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宮之中,衛希夷與姜先親自出來迎接。姜節深吸一口氣,知道最重要的事,來了!‐‐‐‐‐‐‐‐‐‐‐‐‐‐‐‐‐‐‐‐‐‐‐‐‐‐‐‐‐‐‐‐宮殿裡,熏香下面,飄浮着新木料的味道,清新醒腦。姜節與夫婦二人見過禮,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挑明了來意:&ldo;王将放逐太子,你們,想怎麼辦呢?&rdo;姜先與衛希夷對視一眼,由衛希夷不客氣地問:&ldo;是申王讓您來問的嗎?&rdo;姜節送她一個風昊式的白眼:&ldo;你說呢?&rdo;姜先接過了話:&ldo;他想怎麼辦呢?&rdo;姜節道:&ldo;王将事情,交給了我,我不會出賣申國。&rdo;&ldo;沒有人會讓您出賣申國,&rdo;衛希夷有點擔憂地說,&ldo;可是你不該來,他更不該派你來。你來與不來,我們的決定都不會變。可是,由你來談的結果,會令申人歸怨與你,我不喜歡這樣的結果。你走吧,如果是你,我不會與你談任何條件,申王,他打錯算盤了。等等,看看我家猴子再走。&rdo;姜節:……關心他的處境,他很感動,可是……&ldo;猴子是什麼?&rdo;猴子是一隻眉清目秀的可愛寶寶,圓滾滾的,還不會爬,隻會仰躺着笑。一邊笑,一邊揮舞着胳膊腿兒,口水順着粉嫩的嘴角往下流,流過了圓嘟嘟的小下巴,流到圍穿的小兜兜上。陳後以為,這樣小的孩子,應該裹在襁褓裡,仔細照看,衛希夷卻覺得,小孩子一丁點兒,被捆起來得多難受?所以,在陳後看管的時候,猴子就是個裹成一圈,不停掙紮的寶寶,在衛希夷面前,就是個自在的猴子。姜節戳戳孩子的小嫩臉,趁年輕父母炫耀孩子開心的時候,問道:&ldo;你們要如何待申國?&rdo;衛希夷向來是個堅定的人:&ldo;不跟您談。我讓庚送您去天邑,面見申王。&rdo;姜節苦笑:&ldo;你還是真是難騙啊。&rdo;姜先戲言:&ldo;要是好騙,我早騙到了,不用等這麼些年。隻是不知,放逐,是王自己提出來的嗎?&rdo;姜節一怔。&ldo;看來不是了?&rdo;姜先好奇地看着姜節,試圖從他的表情中再多解讀出一些東西,&ldo;是一個我們想不到的人?知道了,會……&rdo;&ldo;好啦好啦,&rdo;姜節受不了地高舉雙手,&ldo;别再猜啦,你怎麼越長越變了?&rdo;他确實有些擔心,太子嘉經此磨難,變得成熟了許多。這樣的太子嘉,誰也不能否認他會成為一個不省心的敵人。若姜先小心眼一點,難保不對太子嘉做出點别的什麼事情來。這點小心思,是不好說出來的,偏偏姜先好意思問出來。姜節一時感慨:姜先真是越長越不可愛了!在姜節指責的目光之下,姜先也投降似的舉起雙手:&ldo;好好好,不說,不說,咱們都聽夫人的,好不好?&rdo;姜節:……有事就推給老婆!你真行!仿佛讀懂了這位同族的意思,姜先極端無恥地道:&ldo;内事悉決于我,外事悉決于夫人。&rdo;&ldo;算你狠!&rdo;姜節恨恨地道,&ldo;可是,女庚?你們不是想去結仇的吧?&rdo;說起庚,姜節就有話說了,這個姑娘聰明,但是城府太深,如果不是有衛希夷在,還不曉得她會變成什麼樣子。當然,更大的可能,是成為十幾年前旗杆上的臘肉條。好了,這個跳過。庚正因明白,又不大寬容,所以言行便顯刻薄,令人不能接受。申國稱霸數十年,驕傲是盡有的,申王亦然。派這麼一個不太通人情的人過去,是想解決事情呢,還是想挑起仇恨,大打一場?姜先道:&ldo;夫人做事,我放心,您也該相信她有分寸的。&rdo;姜節嘀咕一聲:&ldo;白跑一趟。&rdo;衛希夷道:&ldo;不白跑,不白跑,看到猴子了。&rdo;&ldo;喂!&rdo;哪有這樣說自己兒子的?&ldo;真不白跑,還有一件事,請您斟酌。&rdo;&ldo;嗯?&rdo;衛希夷将姜節引至偏室,那裡,懸挂着一張碩大的輿圖。衛希夷執起長杆,指指點點:&ldo;您看,這裡、這裡、這裡,是三道水系,我想将他們溝連起來。&rdo;姜節地理學得不錯,一眼便看出來了:&ldo;你這圖,比我見過的都精細呀。&rdo;&ldo;我自己走過的,當然細緻啦。您說,這樣好不好?&rdo;三道水系,在圖上自左至右橫排,填以靛青色,又有一道朱砂,蜿蜒曲折,自上而下,貫通三江。姜節吸了一口冷氣:&ldo;這工程也就比治水,略少一些了……&rdo;等等!