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丕登位之時,劉備準備回成都了。荊州的精兵經此一役隻剩下一萬,守護四郡力有所不逮。因此劉備在和法正及群臣商議之後留下了将近三萬人。
劉備回去前,阿鬥特意叮囑了兩件事,第一件是南征孟獲必須以軍師諸葛孔明的計謀,隻有軍師能收服孟獲。此時劉備自然不以為意,回去之後親自帶領馬超、趙雲去打孟獲,結果是一敗再敗,還差點把法正撂在南疆,此是後話。
第二件事還是“高築牆、廣積糧。”休養生息至少兩年,積蓄人力物力,到時候再圖四方。
劉備臨行之際對阿鬥說道:“你說你要留在荊州幹一番事業,我不強迫你跟我走,隻是你須記住,要多讀書,還要謹記: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
阿鬥說道:“我記下了!”
劉備又道:“在荊州你須得事事請示你二叔,不得自專。”
阿鬥說道:“我記下了!”
阿鬥被留下了,不僅僅是因為劉備願意尊從他的意願讓他在荊州折騰,還因為文藝兵的宣傳效果實在是太好了,軍營演出之後,士兵作為蜀漢的士兵就有了自豪感和使命感,而且對劉備的忠心慢慢超出對家族的歸屬感,将領參見劉備的時候都更加尊敬甚至虔誠,這讓劉備第一次見識到了思想的力量,民心如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劉備回去之後,關羽又成了荊州名義上的第一人,沒辦法,劉備手下如今也算是将領如雲,但是能稱得上帥才的,關羽是一個,張飛是一個,馬超算上大半個吧。他們三個之中隻有關羽熟悉水戰,荊州這地方,大概率打的還是水仗,所以不管滿朝文武對關羽此次北伐什麼看法,關羽都是鎮守荊州的不二人選,更不用說關羽對劉備忠心耿耿,對東吳又有切骨之恨。
為什麼說關羽是名義上的荊州第一人呢,因為漢中王太子阿鬥在,關羽必須得事事遷就阿鬥。
比如阿鬥現在就讓糜威在江陵西邊的山下建了一個大型的鹽場、酒廠,而且要求快速建成,這就要走了五千士兵。
再比如阿鬥好好的書不讀,非要做生意,荊州地處交通要道,做生意就做生意吧,關羽也不想多問,但是阿鬥不但要和曹魏做生意,還要和孫權做生意,這就讓關羽多少有些不滿了。
阿鬥居然要和孫權商議,用精鹽和烈酒的獨家經營權換取交州一種叫甘蔗的東西,然後由他出資收購,關羽不想和東吳鼠王孫權再有任何往來了,阻攔了三四次,阿鬥都不聽,還帶的關興跟着他一起違逆這個老父親。
非但如此,阿鬥還想一出是一出,沒事帶士兵和泥玩,關二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将又派給阿鬥的五千精壯撤走了,阿鬥也是個犟種,直接帶領自己訓練的四千精兵在春寒料峭的二月裡脫了鞋和泥玩,簡直是不務正業。
不僅僅如此,阿鬥還建立了一個大型玩具廠,讓士兵爬牆,走平衡木,還要在地上爬着,本來就是小孩過家家的玩,非要說是軍事訓練,這倒黴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弄的關羽這個臨時監護人是血壓飙升,本來就臉色微紅,現在簡直紅的發黑。
諸如此類的層出不窮,可以說阿鬥做的所有的事情裡面,就一條關羽贊同,就是發展一個間諜組織,關羽配合着阿鬥将這件事做好之後,其他的關羽實在是受不了了,就一封奏章送往成都。
阿鬥才不管那些,因為阿鬥最近很忙,原因很簡單,阿鬥想做出水泥。阿鬥知道水泥是燒制出來的,但是也就知道這麼多,具體怎麼燒制的就不知道了,但是江陵有石灰匠,阿鬥就召集了一些石灰匠采石準備燒制石灰的時候碰碰運氣,誰知卻惹出了事來。
