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甯躺在床上,看着那堆儀器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連腦袋都不放過,撇了撇嘴,玩起手指。
他不是傻了,隻是短暫的受到影響。
哦,他現在說話都有問題。
瞥了眼守在床邊的楚紹琛,看到他臉上擔心的表情,遲甯心裡那點抱怨又瞬間消失不見。
隻是檢查一下,不礙事。
白忱看着檢查出來的數據和症狀,眉頭緊皺,隻顯示遲甯現在很疲憊,腺體和大腦都很正常。
偏過頭,看見遲甯睜着眼睛,順口提醒道:“遲甯,你閉下眼睛,有些光對眼睛不好。”
“閉眼”兩個字出現時,遲甯身體很輕地顫了下,動作也頓了一秒。
很快搖搖頭,固執着睜着眼睛。
“不會,很好。”
聞言白忱看向旁邊楚紹琛,點了下頭後道:“那我現在問什麼你答什麼,點頭或者搖頭就可以。”
遲甯點點頭,被楚紹琛扶着坐起來。
“你去遲家後,見過誰?遲老爺子,你父親,你母親,你大伯,你伯母,你大哥——”
每說出一個稱呼,遲甯都會跟着點頭搖頭。
确定了遲甯見過誰之後,白忱又問他做了什麼事情、去過什麼地方,都是一些很容易回答的。
隻是在去過什麼地方的時候,遲甯反應有一瞬間的停滞,花了比較久的時間才回答。
是睡覺休息。
白忱提到的時候,遲甯明顯愣了下,眼神變得茫然。
花了半個小時了解,等身體檢查結果出來時,白忱把報告給楚紹琛。
“身體和腺體都很健康。”
看了眼報告,楚紹琛随手放到一邊,牽着遲甯從床上下來,“嗯,健康就好。”
“去看會兒電視?”
“好。”
遲甯開口說話,瞥向白忱,“白醫生,出現在這裡為什麼?”
“替我複診,之前受的傷。”楚紹琛不假思索就給了個理由,“那回房間看,房間裡有投影,不去客廳。”
遲甯“嗯”了聲,站起來走出診療室。
楚紹琛陪着他回房間,又打開投影,再把水和零食都放在一邊,才離開房間。
關門的時候留了一條縫,可以随時看到裡面的狀況。
門外走廊上的白忱見狀,難得沒有開玩笑,反而一臉嚴肅,“他這個症狀,你是第一次見?”
“嗯。”楚紹琛聲音壓得很低,“之前去遲家遇上沈澈那次,沒有這種反應,不過他對遲家人的反擊心理很強。”
“舉個例子。”
“不管遲家人說什麼,他都會接過來,但不會好好說話,不過遲家似乎習慣了。”
“啧,看來遲家真幹不少違法勾當,我看你還是早點把遲家連根拔起,至于遲甯的病,應該是遲家進行了催眠,你應該也猜到,但對方并不是用篡改記憶的辦法,而是——”
楚紹琛往門縫裡看了眼,“精神控制。”
“遲家想控制他,讓他脫離不了遲家。”
“原因?”
“他的腺體。”
楚紹琛将所有的事情都仔細理了一遍,遲家看重遲甯的,隻有腺體。
一個不發育的腺體,卻能讓遲家大動幹戈,每個月檢查,就說明遲甯的腺體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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