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藥三分毒,尤其是三腳貓煉出來的金丹,什麼藥吃多了都能死人!擦!我就說了,他早晚得嗑藥嗑死了,這可怎麼是好?我明明跟他講,外行煉丹容易死人的,叫他别輕易煉。我吓了他好幾回了呢。&rdo;瑤芳與姜長煥交換了一個眼色,對他道:&ldo;别急,可能有二:一、他自己玩脫了;二、有人班他。咱們都去打聽打聽,可不能擔上這個責任。&rdo;張靈遠冷笑道:&ldo;誰入了聖上法眼,會不宣揚?他憋不住的!叫我知道的,貧道幫他揚名!有勞賢伉俪了,我也去打聽。這都什麼破事!&rdo;姜長煥道:&ldo;得,讨您點仁丹,有什麼解毒丸、好傷藥也拿些兒來,我跟錦衣衛那裡打聽打聽。如今您這裡的藥,稀罕。&rdo;張靈遠再三緻謝,又肚裡将元和帝罵個半死,口上将&ldo;妖道&rdo;八百代的祖師爺都問候了個遍。才一正衣冠,又是超凡脫俗的樣子去跟姜正道說話,順便問問姜長炀要不要極好的膏藥。‐‐‐‐‐‐‐‐‐‐‐‐‐‐‐‐‐‐‐‐‐‐‐‐‐‐‐‐‐‐‐‐姜長煥在錦衣衛上下的人緣還不錯,他身份有些特殊,能見得着元和帝,在指揮使那裡也說得上話。偶爾仗着年紀小,跟元和帝抱怨着錦衣衛總挨罵,待遇抵不上挨的罵,還給大家讨點福利什麼的。出手也比較大方,挺得人喜歡。三兩下,就打聽到了消息‐‐這消息也沒人故意瞞着,隻是沒有人宣揚罷了‐‐安國公推薦了個林道人,跟聖上那兒煉丹呢。姜長煥得了消息,一面往老婆那裡彙報,一面往葉皇後那兒遞消息。葉皇後已經知道了内情,卻仍舊感念他,對面前的葉襄甯道:&ldo;還有什麼話說?&rdo;原來,葉襄甯本來都咬牙忍了這日常的雞毛蒜皮,架不住簡氏覺得她過門兒快有半年了,可以說些心裡話了,開始念叨着,要她一定要對二房好一點之類的。d!本來我就過得不如你們好,還叫我……真忍不了了!她尋個空兒,訴苦來了:&ldo;我……我也不是小心眼兒的人,可總這樣,零刀碎剮的,誰受得了啊?再一塊兒過,我非得瘋了不可!事不大,可它日日夜夜地在,我婆婆哪天要不說兩句,我還擔心呢。&rdo;事情擺到了葉皇後的跟前,葉皇後萬沒想到,她擔心的&ldo;姜長炀原有心上人,會冷落侄女&rdo;的事情沒發生,倒搞出妯娌争寵來了。不得不問一句:&ldo;你這是要分家?眼不見心不煩?這理由說出去了能聽麼?&rdo;然後,姜長煥的消息就來。隐患的端倪葉皇後正在為元和帝嗑藥的事情搞得頭昏腦脹。她已經弄明白了元和帝現在正在做什麼。她對先前飛升了的張真人倒是放心,這位老神仙她見過,再通透不過的一個人。有欲有求,卻更有分寸,與他相處,說不出的平和安甯。原本他走了,葉皇後還要擔心繼任的張靈遠要壞事兒。張靈遠不及乃師,這是有目共睹的,不惡不笨,卻缺了些在這裡混日子所需要的東西。好容易張靈遠不糊塗了,又來了個林道人!該死的安國公!他自己活擰了别拖别人下水!葉皇後厭煩了這個丈夫,眼下還沒到巴不得他死的地步‐‐當然,如果他橫死了,葉皇後是一點也不會覺得哀恸遺憾的‐‐卻也不想讓他嗑藥嗑瘋了。正琢磨着怎麼樣才能讓他收斂一點,别自己挖坑自己跳,愁得要命。侄女兒又拿雞毛蒜皮的事情來哭訴。不由頭痛欲裂,口氣也嚴厲了起來。&ldo;愚蠢!你婆婆蠢,你比她還蠢!人情該你做,面子該你送,她都做完了,是給心愛的孩子招厭。你呢?摸着自己的良心問問,妯娌間相處,人家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嗎?再看看他們兄弟,有什麼争産争爵的事情嗎?說!&rdo;&ldo;并、并沒有。&rdo;&ldo;你婆婆對你不好麼?苛薄你了?挑剔你了?一樣的事情,她做就是誇,你做就是罵?&rdo;葉襄甯哽咽地道:&ldo;也、也沒有。&rdo;&ldo;那你有邪火往丈夫的兄弟一家身上發做什麼?有腦子嗎?有良心嗎?似勇實怯!隻敢挑對你好、看起來軟的人下手,教養呢?!&rdo;這話就說得有些重了,葉襄甯落下淚來:&ldo;我并沒有記恨小叔夫婦,隻是……隻是……說說而已。&rdo;葉襄甯真是百口莫辯,她就跟自己娘家人訴個苦而已。人急了的時候說的話,能作準麼?葉皇後歎道:&ldo;在我這裡說說,也就罷了。你也不想想,長子長媳,生來便是擔責任的,能與旁人一樣麼?父母之下,就是你們,既有權威,擔子本該重,挑不起來,也得給我挑!