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掰着手指,慢慢地羅列着,說,“這麼多線索,還不夠啊?”
馮凱揉了揉太陽穴,心想線索是不少,但是從何查起呢?即便從飯店老闆那裡問出點什麼,查清死者的身份也不會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吧?
“我發現了血指紋。”
顧紅星拿着死者褲子的一塊布料走了過來,說,“死者的褲子上,有一枚清晰的血指紋。喏,我把有血指紋的褲腿給剪下來一塊,你們看看。”
大家都愣住了,因為大家都知道在一起命案現場中,發現血指紋意味着什麼。
“不錯!死者頭部多處創口,會留下不少血,兇手手上也會沾着血,這時候拖動死者的褲腳,就會在死者的褲腳上留下血指紋。”
老馬拍了拍手。
“不,不是拖褲腳,兇手是架着死者的上半身拖動屍體的。”
顧紅星自信地說道,“死者的雙鞋後側都有新鮮的磨損痕迹,我們走路是不可能磨到鞋的後側,所以肯定是拖動形成的。”
“哦,這個不和你擡杠,反正對破案也沒什麼用。”
老馬笑了笑說道。
“不,有用。”
顧紅星說,“兇手是架着屍體的上半身,向後退,屍體的雙足後側和地面摩擦,一直到井口。我剛才看了井口邊,因為天氣幹旱,土地比較硬,但屍體的雙足還是在土地上劃出了兩道摩擦痕迹。我沿着這兩道摩擦痕迹尋找,發現在靠近井口的地方,這個痕迹發生了中斷。”
“中斷了是什麼意思?”
老馬問道。
“中斷了,就說明拖拽的過程中,在這裡發生了停留。”
顧紅星說,“我判斷,兇手應該是把屍體拖到這裡,看位置比較隐蔽,就把屍體放下了,來到了井口邊,掀開石頭井蓋。”
“井蓋上沒有指紋?”
“沒有,井蓋是粗糙的水泥塊,不可能找到指紋。”
顧紅星說道,“因為掀開井蓋需要很大的力氣,而且井口邊緣的土壤相對松軟,所以兇手在井邊留下了一枚殘缺的立體足迹,初步看鞋底花紋,是解放鞋。再仔細看地面上的摩擦劃痕,一直延伸到這枚立體足迹旁邊。”
馮凱看了看井口,發現井口确實有一堆顧紅星剛才倒上去的石膏,用來提取立體足迹。真沒想到,自己這麼一走神,這家夥居然幹了這麼多活兒。他難道不累嗎?
“這口井是廢棄井,如果足迹不是報案人的,那很有可能是兇手的。”
馮凱點了點頭,說道。
“肯定不是報案人的。”
派出所民警插話道,“報案人穿的是布鞋,這個我很确定。”
“隻能說,等我們有了嫌疑人,能和嫌疑人的足迹比對上最好,比對不上,也不能說嫌疑人就沒有嫌疑。”
老馬說道。
“如果我們可以确定那兩條摩擦痕迹就是死者的鞋後跟摩擦出來的,這個痕迹的末端足迹和摩擦痕迹同樣新鮮,加之井蓋又能确定平時是閉合的,那麼這枚足迹的證明效力就應該增強。”
顧紅星堅持己見,“我雖然無法單單通過地面的摩擦痕迹和足迹來判斷它們形成的具體時間,但是可以結合死者鞋子來判斷。死者鞋後跟的摩擦痕迹是非常新鮮的,說明很有可能就是死亡前磨損的。恰好,地面上又有條形拖擦的痕迹,和死者鞋後跟的摩擦痕迹吻合,這就說明地面上的拖擦痕迹是新鮮形成的。而那一枚足迹的新鮮程度和地面拖擦痕迹的新鮮程度吻合,說明足迹也是新鮮的。那麼就可以證明足迹很有可能是兇手留下來的。對了,我看了死者布鞋的鞋後跟摩擦痕迹,一定是新鮮的,一定是和這裡的地面摩擦形成的,隻可惜,光線有問題,我沒法拍攝得更清楚。”
這個複雜的邏輯題,讓馮凱都仔細思考了一會兒,才想明白顧紅星要表達的意思。
“用翻拍架啊。”
年輕公安似乎沒有想那麼多,說道。
“我們沒有。”
“我們有啊。”
年輕公安一邊說着,一邊跑到一輛挎子旁邊,從車鬥裡搬出一個燈箱和幾個金屬件。他隻花了五分鐘,就麻利地用扳手把幾個零件組裝了起來,和顧紅星向往的翻拍架一模一樣。
“可是,這荒山野嶺,沒電啊。”
馮凱很是好奇。
“有這個。”
年輕公安拿出兩根連着電線的鉗子,把鉗子夾在摩托車的電瓶兩極,然後發動了摩托車,燈箱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他說:“怎麼樣?随時取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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