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從外邊用鑰匙開了。進來的是一個身材超級苗條,渾身瘦得,好像隻有一把骨頭,面白如雪,五官小巧玲珑,圓圓的臉,紅紅的嘴唇,最凸顯的是那雙眼睛,大而明亮,忽閃忽閃的,放着光。表情生動,富有變化。
“你好!我是白雲香,新來的,才報到時間不長。”
“哦,我是蔔茹依,去年這時候,分配來到附中的,聽說你是師大中文系的,我是生物系的。”
“太好了!我們是師大校友,又是附中同事了。還一個宿舍的。”
“之前,我是住對門,同宿舍的,也是師大校友,物理系,結婚了,把我調到這裡了。”
“我現在,這個鋪位,聽說是叫張蘭梅,也是師大中文系的學長,附中的同事,今年考上了研究生走了。那你現在的鋪位,是誰的?”白雲香問道。
“我這個鋪位,是和之前的張蘭梅一個宿舍的,比我高一級,也是附中的同事,教音樂的。結婚了,搬到後邊的,三十舍去了。蔔茹依微校着說。
“哦,那以後,我們倆一個宿舍的了,太好了!請學長多多指導關照了。”
“别客氣,我們互相關照,我也就比你,早一年來。”
蔔茹依開始坐在自己床邊,整理剛帶回來的,一卷學生考試卷子。一邊說道:“那天期末考完了,登記完分數,就直接騎着自行車回家了。我家就在西大街附近。現在住對面的結婚了的叫權思佩,師大物理系的。附中同事。我倆一塊來的,她家是東郊的,着急結婚,我就把房子讓給她了。”
白雲香聽了就說:“你這邊方便,每天晚上都回家嗎?”
“是的,咱們現在教師,不坐班,沒課了,我就回家了。隻有行政人員坐班。”
“我們這次來報到,辦理入職手續,都是那個白發蒼蒼的俞校長,領着給辦理的。那個老校長精神抖擻,人特别熱情。還挺讓人感動的。”白雲香說道。
“是啊,這位老校長,是從零開始的,把這附中一點一點辦起來的。竭盡全力,讓這個雪球越滾越大了,不過,你也看到了。我們的俞校長,操着一口江浙口音的南方話,他可是老牌的理工大人啊。當年,據說是在一九五六年,國家号召支援大西北,總理親自主持,把這個江南理工大學,硬是從上海,搬遷到西京城來了。他是老牌的理工大老人啊。”蔔茹依充滿了激情的說道。
“哦,這麼精彩!感動人啊。”
“不過,老校長年事已高,早就過了六十歲了,該退休了。我們的新校長叫洪一平,是從寶雞調過來的,她丈夫,也在理工大學數學系,教書。解決兩地分居問題。洪校長和愛人,都是理工大學畢業的,好像還是同學。兩人育有兩個兒子。現在可算是全家團聚了。”蔔茹依說道。
“那就是說,我們的新校長洪一平是教數學的了。”
“那肯定了。她現在最多就給一個班上課。主要是行政管理。”
蔔茹依邊說着,就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回家。背着包,下樓去。
白雲香一看,時間不多了,就把自己書桌上的書籍,整理一下,準備下樓去吃飯。
看着她走出宿舍門,心想,這些人真的不容易啊。為了結婚,連間單獨宿舍都沒有,還得這樣的挪來挪去,倒騰來倒騰去。這西京理工大學條件,也不怎麼樣,每個人連個獨立的房間都沒有。
集體宿舍,哪怕兩個人,也是集體宿舍,不方便,不自由啊。弄了半天,這些樓道裡住家的、門口放着火爐子的,都是結了婚的青年教師。隔壁的那一對,她家的門口就放了做飯的家夥。
哎,自己的自由時空,是受限制的,是随時會被攪擾毀滅的。剛才這個同宿舍的蔔茹依,就随時拿鑰匙開門了,這個地方是屬于兩個人的地盤,在空間上,是絕對的沒有隐私的。
她可以随時進入,沒有絲毫的設防。她的到來,讓白雲香感覺到,剛才的那份歡樂就瞬間消失了。而且是一份假的歡樂,沒有絲毫保障的歡樂。喜歡獨處的自己,也隻能随時被侵襲,被打擾,被占據,這樣的日子就是活着的常态。還是要學會随物賦形了。沒有特别好的回應辦法。
就在這一刻,白雲香覺得起初的那份歡樂,好像削減了不少,空歡喜一場,就在這個同宿舍地同事進來的那一瞬間,自己的自由感快樂感,好像被奪走了。感覺到這種集體宿舍,還是依舊像從前的大學宿舍,七個人變成了兩個人而已。半斤八兩。真正的獨立空間,依然個零蛋。
她有鑰匙,随時可以進來,無遮攔,無限制地進進出出。你隻不過是在她不在的時候時候,暫時擁有一會兒獨立自由的空間。這個同宿舍人,帶給自己地沖擊很大,讓自己的覺知發生了一種新的思考,還有些許的不滿和遺憾。
還是集體宿舍,還是集體生活。還是一種被壓抑,被拷貝,被監視的外力沖擊感。無形的枷鎖還要往裡面收縮。
白雲香一看表,該吃晚飯了。拿着碗下樓去食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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