姜節面色凝重,問道:&ldo;如此,南北交通便通暢了,隻要不再發大水,由南往北,乘舟比行路省事得多啦!&rdo;尤其是要運輸大批的物資的時候,又或者,運兵的時候。越國在南,是衛希夷的領地,&ldo;嗯,溝通南北之後,往來可方便了。&rdo;姜節認真地問:&ldo;這要做多少年?花多少工?治水之後,還有餘力嗎?&rdo;衛希夷道:&ldo;隻是現在的想法,眼下當然是治水為上。這個,不急,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我等得起。不會忘圖一日而成,榨幹民力的。&rdo;姜節道:&ldo;你明白便好。哎,我說,我是申使,為你費這個心做什麼?&rdo;衛希夷笑道:&ldo;那不做申使的時候呢?&rdo;姜節懷疑自己聽錯了:&ldo;你說什麼?&rdo;&ldo;太閑了,不好吧?&rdo;衛希夷一副很理解的樣子,&ldo;怎麼樣?劈開大地,将老師接回來。老師不回來,放棄了馳騁揚名的機會,何嘗不是為了避開這場紛争?我們總該,回報他些什麼。&rdo;姜節發現,自己居然認真地思考起這種可能來了:&ldo;我想想。&rdo;他聽到自己這麼說。‐‐‐‐‐‐‐‐‐‐‐‐‐‐‐‐‐‐‐‐‐‐‐‐‐‐‐‐‐‐‐‐帶着申王的期望,姜節使唐,卻什麼關于申國的協議都不曾達成,空手回來了,背後跟着一個庚。這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因為庚的存在,使得申臣們對姜節此行沒有達成他們的預期而帶來的不滿,都被轉移到了庚的身上。這其中,又以女息為最。昔日奴隸,回來一次,身份便貴重一重,簡直不能忍!哪怕吃過她一次虧,女息還是忍不住要嘲諷她&ldo;小人得志&rdo;。庚卻不搭理她,以一種&ldo;你是誰?你算什麼?與你講話掉身份&rdo;的姿态,打女息面前走過。繼而将她讨人厭的面止,毫無保留、毫無顧忌地展現在了申王的面前:&ldo;使者與我君交情甚厚,由使者來談,是使申人歸怨于使者,王太不厚道。&rdo;繼而話鋒一轉:&ldo;我君遣我來,王無論有何吩咐,皆請說與我聽。&rdo;申王到底是申王,也不動怒,隻問道:&ldo;你能做主嗎?&rdo;庚自豪地一擡頭:&ldo;我君用人,向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派我來,便是信我。昔我在龍首多年,行事如何,王又何必明知故問呢?&rdo;真是一點情面也不留。然而,正是這樣的态度,申臣不忿,卻令申王放心。衛希夷很好地抓住了重點‐‐申王。須得申王先同意了,才好再安撫申臣。這樣的态度,申王反而能夠接受。若是擺出安撫的姿态來,以申王之聰敏,不免能夠看得出來。被人以俯視的态度對待,态度再好,申王也要不自在。申王忽而大笑:&ldo;妙極!妙極!妙極!&rdo;申王愉悅了,也變得痛快了起來。他知道庚,自她被從旗杆上帶下來開始,就有了印象。此後确如庚所言,衛希夷南下之後,庚有數年留在北方,為衛希夷斡旋。庚在天邑停留了兩個月,果如她所言,既派她來,她便能做得了主。申王有心問一問:&ldo;你們做了主,唐人如何講?&rdo;又咽了下去。這話說出來,未免太沒意思了。唐國的事情,他操的什麼心呢?庚到天邑,名義上作為唐、越的使者,為姜先夫婦二人請求申王的許可,獲得治水的權利。這一次,就不是在自己的國内,而是要接手太子嘉之前做的事情,承接整個治水的事務。申王答應得痛快,心中未嘗沒有&ldo;你也未必能夠成功&rdo;的想法。反正,燙手的山芋,他是丢出去了。庚也很滿意自己此行的成果,唐、越得到了申王的任命,申王放逐太子嘉。&ldo;同時得到任命&rdo;,是庚一直想要的結果,誓将衛希夷與姜先并列,自始至終,她的忠心,隻給一人而已。取得了預期的成果,庚不曾有絲毫的松懈,用一雙眼睛,盡最大的努力去觀察天邑的态勢,以期為日後的應對,提供更多的情報。挾帶着申王的許可诏令,庚踏上了歸途。坐在車裡,庚和着車輪的節奏,想着如何利用她所看到的。申王有許多兒子,可以将他們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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