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非穿一件粉色衣衫,水袖疊搭着,不疾不徐地行了出來。
孟天霁不懂戲,隻是單純覺得好看。
他的第一個反應是:美。很直觀的,視覺上的享受。無論是身段,還是動作,甚至是裝扮,比之初見,又多了幾分古典韻味。旗袍和戲服相比,已經堪稱現代。
鬓邊花,手中扇,曲中人,夢中身。
“夢回莺轉,亂煞年光遍……”聲音是婉轉又多情,袅袅地,直奔孟天霁,像是帶了小鈎子似的,撩得人怪癢癢的。
孟天霁其實聽不懂周知非在唱什麼,劇場小,沒有滾動字幕。
隻是從周知非從戲台上出來,孟天霁的目光便沒有再往其他處看。
坐在孟天霁旁邊的姚志成倒是能聽懂唱詞,但是他對戲劇毫無興趣,小時候應付繼父聽了太多,以至于産生了逆反心理,繼父喜歡的,他都不喜歡。
他隻是觀察孟天霁,孟天霁的全副心神都在舞台上那粉色身影上。
姚志成的鷹眼裡,有了幾分思考。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這是《驚夢》中最知名的唱詞,學昆曲的,沒人不會,但是誰都沒有周知非唱的哀而不傷,悲而不怨。
纏綿悱恻都在其次,最要緊的是那一份世家小姐的雍容端莊,硬是把春心壓下。
孟天霁是個看入迷了的狀态,直到柳夢梅上場。“和你把領口松,衣帶寬……”
孟天霁嗤笑一聲,卻并沒有說話。
謝幕結束,孟天霁為周知非鼓了許久的掌。演員們退場散去,孟天霁才笑說:“那男的要和周小姐睡覺,也不看配不配得上!”
姚志成實在是忍不下去:“是柳夢梅和杜麗娘在夢中雲雨。”
“說的那麼文绉绉,還不是睡覺。可我看啊,他是真配不上周小姐,他就是個小白臉!”孟天霁最看不上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道貌岸然之徒,他愛美人,也是愛得坦坦蕩蕩。
“李安國,買束花給周小姐送去,要高雅一點的,别整那些玫瑰,俗。”
李安國在孟天霁看戲入迷的時候就已經吩咐人去買了,此時說:“花已經訂好了,是牡丹、木繡球、馬蹄蓮……”
“行,走吧。”孟天霁起身。
“去哪?”李安國問。
“回啊。不然呢?”孟天霁覺得李安國的腦子可能出了問題。
“孟哥不去後台給周小姐送花?”李安國認為,孟天霁此時應該展開追求術,追周小姐才是。
“我是來看戲的,去什麼後台,你腦子糊塗了吧!”孟天霁敲了李安國的腦袋,“走,回醉太平!”
說着,他先走了出去,李安國一臉不解跟在後面,像個忠誠的保镖似的。姚志成則落後了一米多,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戲台。
姚志成也同樣不理解孟天霁,但他比李安國聰明,腦子一轉,很快有了主意,難道是近鄉情更怯麼,這可不像孟天霁啊。
三人走到停車場,李安國為孟天霁拉車門,姚志成狀似無意的說:“孟哥這車有年頭了。”
黑色奔馳,黑得發亮,去年年初買的,對他們這個圈子的人來說,确實不算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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