&rdo;最後一句話安撫了葉襄甯,眼淚一抹,她又原地複活了。看到她這個樣子,葉皇後也有點脫力:&ldo;都嫁出去了,人家也沒欺負你,日子過好過歹,全憑自己。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rdo;葉襄甯不好意思地道:&ldo;我這不是……不是在婆家也沒人說麼?這話也不能對大郎講呀,那不是挑撥他們兄弟不合麼?說來也怪,大郎不知為何,對他弟弟口上嫌棄得厲害,卻總是為他着想。&rdo;葉皇後嘲笑道:&ldo;總算還沒傻到家。他心裡有愧,覺得虧欠了他兄弟,這是要補人情呢。&rdo;&ldo;啊?&rdo;&ldo;他欠人家一條命,你說該不該對兄弟好些?&rdo;&ldo;啊?&rdo;葉皇後揉揉額角:&ldo;你才過門幾天?我原以為你是個穩重的孩子,結果事情都沒弄明白就先顧着委屈了,毛毛躁躁的,看起來還是沒長大。&rdo;葉襄甯低頭不語。葉皇後道:&ldo;這門親事,也不是沒問過你願不願意,父母也不曾逼迫于你。你如今也不是受了羞辱虐待,貿貿然就哭了,也不怕鬧笑話兒。寒門小戶,事情都在眼面兒上,有事兒憋着,是招欺負。世家大族,沒一點城府,你怎麼能讓人放心呢?&rdo;葉襄甯領了一回訓示,又添了更多的疑惑。她知道瑤芳從水裡撈姜長煥的事情,對于丈夫如何欠了小叔子一條命卻是茫然無解的‐‐婆家從上到下,一絲口風也沒漏。又不能逼問葉皇後,隻有将疑惑咽進肚裡,慢慢觀察。葉國公家的家教還算可以,葉襄甯雖挨了訓,倒沒有因此再生出其他的心思來。她原就是因為心裡憋屈想要訴訴苦而已,有的時候,人們将刻薄的話說完,心裡的戾氣便也随之渲洩了出去,并不是真的想要做什麼。葉皇後見狀,略感欣慰,又安撫了幾句,見她情緒穩定了,便放她回去了‐‐元和帝的事情還沒解決呢。旁的事兒,葉皇後有信心不着痕迹地給元和帝略擰一擰,唯此一事,是元和帝的心魔,親娘來講都是沒用的。元和帝,并不是那麼好撥弄的人。葉皇後愁的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安國公。說是安國公,不如說是勳貴内部的問題到了一個節點,進而會影響整個朝廷的勢力布局。如今朝上,文武不相統屬,文官幾乎全是科舉上來的,當然,也有少部分的蔭生走了點捷徑‐‐那也得讀書。高級武官幾乎全是勳貴子弟經世襲、磨練而來。科考三年一試,總有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來補充,淘汰不合格的,永遠有着野蠻的生機與活力。勳貴武官則不然,承平太久,少有再憑軍功往上上來的世襲之爵了,人數既少,便更不能出差錯。一旦有所疏漏,朝廷就會失衡。葉皇後太明白這些文士了,争禮儀的時候,或許會有用。内裡也有許多人是真的一身正氣。然而,仍有為數甚多的人,節操并不會因為讀了聖賢書而比旁人好多少。對軍事的判斷力,更不會因為他們識字而修煉出驚才絕豔的能力。偏偏,這群人裡面,想着手握天下權、指揮千軍萬馬的貪婪不遜于任何人。這裡有很多少,出身并不高,對權利、控制他人的渴望甚至比元和帝還要強烈得多!不似勳貴子弟,固有志大才疏的,卻很少有那般強烈得近乎病态的心理。他們甚至會因為瞧不上武夫,未曾經曆過戰陣、不曾直面鮮活血肉的死亡,更不拿軍士的性命當一回事。犯起錯來,害死了人,拍拍屁股走人,還以為自己冤枉,失敗了是别人不會執行,是其他人沒有配合。若有軍官立功,他們又該琢磨着制衡,不能令其驕狂了。更可怕的是,這些人識文解字,做起文章來花團錦簇,言能殺人,筆能诿過。還能拿文人裡堅貞守志者做招牌,以為自己也讀過書,也是文人,君子們的德行操守就是他們的了,攻擊他們就是攻擊君子。此事并非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是殷鑒不遠。想想宋時憋屈死的名将狄青,哪怕是惋惜他的名士,都覺得是在保全于他。代代如此,反複作踐,軍如何能強?馬上固不能治天下,然而一旦軍士地位低下,這天下也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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