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xc盯着不遠處停在地上的構裝體,它銀色、精巧的流線型外殼與下方三對擒爪裝置靜靜沉浸于黑暗之中,就像是一切有關于這個世界的魔導器一樣,帶有一種特殊的、異域的機械美感。雖然理論上這是一隻‘發條妖精’,但他過去從沒見過這個樣式的——zxc知道一些關于煉金術士們讨論的‘異體構裝’,不過隔行如隔山,他所知的也僅僅是這個名稱之下一些陌生又遙遠的概念而已。黑暗中傳來一些聲音,有人從那邊走了回來。一個人開口道:“那邊牆後面是空的。”zxc有點訝異地看了過去,那些人是過去尋找方鸻口中‘酒窖’所在的,隻是他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他帶着确認的口氣問了一句:“這麼容易就找到了?”“隻是一個隐藏酒窖而已,也用不着藏那麼深吧?”“那麼打開看了嗎?”zxc問道。“正在想辦法。”那人表示那地方并沒那麼容易打開。zxc看了看方鸻留下的發條妖精,正在猶豫是等到有确切消息了再通知,還是現在就聯系對方。但這時地上的發條妖精忽然自己動了起來,它緩緩升空,轉了一圈,然後才确認了zxc等人的位置。構裝體的水晶鏡頭發出低細的蜂鳴聲,轉向這個方向,下一刻,方鸻帶着合成音的語氣從中共鳴而出:“各位,我回來了,你們準備一下,我馬上就進來。”zxc愣了一下,正想問需不需要配合一下什麼的,下一刻便聽到前面‘吱呀’一聲門打開的聲音,一團光亮在那裡亮起,方鸻正大光明地從那裡走了出來——他一隻手上還提着一個昏迷過去的衛兵,看了衆人一眼,然後彎腰将其放下,又轉身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對方又拖進來第二個衛兵,并将兩人并排放在一起,直看得衆人一愣一愣的。zxc也是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些衛兵相對于他們來說水平相當,但對于大佬來說,自然不算什麼。方鸻命令能天使一劍斬下第二道門的鎖,而門一打開,zxc才趕忙走上去,開口便道:“我們找到那個酒窖了。”“先不說這個。”方鸻搖了搖頭,讓兩台能天使帶着自己取回的魔導爐走了上來,他取下羅昊那一台,然後對衆人說道:“這些是你們的魔導爐,我幫你們找回來了,不過不确定具體是屬于誰的,你們先按魔導爐的職業分配一下。”他回頭看了兩個倒在地上的衛兵一眼:“衛兵身上有武器,長劍和盾牌,長劍是制式魔導器,你們當中會用劍的先将就一些。盾牌隻是普通的裝備,但也聊勝于無,沒有武器的人可以先拿上。”衆人有點驚訝地接過魔導爐,并一一傳遞下去,他們沒想到方鸻說自己的計劃需要準備一下,竟是為了準備這個。但隻有zxc意識到什麼,低聲問了一句:“這些東西應該放得不遠吧?”“不遠,”方鸻搖了搖頭:“待會我會帶你們過去。”zxc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這位來自于盧福之盾的劍士其實也聽說過一些傳奇的冒險經曆,但傳奇之所以稱之為傳奇是因為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那種停留在想象之中的傳奇與現實之中的冒險還是存在很大差距的。他也是選召者,所以才更清楚這一點,平平無奇的冒險中也會遇上數不清的令人頭大的意外。更别說在敵人的大本營中,在嚴密的監視之下穿梭自如,并深入腹心地區,輕描淡寫取回他們的裝備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第二世界頂尖的選召者與公會留下了無數經典的實例,他甚至不會相信有這樣的冒險經曆存在。但那畢竟是頂尖高手,大佬在他眼中顯然還沒到那一層次,縱使在梵裡克一戰中有令人驚豔的表現,但活在傳說當中的人與近在眼前的人畢竟不一樣。不是麼?方鸻也沒想太多,隻拿出筆記簿遞了過去:“這是我的計劃,這座要塞分為三個區域,烏小胖和其他人分别被關押在外圍區域的兩處地下監牢之中。我在地圖上标記了位置,我打算兵分兩路去救出這些人,盡可能速戰速決,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争取更多的時間。”zxc點了點頭,下意識接過筆記簿。方鸻見zxc翻開筆記簿,又補充道:“敵人在什麼地方有守衛力量,還有大緻的巡邏路線,我也一一标記在上面了。烏小胖那邊守衛比較多,由我來處理,另一邊交給你們,如果可能的話,盡量不要主動挑起戰鬥,即便戰鬥不可避免,也最好是用突襲的方式。”“總之敵人發現得越晚,留給我們的時間也就越多。”