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窈倒是沒拒絕,隻是默默伸手接過,正準備越過程景珩去摁電梯,卻聽到程景珩在身後問了句。他說:要一起吃個飯嗎?裴窈腳步頓住,似乎是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扭頭看向程景珩,問道。裴窈:你覺得我們這種情況合适嗎?裴窈覺得有些奇怪,她怎麼之前沒發現程景珩那麼有空的?所以到底是沒有時間,還是沒時間給她?程景珩的臉上倒是依舊保持着方才的模樣,就算是裴窈的語調有多冷漠,他都沒有放在心上,隻聽見他說。程景珩:雖然我們離婚了,但是你也說了,我們是和平分手,既然是和平分手,那為什麼不能一起吃飯?裴窈:……強詞奪理啊!她最近對程景珩有些刮目相看了,難不成真的被奪舍了?他是什麼時候學會耍無賴的?可是最終,裴窈想要拒絕的話還是沒說出口,程景珩也全當是她默許了。二人吃飯的地方是程景珩選的,是一家裝修挺有格調的餐廳,當初這家餐廳開業的時候裴窈就想要來試試,可是程景珩不是要加班就是要收病人,所以直到現在她才第一次踏進這家餐廳。其實口味挺一般的。果然期待越高,失望也挺大的。無論是物還是人。裴窈看着對面帶着手套一絲不苟剝蝦的程景珩,霎時有些恍惚。記憶也有點飄忽,如同被風吹動的書頁,直至在曾經相似一幕上重合。那是他們才在一起沒多久,兩個人和别的情侶一樣,周末去約會,那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屬于兩個人的約會。裴窈起了一個大早,為了今天第一次的約會,她站在鏡子前換了好幾套衣服,可是都覺得不太滿意。何欣實在是看不下去,于是當起了狗頭軍師,給裴窈選了一件白色娃娃領襯衣和一條灰色的百褶裙。不得不說,這一身搭配雖然很簡單,但是卻突出了裴窈的身材和氣質,她本就是清麗挂的,這一身正正好好,幹淨又清爽。何欣還翻出了不少化妝品,給裴窈畫了個淡妝。同寝室的周嬌嬌還貢獻出了自己的香水往裴窈身上灑了一些。裴窈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聽着其他人打趣的話,她的耳尖紅紅,似是要滴出血一樣,臉上也不知道是腮紅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在一群人的催促下,她被何欣丢出了宿舍,并讓她十點之前不準回寝室。因為十點是門禁的時候。裴窈下了樓,程景珩已經在樓下等她了。也是有些巧合在身上的。程景珩那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灰色的西裝褲,一看就是才結束完什麼活動的樣子。裴窈很喜歡程景珩穿襯衣的樣子,他總能穿出一身幹淨的少年感出來。遺世而獨立,卓然而不群。兩人這一身打扮還莫名有些情侶裝的感覺。這讓原本就不好意思的裴窈更加的羞怯。不過程景珩沒有注意到這些,隻是很順手地握住了裴窈那盈盈一握的手,十指相扣的那一刹,他感受到了女孩掌心的潮濕。兩人十指相扣,并肩行走在同陽大學裡,郎才女貌,賺足了周圍人的目光,尤其是裴窈,不少女生都帶着或打量,或審視,又或是豔羨的目光盯着她看。這一瞬間,裴窈覺得自己像極了動物園的猴子,讓人駐足觀賞,就差沒人給她丢點西瓜皮了。她這樣想着,有些走神,就連程景珩問她一會兒想吃點什麼,她都沒注意,就在程景珩好脾氣地問她第三遍的時候,她才恍如隔世一般,愣聲回了一個略帶懵圈的:“啊?”程景珩覺得眼前的女孩實在是可愛,伸手在她粉撲撲的臉上捏了捏,繼續用他那深沉又富有磁性的嗓音柔聲道。程景珩:晚上想吃點什麼?裴窈被他那一舉動弄得有些面紅耳赤,心髒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她覺得程景珩就是一個男版妲己,而她就像是被迷了心智的纣王。狐狸精啊!最後裴窈被學校附近一家鹽焗蝦吸引住了目光。那天也如同眼下一般,程景珩帶着手套,一絲不苟地剝着蝦,然後在裴窈充滿愛意的目光下,将蝦仁放到裴窈的碗裡。隻是現在,裴窈看着程景珩的目光中,愛意被她隐藏得很好,展露出的隻有平靜。程景珩将剝好的蝦放在裴窈碗裡,裴窈瞅了瞅,沒有動筷,而程景珩手裡的動作沒有停下,一碟子蝦全剝出來,蝦仁都放進了裴窈碗裡,都快堆成一個小山。裴窈叫停。程景珩摘了手套,取了一張濕巾擦拭着手上本就不存在的油漬。裴窈一直盯着他的動作,直到看到他将最後一根手指擦拭完,将濕巾輕輕放到一旁,她才收回視線。程景珩看着她碗裡未動的蝦,一如往常的疲态綻出一抹柔和的笑意,問道。程景珩:不合口味?裴窈搖了搖頭,她不想告訴程景珩她覺得這家餐廳味道不太行,又或者是出于這是程景珩剝的,她心裡有些膈應。,!怎麼離婚了,她才覺得他是在乎她的?多諷刺啊。最終,她還是在程景珩帶着些許期待的目光中拿起筷子吃了兩口,那滋味可以用食不知味來形容。隻是兩口,她便放下了筷子,拿起一旁的飲料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後,她才開口。裴窈:你今天不用在醫院陪病人了?