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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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問&ldo;我哪裡不對嗎&rdo;，谷小飛突然再度一個趔趄。眼看手上兩盤早餐就要打翻，肖雪塵健步沖過去，兩手輕輕一托，就将餐盤托了起來。毛巾從他頭頂滑落，未幹的發絲貼在額上，猶凝着水珠。皮膚被熱水和蒸汽熏得微微泛紅，那雙寒星般的眸子此刻顯得溫柔了不少。這樣的肖雪塵，褪去了少許平時的冷冽，多了幾分柔和，讓谷小飛一時看呆了。過了好一會兒谷小飛才意識到，自己和肖雪塵貼得這麼近，胸口幾乎碰到胸口了！他急忙後退幾步，拾起地上的毛巾，怔怔地搔了搔耳根，說：&ldo;對不起，我剛剛走神了……&rdo;直到現在他還覺得自己在做夢‐‐這一切都是這麼夢幻，這麼美妙，這麼不可思議，卻又這麼真實。他真的和魂牽夢繞的肖大俠住在一起了，一起練功，一起吃早餐，還……還離得這麼近！肖雪塵沒覺出什麼不對勁之處，轉身将餐盤放到桌上，谷小飛腳步發飄地走過去。&ldo;冰箱裡食材不多，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随便做了這些。你要是不喜歡，明天我換别的。我在餐廳打過工，早餐還是會做一點的，每天給你做不一樣的，一個星期都不帶重樣！&rdo;&ldo;……多謝。&rdo;肖雪塵點點頭，&ldo;辛苦你了。&rdo;&ldo;應該的嘛！我總不能在你家白吃白住！你和方師叔這麼照顧我，這點小事我自然能做就做。肖大俠你專心練功就行了，雜務都交給我吧！&rdo;谷小飛拍着胸脯。少年胸有成竹的神情讓肖雪塵胸中一暖，接着是一酸。明明這麼年輕，說是孩子也不為過，卻這麼懂事，乖巧得讓人喜歡，讓人心疼。肖雪塵輕輕笑了一下：&ldo;嗯，那就全拜托你了。&rdo;他低頭咬了口培根，再擡頭，發現對面的谷小飛又呆若木雞了。今天他是怎麼了，信号不好嗎？每隔幾分鐘就掉線？谷小飛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讷讷地說：&ldo;肖大俠，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笑。&rdo;肖雪塵性格冷淡，表情本來就少，笑容更是罕見，仿佛這污濁的世間沒有什麼事值得他開心一般。今天面對谷小飛，他竟然破格地笑了一下。肖雪塵自己都覺得這樣實屬稀有。谷小飛認真地說：&ldo;肖大俠你應該多笑一笑，據說可以抗衰老的。呃，我不是說你老，我就是……唉我嘴笨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就是覺得你笑起來真好看……&rdo;誇肖雪塵好看的人向來不少。他不甚在意自己的容貌，所以從不把那些贊美放在心上，可被谷小飛這麼一誇，他莫名地生出了幾分快意，連心情都分外愉快起來。&ldo;那也得有值得開心的事才行。&rdo;他端正神情。這麼說，我負責幹家務讓肖大俠很開心？谷小飛納悶。肖大俠的笑點還真是蠻奇怪的。難怪他從來不笑，原來不是沒有幽默感，而是笑點天生比較清奇嗎？吃過早餐，肖雪塵主動表示應該由他洗碗，被谷小飛攔住了。谷小飛撸起袖子，包了家務活。肖雪塵坐在客廳，聽着廚房中傳來的水聲，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什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老爺……有點罪惡感。&ldo;我送你上班吧？&rdo;他問。方心鶴的貓咖上午十點才開張，慢吞吞地晃悠過去也是來得及的。‐‐撲通！廚房傳來一聲巨響。肖雪塵急忙沖過去，隻見谷小飛面朝下趴在地上，這回是真摔倒了。肖雪塵把他扶起來，谷小飛背靠櫥櫃，揉着自己的鼻子，一臉傻笑。記得畫家室友談戀愛的時候，常常為了讨女孩子歡心而接送她上下班，順便奉上早點夜宵。肖大俠沒有跟自己談戀愛，卻對自己這麼上心，谷小飛感動得一陣恍惚，一個沒注意就滑倒了，鼻腔裡噴湧出一股激動的熱流……他一抹鼻子，滿手是血。肖雪塵見狀先點了谷小飛的穴道，給他止血，然後找來家庭醫藥箱，幫谷小飛擦掉臉上的血迹。&ldo;哪裡痛麼？&rdo;&ldo;哪裡都不痛！&rdo;谷小飛撲到肖雪塵身上，用力摟住他的肩膀，緊緊揪着他後背的衣服，因為鼻孔被棉球塞住，聲音甕聲甕氣的，&ldo;我就是高興，得意忘形了……肖大俠你人真好！