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方平聞言,頓時大驚。
趙雲雅乖覺,聯想到衆人的狀态,不禁插言道:“洛姑娘,你這傷莫不是……”
“正是。”洛宸側首,朝趙雲雅淡然一笑。
眼看着話題要偏,葉柒不耐煩地敲了兩下桌子,提醒席方平:“别瞎扯,問你有沒有,趕緊回答。”
席方平這才從震驚中回神,一連搖頭數次道:“沒有,當時隻将那半張圖扔下了。後來我後悔,覺得那可能是什麼藏寶圖想着回頭再去取,不想沒來得及,就遇到……”
說着,又把頭埋了下去。
“看來,留下匕首和銀鍊之人亦有此意。”洛宸别有深意地觑了眼席方平,寡淡道,“你們行裡不是有些派别,會在墓中留下标記性物件,以此宣告主權嗎?”
席方平未敢再作聲,眼中的懼怕卻在他的内心深處一點點攤開。
不隻是因為洛宸所言非虛,還因為他沒想到,當年那些人居然從一開始就對他存有二心。表面上沉默寡語,好似隻聽他一人的,實則竟是借他這次的組織打探墓中虛實。
每個人都為自己的小團體考慮,假使沒有遇到桎攫,隻怕在發現财寶之後,那些人也會瞬間撕破臉,争得你死我活,到最後隻留下一個赢家。
可惜,這赢家很難會是他。
到此為止,洛宸已然把想了解的問清楚了,旁的沒有什麼,唯獨此事牽涉到陸羽,總不免替陸晴萱感到擔憂。
畢竟從席方平講完故事那一刻起,陸晴萱便再沒說過一句話,臉上更瞧不出喜悲,雖然方才衆人交談時,她也曾擡頭瞧過他們,但往昔清澈靈動的眼睛裡已然滿是倦累與失落。
她的沉默像鉛石一樣墜進洛宸心底。
洛宸深知當适可而止了,于是十分寵溺地看向在栖梧懷中熟睡的小寶,溫聲道:“時辰不早了,孩子精神不濟,恐醒來吵鬧,就此罷談吧。”
并沒有提及陸晴萱怎麼。
說完則率先起身,複轉頭對衆人叮囑:“回去收整行李,明日動身,莫再叨擾主人家。”
衆人聞言,遽然會意,紛紛應聲離席。
洛宸又俯身,一邊将失神不已的陸晴萱扶起,一邊湊近她耳側,低聲柔緩地寬慰:“莫要多想,我在這裡。”
洛宸話音才落,陸晴萱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蓦地浮現一絲哀婉凄迷。
她的雙唇不由自主地翕動起來,分明有什麼話要說,不巧餘光無意中那麼一瞥,正瞥到趙徽柔猶疑忐忑的目光。
見陸晴萱欲言又止,洛宸的眉頭倏然一緊,偏頭迎上。但聽趙徽柔謹慎地問她:“洛姑娘,你……會去報官嗎?”
洛宸料定她是因着此事,不由啞然輕笑,回答得更是頗為幹脆利落,“不會。那顆珠子不是已差人送回去了嗎?”
“……”趙徽柔聞言一聳,怔怔難言。席方平更覺不可思議,結舌道:“你……你還碰上……他了?”
洛宸唇角終于淡淡地上揚,黑玉樣的眸子卻看着趙雲雅,緩緩道:“我當時傷重垂危,幸得他順道相救,而他又受你們所托。這般算來,你們都是洛某的救命恩人,我又怎會恩将仇報?”
“……”趙徽柔似乎還不相信,嗫嚅着欲再說什麼,被席方平擡手止住。
席方平感激地望着洛宸長揖。
洛宸隻淡然答了句:“告辭。”
從席方平的房間走回客房,一路穿花拂柳,撫星戴月,踏着春夜微寒,聽着道旁草叢裡逐漸鮮活起的,又幾乎微不可察的蟲語。
這一切,本該多麼甯靜與惬意,陸晴萱的心卻如深秋的涼月,蒼白又孤峭……
八個人,三間房,陸晴萱不消說是同洛宸一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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