胡阿牛祖上就是燒石灰的,因此經常氣喘,華佗說他肺傷了,沒辦法,窮苦的匠人隻要沒有死,就得幹活,今日胡阿牛和同村的趙小山一起擡一個石頭的時候,一個咳嗽,擔子往後一頓,他一個屁股蹲了下來,那塊二百多斤的大石頭一下壓住了他的腿,衆人慌忙來幫忙,把石頭移開的時候,骨頭茬子從肉裡刺出,血肉模糊,胡阿鬥臉色蒼白,疼的冷汗直流,關鍵是他覺得自己就要死了,兒子才五歲,這個年代,五歲的兒子沒有了父親,幾乎很難成人了,胡阿牛的眼睛裡都是絕望。
阿鬥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趕到了,跟在阿鬥身後的是對開膛破肚有興趣的華佗,阿鬥已經對華佗快煩死了,華佗求知欲很強,對于解剖屍體又有着近乎執拗的敵視,像所有古人一樣對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有一種強烈的執念。因此華佗問他為什麼心室有兩個,為什麼人的心跳是全身的動力等等問題讓阿鬥頭大,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沒事在專業人士面前賣弄啥,自己挖坑跳進去還出不來了,他自己本就是個水貨,上輩子學的生物也不過就是學了點皮毛,面對華佗層出不窮的專業問題自然是不勝其煩了。
阿鬥看到胡阿牛,突然知道能讓華佗做什麼了,胡阿牛這種斷腿的傷在後世不緻命,但是也得養很久才行,這個時代基本就可以宣布這個人的死亡了,治不好當場物理死亡,治好了慢慢的會社會性死亡。腿骨斷了,這個時代可沒有石膏固定,骨頭不可能長好,長不好的話就做不了重活,而且青壯飯量大,以後也隻能成為家庭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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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鬥問華佗道:“華神醫,這種病人,你可有辦法醫治。”
華佗說道:“先取銀針給他止血,然後再将骨頭塞回肉裡,将皮肉縫合,隻是病人會身體發熱,大多傷口流膿,除了增加些痛苦,病人活不了多久。”
本來就已經了無生趣的胡阿牛聽了華佗的話眼神裡更是一片灰暗,若不是太子在旁,估計他都要罵人了。此刻疼的冷汗直流,牙齒緊咬,喉嚨發出疼痛的呻吟,卻沒有開口。
阿鬥道:“方法不對,今日我教你個醫人的法子。”阿鬥說完也不管華佗信不信就說道:“你先用銀針止血。”
華佗以言用銀針止了血,阿鬥吩咐道:“将胡阿牛擡到最近的土地廟裡去。”幹活的地方距離最近的村子都很遠,但是到處都有土地廟。
聽了阿鬥的話,上來兩個壯漢就要用手去抓胡阿牛,阿鬥一看連忙叫到:“慢着,用這個擡人,擡的時候盡量不要碰他的傷腿。”說完将外衣脫了,用兩個扁擔和外衣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
阿鬥走到就近的一棵柳樹前嘴巴念念叨叨不知道說了什麼,最後大聲說道:“柳神,柳神,今日借你一段骨,來年還你十株柳。”此時柳樹已經發芽,阿鬥命人爬上樹,将那手腕粗的樹幹砍下兩枝,又命人将砍下的樹幹做成木闆,拿來備用。
阿鬥拿來一壇烈酒,先是把華佗及兩個弟子噴了,然後又讓華佗将自己全身噴了,又命人看好土地廟,不允許外人擅入。
華佗看着阿鬥做的這些一臉茫然,此時胡阿牛臉色慘白,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疼的,阿鬥說道:“華神醫,用酒精淨手,洗幹淨你的刀具。”華佗不愧是外科手術的老祖宗,此時的他不但有手術刀,手術用的剪刀和針都已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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