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尾随其後,看他視線在前方,把你當透明,實在不解:“你聽不見我說話嗎?”
“不可能啊,我死了是死了,但是怎麼也有點靈力在身上。”你嘟囔着,一同跟他到了魂海深處。
海面上鲲的魂魄跳來跳去,掀起的海浪濺了你一身,弄濕了衣裳,但你不惱,反而很開心。
佛子的腳步頓了頓,你察覺到,以為他要同你說話,結果對方隻是觀察聚魂燈的反應。
你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猜得出來是要凝聚什麼人的魂魄。
他松開聚魂燈,施法在遼闊的魂海裡翻騰尋找,鲲的嬉耍被打擾,發出幾聲惱怒的聲音,跳出後再入海裡。
随着聚魂燈閃爍,他終于停了動作。
聚魂燈亮了,魂魄被重聚歸位。
你隐隐期待,水眸睜得大大的,好奇地伸長脖子去看。沒想到雨這佛子來了個對視。
雨霧散去,他平靜地立在海的中央。
“聚魂燈不能給你。”他淡聲道。
“原來你看得見我!”你失聲,随即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有些不好意思。
“施主跟了一路,貧僧自然看得見。隻是這聚魂燈來自天界,貧僧借走後兩柱香内必要歸還。”
這樣啊。
你算着,估計這時間也不夠了。
内心掙紮片刻,你咬唇繼續争取,“我隻是想找一下我丢的情絲,就用一下下。”
他漆黑的雙目幽沉,沒再和你說,自顧自開了聚魂燈。
你以為他的意思是拒絕了你,悻悻然讓了個路。
看來你也要入魂海,無法入輪回咯。
可你走了一半,裙角似被什麼勾住似的。
一轉頭,就看見這佛子的聚魂燈放在你裙下,“你隻有半盞茶的時間。”
你驚喜異常,知道他是妥協了,連連道謝。
佛子長睫上還挂着細細的雨珠,他模樣出塵,并無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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