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被殺害了?
聽到這個消息,莊令涵如遭雷擊,立即清醒了過來。
待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她才看見倚在門口的夏謙,睜着惺忪的睡眼,正滿眼笑意地看着她。
像朗月清風一般的溫潤惬意。
“岚臣,你也沒事就好。”莊令涵先是松了口氣,“可是你明明都醒了,為什麼不到浴房裡來叫我?”
“為夫這不是擔心,枝枝你又嫌棄我昨晚鼾聲如雷,受不了了,獨自找個旁的地方就寝嗎?”夏謙的語氣輕松,話裡話外的調侃卻似乎是在安慰她,“要是枝枝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我,還不趕緊把我推開?”
夏謙偶爾确實會打鼾,而且聲大如雷,與他瘦削文弱的外表毫不相符,吵得莊令涵根本無法入眠。每每到了這個時候,她便會悄悄溜下床榻,去别的屋子裡将就一晚上。
起先夏謙醒來發現枕邊人不見了,竟然還擔心她生他的氣,從此不再理會他呢。
這樣好的夫婿,有些微末的缺點,她又怎麼會嫌棄?
昨日趕了大半天的路,到了長安後又馬不停蹄赴宴、遇上蕭毅中毒、為其解毒,夫妻二人俱是疲憊至極,夏謙在夜裡再次打起鼾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隻是她現在的情态,根本不像是“躲鼾”這麼簡單,可夏謙大約知道她不願意說出實情,便以此為借口,讓她在他和磐引面前都有個台階下。
他越是對她好,她就越覺得自己對他不住。
昨晚之事尚曆曆在目,她看向他并不敷衍的認真表情,心下又是一陣莫名的抽痛。
夏謙向莊令涵伸出手,拉了她過去,又虛攬了她的腰肢,伸手輕輕掏了掏她下巴與玉頸相連處的軟肉,才柔聲說道:“天色還尚早,枝枝你再回去睡會吧,昨晚上,着實是辛苦你了。”
她此刻卻滿心記挂着兇案的事,隻略微轉頭,問還在一旁清理的磐引:“磐引你說,那兩位正議大夫和夫人都被殺害了……他們,他們是如何遇害的?”
“奴婢不知,”磐引停下手中的活,擡頭看她,“隻聽說是被兇犯用絲線勒了喉嚨窒息死的,至于具體的……長安府衙的官差大人們來了,發生兇案的兩間卧房都被圍了起來,奴婢也不能進去細看,究竟是什麼狀況。”
莊令涵心下戚戚
——用絲線勒了喉嚨窒息,那必然就是昨晚在浴房裡來殺她的黑衣人下的手。
如果不是有陳定霁及時趕到,此刻她和夏謙也早就是躺在那裡的兩具屍體了。
所以,陳定霁也确如她求他的那樣,保全了她的夫婿。
不過,從周都邺城來長安的三位使齊官員,兩位品階高的正議大夫及其夫人都被殺害,而他們夫妻卻安然無恙,着實是有些奇怪。
這個覺,怕是睡不了了。
“磐引,”莊令涵一邊找着合适的衣物一邊吩咐婢女,“浴房裡一應物品,千萬要收拾得幹幹淨淨,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
宋國公陳府主君的東苑書房裡,幾乎一夜未眠的陳定霁半伏在大幾上,埋首閉目,盡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不再繼續飛速思考。
桌上擺好的油蠟燭火即将燃盡,而旁邊瓷碗裡那秦媪送來的清粥,也早已經涼透。
昨晚自驿館出來,陳定霁先是回了趟中書令衙署,将正在值夜的心腹崔孝沖叫了出來,把那黑衣殺手的屍首交予他,吩咐了暫時先不要處置。
等他再回到宋國公府時,早已過了寅時。陳定霁匆匆洗漱完畢,本以為很快就可入眠,卻未曾想翻來覆去,腦中全是她的影子。
夏夫人。
莊氏。
原來讓自己魂牽夢萦的美人,是他人之妻。是“他人”明媒正娶,與“他人”撰了琴瑟之書、奉了白首之約的玉雪寶眷。
他們雖然從未共同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但陳定霁僅僅從她的隻言片語裡,就能聽出他們夫妻和睦、恩愛非常。
而他隻是個外人。
她那個長得還算勉強可觀的夫君夏謙,私底下又會如何喚她呢?
原來,他連她的閨名都不知為何,他隻能在她“夫人”的稱謂前,生生冠上他最不願意面對的、标明她身心所屬的夫家之姓。
這何嘗不是一種遺憾。
今夜多事,蕭毅之病來勢洶洶,最後也有驚無險。本來,從銘柔閣回到宋國公府之後,陳定霁應該安枕入眠,把莊氏所示所言抛諸腦後,不作一動袖手旁觀的。
可他輾轉難眠,想起她的主動交代,想起她看向他的眼裡-->>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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