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涼子,畢竟有春日籠,不算完全的普通人……”他呼出一口氣,擡手,用拇指揉了一下額角,在他學會反轉術式後,他本應該再不會頭痛了,然而,此刻,他卻覺得頭很痛。
但此刻不是頭痛的時候,他很快地冷靜下來,從關心則亂的視角裡抽離,仔細分析着現在的事态,用還算平穩的音調說給夜蛾正道,也說給自己聽:“雖然我不清楚傑到底怎麼想的,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幹嘛,但,既然他殺父母的時候沒去殺她,未來應該都不會殺她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
倘若說這世上到底誰最了解叛逃之前的夏油傑,夜蛾正道顯然會排在前列,他雖然也不理解到底是什麼讓他的學生做出這樣殺父弑母大逆不道的行為,卻也清楚地知道既然夏油傑選擇做了,就一定會做好,做全,做絕,不會在他們生出警惕後再去殺穗波涼子。
“不過,傑叛逃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和穗波說,畢竟我想……”他頓了一下,指了指五條悟手中被他捏皺的報告,“還是你或者硝子和她說比較好。”
“我去說吧。”五條悟毫不猶豫地接下了這個差事。
在此刻,他在腦海裡突然回憶起每一次,穗波涼子在他面前提起傑時臉上會露出的,那種隻在提起傑時才會出現的笑容,不由得呼出一口氣,感到一種沉重來。
“我去說。”他重複了一遍,盯着手機屏幕上他剛剛在着急忙慌中胡亂打下的,始終沒發出去的那句話,而後,一個字一個字将它們删除。
“但是,我暫時不會告訴她……我怕她受不了。”他最終這麼說。
“我知道了,我會讓他們在近期不給穗波涼子派發任何任務的。”
在交代完這件事後,顯然有更多後續事宜要去處理的夜蛾正道便匆匆離開了此處。
五條悟很清楚,親自教出來的一個特級咒術師叛逃,作為他老師的夜蛾正道到底要寫多少難為人的報告和檢讨,受不知多少的盤問,況且……
他呼出一口氣,從來沒感覺腦子裡這麼亂過。
連在伏黑甚爾把他殺死的時候,他的腦子都很清醒,然而今天,他突然理不清這一切了。
在那過去的夏天裡的傑的反常,借口說是苦夏的消瘦,疲憊,沉默,這時候都很清晰地翻湧在他眼前,他回憶起之前每一次他問他怎麼了的時候,好友用“苦夏”“沒胃口”這樣的借口搪塞他時候的神情,那勾起的唇角,一點都不真心的笑容,佯裝灑脫無事的動作……
……
啊,太信任傑了。
太相信傑了,總覺得他會沒事,會自己好的,所以沒多問。
……
他低頭,說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他看着手機屏幕上,和涼子的,還停留在昨天的聊天記錄,在他們猜測‘傑出任務的地方太偏僻沒網絡所以不回短訊’的時候,他大概已經殺死了他的父母了。
啊,聽上去倒挺搞笑的。
讓人啼笑皆非。
然而,又突然地,五條悟回憶起了和穗波涼子的某一次的對話。
是完全和這件事沒什麼關系的對話。
但不知道怎麼,就回憶起來了,突然冒在他的腦子裡,砰一下出現了。
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也許是這個夏天,也許是上個夏天,又也許是哪次出去玩的聚會,傑不在,硝子也不在,可能在室内沒出來,總歸,在寂靜無人的小道上,隻有出來吹風的穗波涼子和跟着出來的他。
他們也許是要去買什麼東西,又也許隻是吃多了出來散散心,把那兩個在能喝酒的家夥留在室内,穗波涼子也喝了一點,但她酒量不好,喝了一點就上臉,她自己知道,所以也沒再喝了,隻是出門的時候臉還紅撲撲的,熱的身體被冷風乍一吹的時候發了抖,她那時候穿的衣服不多,他怕她感冒,畢竟普通人的身體總是這樣,所以把高專制服的外套脫下來給她穿了。
她沒推拒,她那時候看他總是像看小孩,沒什麼旖旎,再加上她喝了一點酒,就更不會在乎這點小事,她穿他的衣服,他的外套和她短裙幾乎齊平,他過長的袖子被她挽到手腕上方,露出傑為她赢下的手鍊,那時候她的手還沒受傷,是很光滑白皙的手腕。
他們在靜谧的,無人的,隻有蟬鳴、路燈和月光的道路上走,不知道要走到哪裡去,五條悟記不太清了,隻記得他們在聊天,一直在說,從這個話題跳到那個話題,她一直在笑,那冷色調的眼睛笑多了居然看上去也暖了,神使鬼差的,又或者是私心作祟,他沒忍住,問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傑的。
雖然時間,目的都忘了,但那時候,穗波涼子的表情,他倒是記得很清楚。
她短暫地愣了一下,抿了一下嘴唇,她原本是塗了口紅的,粉嫩的,然而吃了飯,又喝了飲料喝了酒,唇彩早就吃掉蹭掉了,顯出她本身的,嫣紅的唇色來,而後,她用那嫣紅的嘴唇抿出一個很羞澀腼腆不好意思的笑,問他幹嘛要問這個問題,而後,又很快用很懷念的語調說了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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