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地摁下結束通話鍵,謝燎原認認真真地告訴小環他要先走一會兒,耽擱個把鐘頭就回來接林亞洲。在此期間,店裡的重活累活都可以交給這個卷毛,别看他瘦,小夥子精氣神還是足的。還對林亞洲表示如果我沒有回來接你,請自行回家,憑票報銷交通費。
小環表示您慢走,會把卷毛……不小林同志招待好的。
小林表示小環妹妹你的電腦手機有什麼問題盡管說,除了重活累活我這兒還有祖傳的修電腦的手藝,什麼問題都不難。
交代了這邊,日行一善的謝燎原直接去了綜治辦。九哥他們正好出外勤回來,看見謝燎原來還叫他稀客。謝燎原雙手奉上香煙兩條直接表示想到九哥處走個後門。九哥動作熟練把香煙掰斷兄弟們一瞬間分幹淨,拍着謝燎原的肩膀說:“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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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治辦的黑色工作服不愧是軍工品質,着實保暖,比蘭馳陽給自己置辦的羊絨大衣暖和。穿着二十分鐘不到,已經暖和得不想脫下來了。
“對,有人舉報你們公司這裡的消防通道被堵塞了,我們今天是來檢查的。”九哥跟人家說完還問了句,“夏老闆最近沒過來盯着了?”
公司那邊負責的人說:“要過年了,這最後幾天,老闆肯定都放假了嘛……前幾天來過一趟。”
“咱倆一起過去看看,執法記錄儀裡要有負責人。”九哥客氣得很,“累着您了。”
“不不不,給你們添麻煩了才是真的。”
謝燎原作為最後進來的綜治辦工作人員,沒有跟着去檢查樓上樓下的消防通道,不顯山不露水的留在了辦公區。
擡頭望過去,十幾個辦公格子間密密麻麻排列在兩條細窄通道的兩邊,埋頭工作的人員都在飛快的打字,還有人用耳麥接聽電話。
謝燎原從左邊的通道往下走,如果是工作人員在運營那種群,他想知道高倩倩是誰?轉了一圈沒有哪一個工位的工牌上寫着高倩倩,走到最裡邊,在一個走形式的表彰欄裡,謝燎原發現了“高倩倩”。
去年三月份的月度優秀員工一欄下邊貼着高倩倩的大名和照片,照片上的人雖然是經過ps的,但是看得出本人底子也不差。
謝燎原站在那兒看,引起了掃地阿姨的注意,“你們同事都去樓下了,你還看什麼呢?”
咧嘴一笑,謝燎原指着照片欄裡的高倩倩說:“這姑娘真好看,她有男朋友嗎?”
掃地阿姨把謝燎原上下打量了一番,促狹地笑着說:“你這模樣嘛她應該看得上,可你穿着這身衣裳,她就看不上了……”
“我穿這身衣裳也不差啊……”謝燎原拉拉身上的制服,可暖和。
掃地阿姨墊腳看看沒人注意他們這個角落,一隻手立起來遮住嘴巴,悄聲跟謝燎原說:“你别想了,人家跟老闆好。沒看見都不用上班了嗎?可工資照開、社保照買……人家靠臉、靠身材、靠嘴裡的蜜語甜言……比你這個風裡雨裡跑外勤的滋潤多了。”
這話信息量巨大,謝燎原低頭問掃地阿姨,“哪個老闆?”
“最黑最醜的那個老闆,可擋不住人家老爹是以前元北的支書,家大業大啊……”掃地阿姨知道得門兒清。
她這麼一說,謝燎原也門兒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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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馳陽沒了說話的欲望,家裡顯得格外冷清。按照蘭嬢的意思,謝燎原應該拖着蘭馳陽出去走走,就像之前那樣。
可蘭馳陽今天在診所辛苦了一天,又是這種情況,謝燎原不願勉強他。他默不作聲爬上樓去,謝燎原跟着他上了去,見他撲騰到床上閉上了眼睛,便不打攪他,退下來去廚房找蘭嬢。
今天請了小林幫忙,這件事情突然有了新的突破口,謝燎原要試一試。
進去之後,蘭嬢和夏叔都在,一個洗碗一個擦幹。看見他進來了,二老雙雙停下手上的動作把他看着。
輕輕掩上廚房門,謝燎原把今天的發現說了一遍。
“所以,就算跟蘭哥的事情沒有關系,二哥應該是外面有人了……”這話說完,謝燎原看着夏叔表情難看,“二嫂嫂應該也不知道吧……”
“玲玲心高氣傲的,知道了是忍不下這口氣的,肯定鬧翻天。這麼風平浪靜那就是不知道了。”蘭嬢把抹布擰幹挂好,看着老夏說:“給他那幾個狐朋狗友打個電話怎麼樣?你這是為了豆豆。”
蘭嬢就這麼兩句話,夏叔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去客廳拿手機,邊走邊問蘭嬢,“打給安姑家的還是杜家那個?”
“安姑家那個為人老好一些,真有什麼事兒我們之後要插一手什麼的,也好封口。”蘭嬢說完也往廚房外走,拉一把謝燎原叫他跟着過來。他和蘭嬢剛在沙發上坐下,安姑家的兒子畢恭畢敬的在電話那頭喊了一聲兒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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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能配成套的睡衣,蘭馳陽心裡有一點難受。聽見有人上樓的聲音,轉回頭去看見了端着牛奶上來的謝燎原。
嗯,自己的睡衣被他穿走了。
牛奶遞到嘴邊了,蘭馳陽偏頭,伸手扯住謝燎原身上的睡衣衣角,拽了拽。
謝燎原睜着無辜的大眼睛,一臉茫然。
“我的……”蘭馳陽半晌擠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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