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研磨最終沒有留在竹岡靜家裡。兩人默默吃完自己那份面包之後,竹岡靜開口說她要收拾一下房間、順便整理一下思路,言外之意是想要一個人待一會兒。
他了然地點點頭,咽下最後一口面包之後跟她說了再見。猶豫片刻,孤爪研磨又補充道:“如果需要的話,可以把遊戲機寄存在我家。”
竹岡靜聞言思索片刻,最終歎道:“再說吧。”
她站在客廳中央四處環視着,似乎無從下手。不過在二人即将出門的時候,她突然讓他們等一下,然後走進卧室取來了雨傘。
“從我家到車站有一段距離,萬一頭發被雪打濕可能會感冒。”說到這,她歪歪腦袋,“不過我隻有一把傘,你們可能要……”
“不用,你自己留着吧。”孤爪研磨低着頭說道,“小黑的包裡一直都放着傘。”
“嗯,沒錯。”黑尾鐵朗點點頭,頗為靠譜地道,“這種時候有我在就不會有問題的!”
竹岡靜愣了愣,心悅誠服道:“……不愧是黑尾前輩啊。”
她看着黑尾鐵朗撐開傘、孤爪研磨圍上圍巾,然後目送二人進了電梯。
兩人一起走出公寓樓的時候,雪已經下大了。孤爪研磨把圍巾往上扯了扯,幾乎整張臉都埋進了柔軟的布料之中。
街邊擺着馴鹿模型,到處都是墨綠和大紅相間的聖誕配色。有小孩子啃着拐杖糖從二人身邊經過,仰着頭和家長撒嬌聖誕假期去北海道滑雪。聖誕快到了。
除了平安夜外,雪花也是聖誕的前兆。然而雪天行走時,兩個人撐一把傘似乎不夠用,尤其是在身高差比較明顯的時候。不時有冰涼的雪花融化在孤爪研磨左側的圍巾裡,和呼出的水霧連成一片,濕冷濕冷地貼在面頰上。
“車站快到了。”黑尾鐵朗道。
孤爪研磨嗯了一聲,擡頭看向黑尾鐵朗撐傘的手:“需要我幫你拿一會兒嗎?”
“還是我來吧。”黑尾鐵朗謹慎地考慮了一下二人的身高差距,覺得如果讓孤爪研磨撐傘的話自己的頭發早晚會勾在傘骨上。他想了想又說,“……我不累。”
“唔。”孤爪研磨悶悶地應道。
雪花飄飄蕩蕩,在路面上積了薄薄一層。也許再耐心等上一段時間,就能在街邊看見堆雪人的學生了。
在車站收傘時,黑尾鐵朗一邊抖去傘面上的積雪,一邊觀察着幼馴染的表情說道:“研磨……在難過嗎?”
即使到了車站裡,孤爪研磨依然沒有把濕掉的圍巾摘下來。他低下頭跺掉鞋上的雪,回道:“沒有。談不上難過。”
什麼啊。黑尾鐵朗想着,這要麼是嘴硬要麼是氣話。
即使是周末,東京的車站裡也不乏正裝疾走的上班族。二人跟不停擡手腕看時間的成年人站在一起等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其實,竹岡同學說不定會拒絕出國?她已經獨居很多年了,繼續生活在日本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黑尾鐵朗合理假設道。
“我不認為她有拒絕的理由。”孤爪研磨立刻回複道。
“怎麼說?”
“……日本的pc遊戲普及率還不夠高,獨立遊戲的市場和教育都比不上歐美那邊。”他低聲說,“一個把制作遊戲當作人生使命的人,不會拒絕更好的機會的。”
“獨立遊戲?”黑尾鐵朗不知道竹岡靜平日的工作,并沒有聽得太明白。
不過,從孤爪研磨的語氣判斷,他似乎很笃定竹岡靜不會拒絕。
黑尾鐵朗歎道:“該怎麼說你好啊,研磨……理智得過分了吧。字典裡沒有‘情緒’兩個字嗎?”
和普通的男高中生截然不同,孤爪研磨似乎很少有強烈的情緒波動。對夢想的渴望、對失敗的恐懼、對未來的憧憬,一切讓少年人輾轉反側的事,仿佛都自動被他的大腦過濾掉了,隻剩下條目清晰的利弊與優劣。哪怕是在無數情感糾纏不休的賽場上,他也冷靜得像是局外人。
唯有在面對有趣的人和遊戲時,孤爪研磨的眼中才會罕見地露出光芒。他也會像普通的運動少年一樣,執着,渴望,在勝利時忍不住笑出來。但即便是這種時候,他的理智也像是永不停歇的機器,同身體相融、不眠不休與心跳和呼吸一起運轉着。
這是他獨有的天賦和武器。但有時候,反倒讓黑尾鐵朗感到棘手。
不知道孤爪研磨回應了什麼,因為不遠處已經傳來轟鳴聲,他說話時呼出的稀薄水汽很快被疾馳而來的電車沖散了。
車上尚有空位,兩人肩并肩坐下,如同無數次上學放學一樣。孤爪研磨這才把圍巾摘下來,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擦拭臉上殘留的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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