上前兩步,原本侍立在他身後的太監自覺的給他空出位置,他幫着皇帝按壓肩頸,好似無意道:“生老病死乃是自然之道,陛下保重龍體才最要緊,我瞧着這宮裡悶得慌,不若臣陪陛下去宮外走走?”
宣隆帝尚在猶豫,楚逸軒給一旁的太監使了個眼色,他識趣的上前幫腔:“楚督主說的是啊,陛下不妨出去走走透透氣,您把什麼事都悶在心裡,老奴看了都要心疼了。”
這話矯情的,楚逸軒差點都要信了,二人輪番出言,宣隆帝心念動搖,最終還是換上了私服,由人備了便車出宮。
馬車在路上閑逛,楚逸軒時不時的弄個手藝人做的小玩意尋他開心,宣隆帝勉強扯出了三分笑意。不知過了多久,駕車的太監出聲提醒:“在前面就是太子府了,沒有城西的街巷熱鬧,咱們可要調轉馬頭回去?”
宣隆帝忽而想起什麼:“你剛說太子身體不适?”
楚逸軒點頭。
“朕去瞧瞧他。”
他說罷,老太監扶着他下馬,沒人留意到楚逸軒手中的糖人被他碎成了粉末,他神色不變擡腳跟了上去。
太子府的家将看到這一行人瞬間慌了神,招呼都忘了打便要往内院跑,楚逸軒豈能讓他跑去通風報信,呵斥道:“站住!陛下面前安敢不敬!”
那家将隻得回身過來,腿一軟徑直跪在了地上:“不知陛下駕到,卑職這就去通傳太子。”
宣隆帝看他哆哆嗦嗦的,大冷天居然出了一身的汗,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往内院看了一眼,勒令這家将不準動,快步往内院趕,一路上那些個丫頭小厮上前見禮,隻呵斥他們跪下别動,直至到了太子内院,猶豫着該不該推開那扇門,楚逸軒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大有一副看好戲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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