&rdo;&ldo;送你上班就算人好？你的标準未免也太低了。&rdo;&ldo;反正……就是很好很好的！&rdo;谷小飛用力蹭了蹭他。柔軟的發絲刮着肖雪塵的脖頸，癢癢的，讓他想笑。這麼會撒嬌，比起方心鶴家的貓來不遑多讓，卻……并不讨厭。上車之後，谷小飛系上安全帶，說：&ldo;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rdo;&ldo;什麼？&rdo;&ldo;肖大俠你輕功這麼好，去什麼地方直接輕功飛去不是更快？為什麼要開車？怪污染環境的，還經常堵車。&rdo;肖雪塵一愣，自從人類發明代步工具以來，這麼深奧的問題他可從來沒思考過！&ldo;你的跳躍運動也很厲害，你送外賣不是照樣騎摩托車？&rdo;他以問代答，将皮球踢回給谷小飛。&ldo;可我那是公司的規定啊！&rdo;谷小飛眨巴眨巴眼。&ldo;這……&rdo;肖雪塵冥思苦想，&ldo;古代的俠客輕功卓絕，出行也要騎馬，這是……&rdo;&ldo;哦！我懂了！&rdo;谷小飛突然叫道。‐‐你又懂什麼了？！&ldo;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對吧！&rdo;谷小飛美滋滋地沉醉在自己完美的推理中：香車寶馬、名劍美人，大俠就要活得風流潇灑，所以甯可不方便一點也要開車。當大俠可真不容易！&ldo;老闆你招了新人進來？這麼說我失業了嗎！&rdo;貓咖的打工眼鏡娘小绮一聽說谷小飛今天開始上班，立刻就地蹲下抱膝嚎啕大哭起來。&ldo;太過分了！新人換舊人啊！我在這裡幹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這麼對待我！還有沒有人性！&rdo;方心鶴站在一旁滿臉黑線：&ldo;怎麼叫失業呢，我又沒辭退你，不僅沒失業，還高升了呢！你看，我給你找了個打下手的來，從此以後你就是……嗯，就是領班了！&rdo;&ldo;真的嗎！&rdo;小绮猛然擡起頭。&ldo;當然！來來，小飛，小绮是你的直屬上司，你就服從她的安排，有不懂的要多向前輩請教，明白了嗎？&rdo;&ldo;明白！&rdo;谷小飛氣壯山河地回答，&ldo;小绮姐，請多指教！&rdo;小绮破涕為笑，拭去淚痕，拉起谷小飛的手說：&ldo;你看我真是的，讓你看笑話了，我帶你熟悉一下環境吧！&rdo;接着帶谷小飛參觀貓咖的前廳後廚去了，留下方心鶴、肖雪塵和一堆貓在店裡面面相觑。方心鶴打破尴尬的沉默，笑盈盈地問：&ldo;你們昨天過得還順利吧？&rdo;肖雪塵：&ldo;……？？？&rdo;師叔這個問題聽起來怪怪的……&ldo;我沒别的意思。現在的年輕人啊各有各的性格，需要時間磨合，相處久了自然就習慣了。&rdo;……磨合什麼？又不是結婚？？？&ldo;反正是為了武林大會做準備，我一切聽師叔安排就是了。&rdo;肖雪塵無可奈何地說。&ldo;啊！今天怎麼這麼聽話！師叔我突然有了種孩子長大的欣慰感！&rdo;肖雪塵扭頭就走：&ldo;我去趟武館。&rdo;&ldo;慢走啊！&rdo;方心鶴在他背後揮舞不知從哪兒變出來的小手絹。肖雪塵覺得師叔以後金盆洗手可以改行當魔術師，絕對比練武有前途。小绮帶谷小飛在店裡轉了一圈，指點他日常工作的範疇。光榮升任領班之後，小绮端出前輩的架子，教導谷小飛怎麼照顧貓怎麼接待客人。谷小飛恭恭敬敬地聽着，把小绮的話當聖旨一樣接受。&ldo;原來養貓這麼複雜……跟我們鄉下散養的方式好不一樣……&rdo;谷小飛感慨。小绮得意：&ldo;科學養貓才能養出好看的貓，貓不好看客人怎麼會來。而且我們這裡有些貓還是有血統證書的品種貓，嬌貴着呢！&rdo;&ldo;方師叔明明是武林人士，怎麼會來開店？&rdo;&ldo;這有什麼奇怪的，老闆他們家本來就是徽商世家，老闆出來做生意不也很正常。而且武林中經商的人也不少，譬如悅來集團和龍門集團，不但是餐飲屆的巨擘，在江湖上也鼎鼎有名。而且最重要的是……&rdo;小绮忽然壓低聲音，詭秘地說：&ldo;老闆是大隐于市潛心練功呢。許多武功不都是以模仿動物為基礎麼？比如猴拳、螳螂拳什麼的。老闆養貓其實是為了從貓的行為舉止中參透一套功夫。待老闆不日神功大成，這套武功便叫作……&rdo;她思索了幾秒鐘，笃定道，&ldo;打貓棒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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