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山轉身便要再去看自己那些愚笨的徒弟,還沒走進院門,他手腕間的木制機關手環便輕輕晃動。
這是郁霄在找他,郁霄重新出來了。
沐山也沒想到,按照從前的規律,郁霄一年可能都不會出來兩次。這距離上一次才過去了多久。
他沒猶豫,便是向着郁霄的方向趕去。郁霄并不在春山廟,而是在小葉山宋執路的那個洞府中。
但等見到郁霄人,沐山更是驚了。
昏暗潮濕的洞道中,郁霄一頭墨發披在身上,一張俊美的臉上早沒了血色。沐山進來前他正準備上藥,身上法衣也都扯開了,沐山能清清楚楚看到有一道傷口從鎖骨貫穿到肩呷骨下方,傷口之深甚至能見到白骨。
“師兄,你這是怎麼了?”沐山已經許多年沒見到郁霄虛弱到這個地步。
換句話來說,這世間已經沒有多少存在能将郁霄傷到這個地步,而以郁霄身體的愈合能力,這樣的傷口也難在他身上留太久。
沐山正要走上前,卻被郁霄攔住了:“就站在那。”
“我來是要同你說,遊雲浮要同魔族八魔尊合作,定要趕在魔門大開前重新封印魔門。”郁霄咬牙說道,他向來意志力過人,如今卻痛到聲音都有些發顫。
“你的傷……”沐山卻是不依不饒。
“遭了反噬。”郁霄聲音很低又很輕,讓沐山懷疑他都要消散在這昏暗的洞中,“他去找那湖底下沾了真龍血脈的神龜,強行奪殼,卻沒想到那神龜的攻擊帶着天道意志。”
他這傷口也便難愈合了。
“春山廟後山腳下的陣法,你去毀了,再将春山廟的弟子放出來……”
沐山都一一應下了,就算是郁霄不說,他也會去做這些。
“那神龜殼呢?”沐山卻也關注這個,他怕光是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将魔門重封,若是能請上界的人來幫忙那自然是最好了,那定然是不能讓遊雲浮将這界膜重新修補回去,至少這個時候不行。
但郁霄卻是垂下了眼簾,他面色蒼白,面上也沒多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個冰雪裡砌出來的人。
“不知去了何處。”郁霄将身上的法衣重新拉好,語氣也很是平淡。
“果真?”沐山卻不信,“師兄不如先去我那待幾日,我也好替師兄療傷。”
郁霄重新站起了身,他扶着石壁,語氣緩慢卻是不容置疑:“不必了,這因果,還是莫讓你再沾上了。”
下一息,他卻是從這原地閃身離開了,隻留下皺着眉的沐山。
春山廟中一處昏暗的石洞中,郁霄捂着傷口,重重推開了石洞門。
門後藏着的是極寬極廣的血池,血池周身還刻着些符箓,血池中還淹着正在哭嚎的冤魂怨鬼。
郁霄手中聚起靈氣,下一刻靈氣便從掌心消散了。
“師尊……你便不能多憐惜我一些嗎?”
郁霄目光一凝,眸中的冷意都能化為實體。
随着那一道聲音出現的,是一道虛影,隻是這虛影并不凝實,似乎一道風便能将他吹散。
“遊雲浮……”郁霄幾乎是從嗓子的深處壓出這麼一句話,艱難又帶着隻有他自己才能理解的深意。
遊雲浮輕輕揚起眉,一雙狹長的眼中流出了些邪氣:“師尊這般喚我,倒是少見。”
“我自認從未負過你。”郁霄聲音帶着顫,不知道是因為肉身的痛苦實在難以捱過,還是因為别的。
遊雲浮伸出手,像是想要撫過郁霄的臉龐,但他蒼白虛幻的手隻能堪堪穿過郁霄的下巴。
“師尊,你當真沒有嗎?”遊雲浮有些遺憾,遺憾現在的他還不能觸摸到郁霄,連帶着說出的話都充滿了幽怨。
郁霄目光中滿是嘲意,輕飄飄地掃過他:“那便當是真心喂了狗。”
“師尊,你說莫沉他怎麼運氣便是如此好呢?”遊雲浮不急不慢地收回了手背過了身。
郁霄擡眼去看他的背景,遊雲浮的魂體保持着那日被他封入自己身體的狀态,他身上的法衣早已破碎了多處,後頸那條紅線讓他痛苦地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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