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桃紅作東風尾翎,一夢驚醒春離去。
有個白衣青年人被人強拉着趕路到了瘦篙洲西邊的銀萍國,此時就在銀萍國西邊官道的一處小鎮客棧。有四人在客棧外的小河畔煮茶,白衣青年獨自待在屋子裡,在數法寶。
看了半天,法寶多,但不一定起作用啊!
白衣青年跑也不是,留着更不敢。這一幫短命鬼找死就算了,硬拉上自個兒算是個怎麼回事?
老子是個煉器師,不會打架啊!
越想越氣,人家榜首沈白魚都不出手,上了九洲天驕榜的樊江月也不出手,排名前五的天驕見也沒見過,你們你們幾個屁都不是,拉着我來誅殺劉賊?
我怕劉賊沒殺成,咱們幾個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啊!
白衣青年人正是金鼎宮少宮主歐钰,被人拉着來截殺中土劉賊。
可……誅殺個屁啊!劉景濁那是個牲口,就你們幾個歪瓜裂棗還想殺他出名?想得美哦!
問題是自個兒好歹也是金鼎宮少主,要是怕了,扭頭跑路……有點兒跌份兒啊!
但要是不跑,劉景濁那牲口殺真境妖族砍瓜切菜一般,自個兒也不是沒見過,自己這幾斤幾兩,怕是不夠砍啊!
想來想去,也唯有一個計策。他們出手我不出手,反正就裝傻充愣。我就不信了,老一輩的事兒,你劉景濁有臉往我身上算?
思量之際,門戶被人一把推開。
有個年輕人邁步進門,眉頭緊緊皺着,也不說話,隻是去拿了一壺酒水,沉默着喝了起來。
歐钰一臉好奇,問道:「藍青,犯什麼病了?怎麼一下子愁眉苦臉的,誰把你家鍋砸了嗎?」
年輕人也沒擡頭,又狂灌一口酒,沉聲道:「剛剛有消息傳來,我小師弟死在了燈影洞天。」
歐钰先是一愣,随即喜笑顔開,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拉着藍青的酒壺碰了好幾下,不斷說着:「恭喜恭喜啊!那小***終于是死了,免得我下次瞧見他了,忍不住打死他,再得罪了你們圖門山。」
他覺得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可藍青是半點兒高興不起來。
歐钰有些納悶兒,疑惑道:「你不是賊嫌棄你那個小師弟嗎?怎麼死了你還不高興?」
藍青灌了一口酒,沉聲道:「高興是真高興,但死的不是時候。他死在了燈影洞天,六師妹是同行人,沒能護着他,六師妹肯定要被師傅責罰的,很可能要拔除根骨,廢掉修為。」
頓了頓,藍青說道:「我得回去了,劉景濁的事兒我不摻和。」
歐钰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但心裡早就在為這位好友慶幸了。
不去最好,去了,你一個小小真境,估計都不夠他劉景濁塞牙縫兒呢。蘇箓跟丘昧潋倆大變态跟他玩兒都夠嗆,這一大幫子人去,不是逗樂兒嗎?
在歐钰心中,蘇箓跟丘昧潋,還真是倆大變态。
一個是連後娘跟親弟弟都不放過的人,另一個更他娘的扯淡,十七歲自滅滿門?!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我歐钰是好色,但老子是天才煉器師,有錢!
想了想,歐钰說道:「你就沒想過,先前劉景濁在燈影洞天,那小***是被劉景濁殺得?」
藍青點了點頭,「想過,而且很大可能了,所以我才要抓緊返回圖門山,要不然我師傅無處洩憤,就隻能欺負六師妹了。」
說話間,藍青遞出一份邸報。
「這是轉頭落梅宗的邸報,但發出來的不多,但很快就被落梅宗自己花重金追回了。不過一經刊發,拓印的山頭兒可就不少了。」
歐钰拿過邸報一看,當即噴出一口酒水。
乖乖!以後蘇箓那個坑貨跟中土那個死面癱再喊自己,打死不去!
邸報上言簡意赅,但幾個人名,寫的清清楚楚。
落梅宗先是被一拳砸平山巅,後被兩劍分成四瓣兒。闖山之人,青椋山劉景濁領銜,同行有掌律陳文佳、代首席供奉顧衣珏、錢庫司庫方杳木。後面特意注文,陳文佳,舟子之徒,雙花琉璃身。方杳木,景炀王朝前任夏官,如今是煉虛劍修。
看的歐钰真是牙床打架。
顧衣珏,那是名人,跟劉景濁一樣,但名聲再臭,人家也是登樓劍仙啊!
方杳木倒是沒聽說過,但煉虛劍修,這四個字還不夠名頭大?
最最最重要的,是陳文佳。
長久以來,舟子名聲太大,以至于陳文佳的很多事兒,就被這麼稀裡糊塗的遮掩了過去。
可身為瘦篙洲人氏,歐钰哪兒能不曉得陳文佳啊?在樊江月之前,她陳文佳可是名副其實的武道天驕,雙花琉璃身而已,三拳打死隐花島的老匹夫,那老家夥可是三花聚頂的武道絕頂,曾經僅次于陳槳的存在。不過陳文佳隻三拳便送其見了先人,說明那僅次于舟子,水分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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