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已經點了燭火,蘇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回頭?看了一眼周沅,見他閑坐在窗邊,手執一本泛黃古卷瞧得仔細。
“殿下一直在這?”他穿着的似乎還?是早上的衣服,昨日大理寺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沒有?回宮嗎?
周沅眼未擡:“嗯。”
蘇悠準備起身?,想想周沅在這守了一整天,心中有?些過意不去:“殿下為了我留在這,民女罪責便大了。”
“是挺大。”周沅放下書,行至床前,俯身?摸了一下蘇悠的額頭?,“看來是沒燒了,這就開始過河拆橋了。”
蘇悠有?點懵。
周沅視線落在她破皮的唇邊,沒有?解釋,反問道:“孤又?何可操心的,你不都?已經給孤安排好了?”
知?道讓予良去給榮國公報信,也知?道替他去勸甯遠候,這般心術聰悟又?應對敏捷,若她是個?男子?想必現下早已被他招納為自己的屬官。
他也是後知?後覺才敢信,那日陳戟在朝堂那番激昂赴死,當真是她的功勞。
想想從前蘇景修說她性子?沉悶幾年不出門都?可以,恐怕不是不願與人交往,而是早就知?道了有?些人不值得她來往。
周沅也不饒彎子?了:“如你所願,孤沒有?擔罪,案子?也繼續徹查,放心了?”
雖然?并不意外,但聽到還?是安心不少。蘇悠“哦”了一句,一副并不在意的神态,繞開周沅:“我能想到的殿下必然?也早就想到了,而且民女能到的辦法?也就隻有?甯遠侯府了。”
大抵也不想周沅心裡過意不去,輕易就撇開了榮國公的事,隻認了主動?去找甯遠侯府這一樁。
天下來往皆為利,蘇悠不信顧氏相對的也不會信任甯遠候,但昨日予良突然?開口要去求甯遠候,她便也知?道周沅應該早有?拉攏甯遠候之意。
既然?都?為了利,那她去再适合不過,至少她不怕予人把柄。
而且她與顧氏本就有?來往,若說有?難相求第一個?想到甯遠候也是常理之内的事。
周沅見她如此,也并不拆穿她。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蘇悠這般說完,發現好像哪裡不對勁,她抿了抿嘴唇,竟然?有?些痛。
不過想想她先前昏倒了,可能磕到了馬車沿上也未可知?,便也沒太在意,起身?往外走。
周沅坐回了窗邊的塌上,低眸看了一眼矮木幾上已經晾涼的藥:“既然?醒了,先把藥喝了。”
也是餓得太久了肚子?裡有?些反酸,現下聞到藥味都?有?些難受,蘇悠頓了頓,然?後轉移了話題:“殿下不回宮嗎?”
“無妨,宮裡知?道孤眼下受了傷昏迷在趙六郎那,晚些回去也行。”周沅答了她,然?後提醒她,“這虛補之藥每日一煎,一日三回。”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蘇悠還?是抗拒,四年前的那場病讓她喝了足足半年的藥,現在想想都?讓人發抖。
若非身?子?實在扛不住,她實在不願意喝那些又?澀又?苦的藥。
周沅見她如此,倒也沒逼她,“那就先吃飯。”
“嗯,知?道了。”蘇悠往外走,似有?些逃走之意,“我去找張伯。”
可剛推開門,予良将晚膳都?端來了,又?将她堵了回去。
“小人去青雲樓帶回來的,蘇姑娘快嘗嘗。”予良很?快将食盒立的飯食都?擺好了。
蘇悠杵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想走,又?找不到理由了,畢竟周沅在這守了她一天。
可若不走,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因為剛才忽然?又?記起來,她倒下之前是周沅扶着了她,并沒有?磕着碰着。
且他剛才說,煎得藥一日三回,眼下已經是最後一回了也就是說那藥她已經喝了兩回?
“吃完飯孤與你一道去一趟都?察院。”周沅忽然?道。
“去都?察院?”
“嗯,舊案一事由都?察院負責,有?關于蘇大人生前的事宜需要重新盤問一番。”
一聽要開始審舊案,蘇悠也不矯情了,當即坐下,回頭?又?問了一句:“殿下一起用膳嗎?”
“不用,孤已經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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