他停了一下,問道:“如何,有把握嗎?”但zxc默默看着地圖上三個‘區域’的劃分,心中感到大大的不對勁,他沉默了好一陣子,才轉過圖冊向方鸻詢問道:“等等,這個地方是關押其他人的地方?”,!“是。”方鸻點頭。“這裡是外圍區域。”“對。”“這裡有一道大門?”“确實如此。”“穿過它之後就是内庭區域?”“差不多。”“那這些地方是?”“是洛羽和箱子他們可能在的地方,不過不太确定——”“那這個地方标注了倉庫是……?”“就是找回你們裝備的地方。”“……不是,大佬……這裡有一千米嗎?”“差不多吧,怎麼了?”zxc一言不發地合上冊子,心中暗罵了一聲p,這還叫不遠?大佬該不是把一望無際的銀沙沙海之中的地圖标尺,拿到這室内來用了吧?在野外的一千米,和地下城内的一千米,那能一樣嗎?雖然這裡還算不上地城,但實際應當也差不多了,防守說不定還更嚴密一些。方鸻見他神色有異,愣了一下之後才明白對方在想什麼,出言寬慰了一句:“别太擔心,一千米其實并不遠,敵人的守衛力量很弱,要繞過去很容易的。”zxc再一次翻開冊子,看了看冊子上那密密麻麻标注出的衛兵的位置、數目與巡邏路線,眼皮子不由狠狠跳了幾下,他再一次合上冊子,覺得安全起見以後大佬的話還是保守一些的聽比較好。比如說什麼前方很安全,可以放心大膽地通過之類的鬼話,一定要自己調查清楚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不過他顯然錯怪了方鸻。方鸻在制作這份地圖之時,就考慮了另一條線路是由盧福之盾的人來執行計劃,因此強度自然也是以後者的實力為參考的。當然七海旅團是早已習慣了這個強度的冒險,他或多或少把對方高看了一線,而忽略了通常的情況。但也隻高出了那麼一丢丢而已。絕沒有很多。而且他一問一答,說的其實也隻是在外圍區域相關的情況,内庭那邊則會等外圍的行動結束之後,雙方彙合後才展開行動。他也沒指望行動可以一直守密到那時候,秘術士們又不是傻子,到時候肯定會是一場惡戰。所以他才會追求速戰速決,盡可能快地在暴露之前結束外圍區域的行動,并帶領衆人攻占倉庫區,然後才能考慮之後的事情。“我們怎麼離開這個地方?”有人問了一句。對于這一點,方鸻自然是早已考慮過。他示意zxc打開冊子,然後指着地圖說道:“這個方向有一座要塞,在進入内庭之前,我們可以考慮先攻占這個地方作為最後的退路。其實在我原本的計劃當中,這裡是我們唯一的退路,我們救出所有人之後,原路返回,便從這裡離開——”“但外面的沙塵暴……?”“正因為有沙塵暴我們才逃得出去,不然你試試?”盧福之盾的其他人顯然也不笨,立刻意識到這一點。方鸻也道:“的确,沙塵暴雖然危險,但總比留在這裡好。”而之前那人也隻是随口一提而已,聽了方鸻與自己同伴解釋,立刻就明白過來。對于方鸻的說法,衆人皆點點頭,顯然認同了這一點。但說到這裡,他猶豫了一下,又道:“這是我原本的想法,不過眼下,我又有了一個新的計劃。這個計劃聽起來可能有一些……呃,大膽,但是其實比第一條路要穩妥得多。不過它可能有一些冒險,所以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zxc愣了一下,雖然本能告訴他大佬所謂的冒險,那一定是曲折離奇至極。但受好奇心驅使,他還是沒有忍住,問道:“什麼計劃?”“我之前打聽到一個消息,你們來這個地方所乘坐的那條飛空艇,還停泊在城中——就在内庭的中央區域,一處避風的園林之中。”zxc聽了立刻就感到不對,馬上叫停道:“等下,大佬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走空路離開。”“這個天氣下?”方鸻輕輕咳嗽了一聲。他當然知道這事兒聽來不靠譜,可他也是經過再三考量之後才決定這一點的,其實認真來說,直接逃入沙塵暴之中,和乘船進入沙塵暴之中,生還的概率都相差不大——基本都是報着必死的決心逃進去的。但這裡面卻仍有細微的差異,他們直接逃出要塞區,但若死在沙塵暴之中,複活的區域不過幾千米範圍,很有可能最後選擇的複活聖殿根本就沒有出城。這樣一來的話,雖然不是白死了,但也差不多。而飛空艇就不一樣了,在這個天氣下一但升空,就是最後墜毀,恐怕也要一下被吹到十多公裡之外去了。在那些地方複活,幾乎肯定是在野外的聖殿或者小型神堂、避難所之内,在這樣的天啟之下,秘術士們與這座要塞的主人不可能派人來搜索他們。因此聽起來都是送死,但顯然後者與前者是不一樣的。經過他一解釋,衆人也半信半疑地明白過來,之所以是半信半疑,是因為這個計劃實在是曲折離奇了一些。在秘術士們眼皮子底下奪走一艘飛空艇,并再這樣的天氣之下升空,最後逃出生天。,!這樣的事情聽起來和詩人口中的傳奇故事也差不多了。