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們就是那兒的。&rdo;十六腦袋,&ldo;哎呀,昨晚沒和你自我介紹清楚。&rdo;&ldo;哦,大水沖了龍王廟。&rdo;程迦說。十六問:&ldo;你去那兒幹什麼?&rdo;草原上風很大,程迦得大聲喊:&ldo;程迦。我是攝影師程迦。&rdo;☆、chapter8chapter8【程迦。我是攝影師程迦。】喊話的時候,程迦的眼睛看着彭野。他也看着她。程迦從汽車頂上跳下來。東風越野裡的四個男人下了車,商量着給程迦修車。他們和程迦不熟,也加上那晚情形尴尬,一時間沒什麼話說。此刻,四人聚在一起,内部讨論着,沒人先和程迦搭讪。程迦點了根煙,站在不遠處。風裡偶爾飄來他們的幾句話,斷斷續續,都和修車有關。過了沒多久,彭野拿了工具過來程迦車邊,十六和石頭在一旁打下手幫忙。程迦靠在車旁看他們……看彭野。他沒看她,開了車前蓋,彎着腰認真修車,黑黑的額發遮住了他的眉眼,隻露出高高的鼻梁。偶爾,他低聲說出工具的名字,身邊的人遞給他。還是那副嗓子,音色極低,很有磁性。像砂紙磨在女人的肌膚上。程迦吹出一口煙,每次聽,都覺得他聲音性感。他卷着袖子,小手臂上的肌肉也好看,流暢又贲張,讓人想摸一下,應該很有力量。程迦杵在他身旁,礙着他修車了就挪一挪。她眼睛一眨不眨,分明是很有美感的物體,為什麼要抑制着天性不去欣賞呢。他俯着身子,透過微微下垂的領口,程迦又看見他的鎖骨,還有隐約的胸肌的曲線。程迦的煙夾在手中,好久都沒動。風吹斷了煙灰,落到他手背上。他擡頭看程迦,她也正在看他,目光不躲也不閃,筆直又坦蕩。彭野頓了一下,擡手指指她的衣服,說:&ldo;别靠在這裡。&rdo;車邊緣很髒。&ldo;噢。&rdo;程迦很聽話地站直了身子,又拍拍衣服上的灰塵。他看她一眼,很快低下頭去了,說:&ldo;扳手。&rdo;一旁的石頭把扳手遞給他,目光無意間與程迦相撞。那晚,程迦對石頭印象深刻,這男人個性火爆,可一談到錢和賠償就緊張。她問:&ldo;你叫什麼名字?&rdo;他想起昨晚的兇相,有些尴尬:&ldo;叫我石頭就行。&rdo;彭野手腕處緊了一緊,很快又放松下去。程迦瞧見了,回味過來,有些好笑,他以為剛才她在問他?她琢磨半刻,看向彭野身側的十六,問:&ldo;你呢?&rdo;&ldo;他們都叫我十六郎。&rdo;彭野平靜而無聲地修汽車。&ldo;名字有出處麼?&rdo;十六隻笑,卻不解釋。程迦瞧他半晌,突然說:&ldo;我知道了。&rdo;&ldo;知道什麼?&rdo;&ldo;一夜八次郎,你是兩倍。&rdo;話音未落,站在一旁喝水的尼瑪&ldo;噗&rdo;一聲,水全噴出來;石頭正好站在他面前,被噴了一臉口水。&ldo;個仙人闆闆!&rdo;石頭跳起來,一掌輕扇尼瑪的腦瓜。&ldo;這也猜得到?&rdo;十六哈哈笑,&ldo;對頭。&rdo;程迦卻擡起眉梢,搖頭:&ldo;大言不慚。&rdo;十六道:&ldo;騙你做什麼,是真的。&rdo;&ldo;說大話。&rdo;石頭看不下去了,咂舌,&ldo;連女人手都沒摸過還敢自稱十六郎。其實啊,他認識的女人不超過十六個,所以他叫十六。&rdo;程迦差點兒沒嗆住。尼瑪跟着石頭哈哈大笑。十六抓起抹布往石頭頭上扔。石頭說:&ldo;真的,這話不是我說的。是老七說的,不信你問老七。&rdo;十六蹦過去,勾住彭野的肩膀:&ldo;哥,你不能總拆我台啊。&rdo;&ldo;老……七……&rdo;程迦走了神,慢慢重複石頭對他的稱呼,&ldo;老……七……&rdo;她的聲音在風裡,一個字是一個句子。彭野聽着了,擡眸看了她一眼,眼窩很深,眼睛很黑,一瞬間又低下去了。程迦道:&ldo;照這麼說,你認識的女人不超過七個了。&rdo;十六愣了一下,随即狂笑不止,腰都直不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ldo;哈哈,報仇了報仇了。&rdo;彭野低頭修着車,淡淡說:&ldo;德吉大哥不在這兒。&rdo;十六笑得更厲害;見程迦不懂,解釋:&ldo;德吉哥是站裡的老大,這次沒來。&rdo;程迦舔了一下嘴唇,他和她想象中一樣反應敏捷,且隐隐地強硬着。仿佛在一瞬間熟絡了,十六問:&ldo;程迦,你怎麼從羌塘繞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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