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個聽話的小啞巴。”沈裕眼中有些許笑意掠過,像是水面泛起漣漪,但轉瞬即逝,随即平靜下來。
容錦一愣,總覺着這話仿佛帶了點打趣的意味。
但她也顧不上多想,連忙跟上沈裕,在他下車時不着痕迹地扶了一把。
雖說沈裕乍一看與常人無異,但容錦朝夕相伴,對他的身體情況再了解不過,知道這不過是他一貫強裝出來的罷了。
他這個人,極不喜在外人面前示弱,就算打落了牙齒也要和血吞下去。
面前的伯爵府極為氣派,整座府邸足足占了大半條街,朱漆正門上高懸着太|祖皇帝禦筆親題的匾額,龍飛鳳舞,氣勢十足。
容錦一見這架勢,想起從前逃出的黎王府,加快腳步跟緊了沈裕。
沈裕位極人臣,但常住的别院與他身份并不相稱。
那是當年沈夫人留下的宅院,伺候的人大半也都是阮家舊仆,與伯爵府這樣的世家大族相比,可以說是松散了。
如今踏入伯爵府,容錦愈發覺着像回了黎王後宅,規矩森嚴,說話聲音大些都是錯,稍有不慎便會遭罰。
沈裕在伯爵府住的是父親留下的西府跨院,并不常到這邊,他這回回來,未曾提前知會過,以至于府中仆從見着他的反應也都如出一轍——
先是詫異,随後忙不叠地行禮問安。
容錦跟在沈裕身後,一路看過來,從衆人那恭敬卻微妙的态度中,窺見了沈裕與伯爵府的疏離。
沈裕常居别院的确是有原因的。
此處雖姓沈,但并不是他的家。
而就算不回頭看,容錦也能感受到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異樣視線。
沈裕在外養了個外室的事情曾傳得沸沸揚揚,如今領了個女人回來,她的身份不難猜,背後必然少不了指指點點。
容錦偏過頭去看沈裕,隻見他目不斜視,面色沉靜如水,仿佛怎樣的情形都不能叫他動容。
也是,沈裕若會被風言風語左右,當初就不會冒大不韪将她帶回别院,自毀多年清名。
容錦定了定神,抛去心中雜念。
等她将一章佛經默背完,心思安靜下來,也終于随着沈裕到了沈老爺子住的别院。
别院在府邸東北方,與别處相較,此處顯得僻靜了些。
院中灑掃的老仆見着沈裕,滿是難以置信,回過神後甚至沒顧得上行禮,便進屋通傳去了。
()容錦大緻掃了眼,忍不住想,若非是沈老爺子真的想清淨,那麼慶平伯對自己這位老父親怕是有些怠慢。
“公子快請,”老仆再出來時,才終于想起行禮,“老伯爺盼了許久,終于将您給等來了。”
屋中的陳設比預想中的好上不少,總不似院中那般蕭條,隻是未開窗,内室顯得有些昏暗。
而這其中,又仿佛混着股腐朽的味道。
哪怕角落的香爐一直燃着,濃重的檀香味盈滿了整個屋子,也依舊遮掩不去。
等看清病榻上的沈老爺子,容錦意識到,這是身體衰敗、回天乏術的征兆。
沈老爺子年事已高,須發皆白,也不知究竟染了什麼病,已經快瘦脫了形,叫人看着隻覺心驚。他眯着眼,看清沈裕後,枯瘦的臉上這才露出些許笑意,那雙渾濁的眼也仿佛也因此添了三分光彩。
沈裕也沒料到竟到這般地步,忍不住皺眉道:“沒叫太醫來看嗎?”
“我這個年紀,不中用了。”沈老爺子無力地擺了擺手,仿佛說一句話就得喘口氣,“也别同你伯父計較,是我自己的意思。”
他看向沈裕身側的容錦,歎了口氣:“這就是你看中的那個?”
容錦被看得有些無措,偏過頭,看向一旁的沈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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