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渾身一震,如夢初醒,他這才從“許搴”這張皮裡掙脫出來,回歸原本的肉身。江逸滿頭大汗,就像經曆了一場馬拉松,他消耗了太多能量,原來真正沉入角色,是這種感覺。
梁斌輕聲安撫他:“别緊張,你這次演得很好。”
江逸喘看幾口氣,手指尖都還有點麻。他扭頭看着孟亦舟,适才戲裡帶來的松弛感在面對孟亦舟時又消失了,江逸不由得緊張起來,他眼睛一眨不眨,等帶孟亦舟宣判最後的結果。
孟亦舟專心緻志地盯着攝影機的回放,直到盯到最後一秒,才一錘定音:“一條過。”
江逸緩緩舒出一口氣。
梁斌伸出手:”恭喜你”
江逸頓了頓,然後握住梁斌的手:“謝謝梁哥帶我。”
“今天的拍攝到此結束,明天轉場,開始拍第九場。”孟亦舟杵着拐杖站起身,大聲說,“大家回去吧,好好休息。”
接連幾日趕夜戲,被折磨得精疲力竭的工作人員差點喜極而泣,大家互相擊了擊掌,趕忙收拾道具,準備回家補覺。
周遭一片亂哄哄的,梁斌蹿到孟亦舟旁邊:“孟導,聚餐在佰甘飯店,包房我定好了,發個定位給你。”
孟亦舟想說他什麼時候答應梁斌了,剛要張口,周柏安的電話就打來了,教授一口一個好久不見,到時候一定要好好喝一杯,孟亦舟連找借口的時間都沒有,教授丢下一句,回見,就把電話挂了。
三天後,南亞影視公司辦公室。
顧萊彙報完新電影的工作,對着老闆的工作時間表,提醒道:“您等會兒有個聚餐,我安排司機送您過去。”
孟亦舟停下寫字的手,他這三天忙着審片,審後面的劇本,差點把這事忙忘了。
一看手表,下午五點半。
時間差不多了,孟亦舟快速簽完最後幾份文件,打開抽屜,彎腰,小心地将那支有外殼有點舊的派克鋼筆放進盒子裡收好。
孟亦舟起身,拿過挂在衣架上的灰色西裝外套和一旁的鹿角拐杖:“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兩人乘坐電梯,到了公司樓底下,沒見到司機,倒是見着了開着一輛黑色賓利的沈晚欲。
車子緩緩靠近,沈晚欲搖下車窗:“去佰甘嗎?一起吧。”
孟亦舟沒搭理沈晚欲,而是看向顧萊。顧萊立馬掏出手機:“孟導,您稍等,我問問林哥在哪兒。”
沈晚欲也不走,拉檔熄滅,車子就這麼橫在南亞的大門口。
顧萊打完電話,面上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孟導,林哥說您的車,抛錨了。”
“抛錨,”孟亦舟重複一遍,微微眯眼,“有這麼巧嗎?”
“對啊,真是太不巧了,”顧萊揣着明白裝糊塗,然後看了眼沈晚欲,恍然大悟的模樣,繞到另一旁打開車門,“要不您搭沈編劇的車,反正同路,還省時省油。”
孟亦舟直勾勾地盯着一唱一和的那兩人,突然轉身,往回走,丢下一句:“我還有份緊急文件沒簽,沈編劇先走,不用等我。”
孟亦舟回了辦公室,煩躁地将大門嘭一聲關起來。
他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憊地将頭靠到椅背上,就這麼靠了一兩分鐘,孟亦舟探身,打開了最下層那層抽屜,裡頭擺着一包不知有沒有過期的萬寶路。
打火,點燃,惡狠惡地吸了一口。
孟亦舟差點嗆到。
他很多年沒抽過煙了,一開始沈晚欲消失的那一兩年,是孟亦舟最痛苦的日子。他生病了,拖着一身遭相思侵蝕的病骨,鏽迹斑斑,他滿世界地找沈晚欲,每次空手出門,再空手而歸,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幾乎讓孟亦舟無法承受。
他開始酗酒,用酒精和香煙麻痹自己,直到有一次胃絞痛進了醫院,醫生下了死命令,要他必須戒煙戒酒。
那段時間孟浩欽确診肺癌晚期,身體已近日薄西山,姚佳哭紅了雙眼,孟亦舟不忍再傷姚佳,才斷了煙酒。
孟亦舟靠着椅子,閉了閉雙眼,不願再回想過往。
天色不知不覺黯下來,周柏安和李翹分别打了兩個電話來催,要是一般的聚會,不去就不去了,偏偏周柏安在場,他對孟亦舟有知遇之恩,這場宴會,不得不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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