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的話,讓張一凡多少有些震憾。
她要反應什麼情況?從徐燕最近的表情來看,她的沉默有點不太正常。
兩人跳着舞,張一凡在徐燕的耳朵道:“什麼情況?”
徐燕壓低聲音,鼻息也清果晰可聞,“有人洗黑錢!”
張一凡的眉毛跳了跳,洗黑錢?
目光瞟了一眼包廂裡的幾個人,張一凡心裡一顫,不會與這裡的人有關吧?
如果真這樣,那就是自己這輩子最郁悶的事。于是他淡淡地說了句。
“等散了的時候再談,直接找李虹書記。”
一曲終了,張一凡坐回到沙發上,段振林立刻遞了杯酒給他,他端着杯子朝李虹示意,李虹點了點頭,繼續看着于觀和葉亞萍在跳舞。
葉亞萍道:“你們怎麼都不跳了?徐市長,跟段書記也跳一曲吧,李書記,你和張省長來一段,怎麼樣?”
張一凡知道,這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女,最喜歡跳舞了,沒想到葉亞萍和徐燕的舞姿還不錯。
他知道李虹不喜歡跳舞,或者,她不喜歡在這種環境下跳舞。
張一凡擺擺手,“你們跳吧!我和李書記坐一會。”
紫羅蘭色的燈光下,李虹帶着那優雅的姿勢,手裡端着一隻高腳的杯子,正小口的喝着紅酒。
這一幕,就象張一凡當年在京城遇見她那樣,這動作極為相似,張一凡看着她的樣子,心裡便隐隐覺得李虹似乎有心事。
真搞不懂她們這些女人,一個個心事重重,此刻,他不禁想起徐燕的話,徐燕到底要跟自己反應什麼情況?
這時李虹放下杯子,“我先走了!”
張一凡也站起來,“我也出去走走!”于是便離開了包廂。出了這門,包廂外面的大廳裡,傳來震耳欲聾的金屬音樂聲,大廳裡有一個樂隊在演出。
舞台上,一個穿黑短裝,牛仔短褲,戴着帽子的少女,一邊彈着吉它,一邊扯着嗓子在高唱。張一凡的目光穿過這大廳,轉身進了電梯。
剛出門,張雪峰就跟在後面。
“上車,我們去城區轉轉!”
好幾個月沒有來雙江市了,張一凡坐上車子,乘着晚風,溜達在這大街上。雙江市這一切,對張一凡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
這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給下了張一凡太多的印象。
看到老闆坐在後面抽煙,目光投入車窗外面,張雪峰将車子開得極慢。
如今的雙江,與當年又是大不一樣。雙江城市這老城區中,還是那種以前的氣氛,與新城區相比,依然熱鬧非凡。
當初張一凡在雙江的規劃,是将整個雙江市與臨江連成一片。這是一個長遠的發展計劃,所幸的是,後面的接棒者,并沒有改變自己的初衷,而且繼續沿着自己這長路走下去。這才有了四年之後的大變樣。
雖然這四年之中,很多基礎建設都已經基本成形,但是新城區的人氣依然不夠。
車子遊移在街道上,不知不覺來到了當年的一座茶樓。茶樓早已經不開了,現在這裡改裝成了買服裝的門面。
張一凡看着這服裝店,輕輕地敲了敲張雪峰的靠墊。張雪峰将車子停在路邊,透過反光鏡裡留意着老闆的表情。
在這裡,曾經出過三條人命。
而且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還真真切切,依然記得那麼清晰。
當年與方義傑之争,宋雨荷被人砸死在這茶樓的門口。後來甯成鋼當了市長,當他東窗事發之後,張一凡清楚地記得,甯成鋼是從二樓的玻璃窗口跳下來的。
那天,白雪茫茫,甯成鋼的鮮血,染紅了整個茶樓地門口。鮮豔奪目!殷紅得令人可怕。
往事,一幕一幕,如放電影一樣,浮現在張一凡的眼前。
在雙江這地方,就是自己真正崛起的開始。
他從一個市長,晉升到市委書記,正是從這裡踏出了人生最關鍵的一步。
李宗輝,李宗漢兄弟,也同自己在雙江展開了一場浴血奮戰,最終一死一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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