但聽來驚險刺激,其實隻要想想就明白,任中一個環節出錯,最後他們多半就是功虧一篑的下場。隻不過正如方鸻所言,另一條路其實也是差不多,如果是原住民,這會兒多半猶豫起來。但大夥兒畢竟是選召者,稍一讨論,便确定了就這麼幹——成了就是大吹特吹的資本,輸了也不會比眼下的情況更壞就是了。zxc見衆人興緻高昂,也不好意思潑冷水,隻私底下問了方鸻一句:“可飛空艇啟動舵輪需要艦務官的鑰匙,啟動水晶引擎需要法師長的許可,我們到哪裡去搞這兩個東西?”方鸻沒想到居然隻有他一個人想到了這一點,有點神秘地看了後者一眼:“我有一個辦法。”“一個辦法?”方鸻搖了搖頭,這個辦法離奇到連他自己也不願意多說,隻答道:“總而言之先攻占倉庫區再考慮其他的問題,要是我們連那裡都走不到,還是老老實實執行第一個計劃吧。”zxc看了他一眼,這才點了點頭。确定好計劃之後,方鸻才和衆人一齊去看了看那個隐藏的酒窖,那地方的一堵厚牆他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暗道開關。不過這難不倒方鸻,他大約估算了一下這地窖的空間高度,然後直接召喚出奧爾芬的雙子星,控制着這台巨型構裝體一拳轟過去,什麼牆也塌了。衆人也是第一次見方鸻的這台巨型構裝體,一時間都看得呆了,畢竟那摧枯拉朽的一拳給人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了。進了酒窖之後,原本方鸻還以為‘沙漠之血’是什麼珍稀的東西——但沒想到進入一看,入眼之處一長排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酒桶陳列于黑暗之中,并且由下往上,再酒架之上堆積了足足三層高。他還擔心自己搞錯了,走過去拔出一個軟木塞子,在水晶的光芒下,鮮紅如漿的酒液噴湧而出,地底之下立刻彌漫着一股濃郁的酒香味。方鸻都差點看呆了,更别提其他人。有人忍不住指了指這左右兩排酒桶,問道:“要找的,就是這個東西……?”方鸻僵硬地點了點頭,至少和那人的描述一緻,如果真有什麼問題,也和他沒什麼關系。但出于負責起見,他還是往裡面走了一圈,結果裡面真全是這樣的酒桶,并無任何其他特别之處。“要帶多少?”zxc看了看這裡的酒架,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總不會要把這裡的酒全部帶走吧?方鸻想了一下才道:“從外面拿一隻小木桶來,接一桶應該就夠了。”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沾了一點酒液嘗了嘗,雖然他不大會品酒,但也嘗得出來這酒的确有些不凡,甘美醇厚,入口有一種回味無窮的感覺。嘗起來似乎沒什麼特别之處,就是一種普通的美酒而已。但這正是奇怪的地方。難道那人真的就隻是想要喝酒而已?方鸻覺得自己真是見了鬼了。但他也沒表示什麼,先不管這東西有沒有用,反正隻要可以和那人交換信息就夠了。等衆人接滿酒桶之後,雙方便準備出發,去解救外圍區域内剩下的其他人,不過方鸻臨行之前再提醒了他們一次:“秘術士們應該在這裡布下了層層法術,所以你們即便拿到了魔導爐,也不能使用任何技能,否則就會立刻驚動他們。不過普通戰鬥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畢竟這裡的衛兵也攜帶有魔導爐,如果你們實在不放心,也可以先用衛兵的魔導爐。”由于之前就聽方鸻提過這一點,所以衆人也隻是颔首應下而已。雙方分開之後,方鸻便獨自一人前往烏小胖與羅昊兩人所在的方向,由于早摸清楚衛兵的行動規律,因此就與營救zxc一行人一樣,這邊的行動十分順利。他繞開巡邏的衛兵的眼線,故技重施打暈了那邊看守的衛兵之後,便将下面的一行人放了出來。而他這邊剛剛得手,那邊zxc也傳來捷報:“大佬,成了。”“那邊沒有人發現吧?”“沒有,這邊一切順利。”“那好,”方鸻也是松了一口氣,雖然是盡可能節約時間,但他的确擔心盧福之盾會處理得不夠幹淨利落。畢竟對方的等級是一個硬傷,在面對這些衛兵時,他們唯一的優勢也隻有單方面的信息透明這一點而已。好在,看起來過去執行計劃時總會遇上意外的情況,這一次總算是沒有發生,方鸻不由感到自己是不是有點時來運轉了。這不由讓他對接下來的奪船計劃也産生了幾分信心。他這才答道:“現在我們前往要塞方向彙合,等攻占那個地方之後,就開始執行計劃的第二部分。”zxc的回複簡單明了:“明白。”……:()伊塔之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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