她這話說得有些陰陽怪氣,甚至于她自己都沒發現這個口吻有些不合時宜。有點像……受氣的小媳婦。程景珩搖了搖頭,那雙如同月光照耀古井一般深沉的眸子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就被他隐藏得極為巧妙,不着痕迹。裴窈撇撇嘴,正準備伸手拿張紙巾,手剛伸出去,程景珩便精準捕捉到了她的意圖,将紙巾遞了兩張給她。那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每次吃完飯她總是習慣性的抽兩張紙巾,即使用不到那麼多,她甯願将沒用的放在口袋裡,也要抽兩張。曾經她說,‘兩’這個量詞很有意思,因為會覺得不孤單,同時也不會覺得太喧嚣。裴窈倒是大大方方地接了過來,将其中一張抽出來随手放進了衣兜裡,再将嘴角上的不适拭去。程景珩雙手交疊,随意放在腿上,那股子成熟男人獨有的沉穩幹練,以及那氣度不凡的矜貴,在他身上被诠釋得淋漓盡緻。他說:什麼時候上班?裴窈覺得告訴他什麼時候上班也沒什麼,畢竟兩個人是一個醫院的,雖說不在一個部門,但醫院就那麼大,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于是她随口回了一句。裴窈:明天吧。程景珩笑了笑,那眸子就如同一汪靜谧的湖水突然被砸進一顆石子,泛起陣陣漣漪。有些蕩人心魄。程景珩:什麼時候那麼熱愛工作了?程景珩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很明顯他是去問過吳萌或者是其他人,問她請了多久的年假,所以才會下意識說出方才的話。裴嘉請假那天是周二,周三開始休假的,除去周末,按道理來說她應該在第二周的周三才銷假回醫院上班。但顯然,她方才的回答,她是要提前銷假回醫院。裴窈聳了聳肩,對程景珩那打趣一般的話并沒有在意,也是随口說了一句。裴窈:我也是最近才領悟出的這個道理,你要聽聽嗎?她本來打算一口氣說完的,但是她突然想起之前程景珩在李汝珍面前,那一番惡趣味操作,她也一下來了興緻,也想給程景珩來一個‘禮尚往來’。程景珩面上笑意不減,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示意裴窈繼續聽。裴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和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實在是有些不太和諧。她說:隻有工作對你才是成正比的,你在它身上付出了多少,它就會回應你多少。說完,裴窈裝作不經意一般,偷偷看了一下程景珩的表情。而他臉上的表情無波無瀾。裴窈早就知道,剛才她那話對于一個工作狂而言,并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真理。可是她不在意,她繼續說道。裴窈:我都已經失婚了,我總不能失業吧。事業和愛情,她總得抓一個吧。不然人财兩空這個成語就是專門為她創造出來的了。這一頓飯,兩人吃得可謂是各有心思。程景珩開車将裴窈送回去的路上,裴窈一直在低頭專心剝着他之前買的栗子,有些涼了,原本香甜的栗子此時此刻因為溫度的緣故,變得有些幹硬,難以下咽。在等紅綠燈的間隙,程景珩抽空從扶手箱裡取了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了裴窈。小半瓶水下肚,裴窈才覺得喉嚨上的那一股黏膩的感覺消失了。馬上快入冬了,天色暗得很早,程景珩想着裴窈一個人,有些不太放心,但是裴窈小區物業非常盡責,不是本小區的車一律不得入内。房是他們兩人還沒談戀愛,裴窈奶奶就給買了的。車是兩人結婚時才添置的,兩人結婚之後就沒過來住過。所以程景珩的車牌沒有錄入小區門禁系統。于是程景珩将車停在了小區門口的停車位上,準備送裴窈回去。其實裴窈也有點納悶。程景珩雖然很早之前就來過這裡找她,但是他一直都是在小區門口等她,他根本不知道她具體住在哪一棟樓,今天他是怎麼準确找到她的棟号的?想到這裡,裴窈心下似乎是有了答案。反正不是李汝珍就是裴嘉。兩個人的嫌疑一半一半。察覺到了裴窈的心不在焉,程景珩也沒多說什麼,兩個人就這樣并肩默默走着,很快就到了裴窈家樓下。裴窈将自己還沒吃完的半袋栗子從程景珩手裡接了過來,和他打了聲招呼就準備進去了。結果還沒走半步,就聽到身後程景珩囑咐道。他說:栗子不容易消化,一會兒上去了就不要吃了。裴窈用提着栗子的那隻手,将栗子口袋繞着自己手指轉了一圈,險些打到自己。,!她有些尴尬。掩飾尴尬的最好辦法就是逃離尴尬現場。于是裴窈急忙又揮了揮手,表示她自己知道了,就跑進去摁了電梯。程景珩方才的話,她深以為意。她可不想晚上又胃痛折磨她了。電梯門緩緩打開,裴窈快步走了進去,摁了自己家的樓層,電梯緩緩上升。一到家,裴窈将所見之處的燈都打開了。她:()離婚吧,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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