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振國趕到的時候,别墅已經人去樓空,昏暗的卧室裡彌漫着血腥味,許進躺在燈架旁的血泊中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青紫,整個人毫無生氣,就像是死掉了般。
“阿進!”林振國撲上去,跪坐在許進旁邊,用盡全部的力量推他,想喚醒許進,“阿進,阿進你醒醒啊阿進!”
他顫抖着掀開許進的衣服,發現他左胸處插着一根斷裂的燈柱,穿破了他的肺葉,鮮血正從鋼筋周圍源源不斷地滲出來。
許進微弱喘息,勉強睜開雙眸。
林振國欣喜若狂的握住他的手,焦灼道:“阿進,你怎麼樣了?”
“我……”許進虛弱道,“痛…好痛…”
“你别說話!我先帶你去醫院!”林振國将許進抱起來,匆匆離開别墅,驅車去往最近的醫院。
一路颠簸,許進昏昏沉沉,隻隐約聽到耳畔傳來林振國不斷重複的話語。
“阿進,你堅持一會兒,很快就到醫院了……”
許進費力睜開眼,想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是誰,可他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蕭莫予……
許進眼眶瞬間紅了,眼淚奪眶而出,他不停搖頭,“不要……不要丢下我……蕭莫予,不要丢下我……”
林振國見他這副模樣,胸中一痛,忍不住低吼道:“蕭莫予這樣對你,你還想着他嗎?”
許進眼神渙散,口中大口吐着鮮血,聽不清林振國在說什麼,隻是張着口,艱難的吞咽,發出微弱的喉鳴。
林振國急得滿頭是汗,他把車停在路邊,俯身抱起許進:“你堅持住,我現在帶你去找醫生,你别睡,我求求你堅持住……”
“唔嗯……”許進的喉嚨溢出呻吟,渾身抽搐,口中的血液噴灑了林振國滿臉。
“阿進……”
許進猛地閉上眼,腦袋一歪,徹底暈過去了。
“阿進!阿進!”
林振國抱着許進,瘋了一樣沖進醫院大廳。
“快點,讓開!快點!”
“他快不行了!”
林振國飛奔到急診室門外,焦躁地走來走去。
“阿進,你不要吓我!阿進!”
急診室内忽然響起一陣嘈雜聲,随即門被拉開,醫生從裡面跑出來。
“我朋友怎麼樣了?”林振國急切問道。
“患者需要輸血,家屬趕緊簽字。”
林振國二話不說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醫生又轉身走入急診室,很快又跑出來:“患者血型特殊,我們聯系不上匹配的血庫。”
林振國聞言愣了一秒鐘,随即拔腿往外跑,跑到半途又頓住腳步,扭頭朝身後助手喊道:“跟我一起去。”
兩人跑到血庫,取完血之後便火燒屁股一樣沖向醫院。
“快點!”林振國催促司機。
司機立刻加大油門,風馳電掣地趕往醫院。
此時,急救室的燈仍亮着,護士們在裡面忙碌着,許進已經被推進手術室。
林振國頹唐地靠牆站着,雙目通紅,臉頰凹陷,顯然疲憊不堪,他怔怔盯着手術室大門,喃喃道:“阿進,對不起。我不該這麼晚才找到你。”
手術室外,林振國和他的助理焦急地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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