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此處,男人笑了笑,在他身上嗅不到一分陰沉邪魅味道,宛若鄰家大哥,他的語氣過分平淡清淺。“你的名字,可是如雷貫耳,想不知道都難。”“軒轅淙派你來的?”琥珀的左手,暗暗扶住自己的腰際,耳邊傳來一陣陣清脆鳴叫,她眼眸一沉,倉促問道。他的視線,卻突然鎖住她的手肘,眼眸閃過一絲銳利,似乎早已猜測到她下面的舉動,卻還是伫立在原地,雙臂環胸,紋絲不動。“啊……我還沒跟你介紹吧,我是金少宗。”金少宗?她根本沒有任何印象。男人開誠布公,說的更清楚:“簡單而言,金公公是收養我當兒子的那個人。”琥珀突然明白他的來意,他懷疑了她才是殺死金公公的罪魁禍首,所以來取命了。她的面色冷沉,愈發顯得蒼白,低喝一聲:“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馬上就會有人來救我,我勸你早走一步,免得到時候大家都難看。”金少宗淡淡睇着她,她年紀很小,但即便面臨生死,卻也沒有一分慌亂,果然不是個簡單的女子。琥珀的視線狠狠刮過他的臉,即便殺手身份,卻還是讓人很難察覺他眼底的殺氣,是隐藏的太好,還是他原本就如此?“原本我是不必出面的……你一而再,再而三讓那個人惱怒,所以我才被派來會會你,你能撐到現在,很有頭腦。但今日見了我,就不要再做垂死掙紮了。”他突然朝前走出一步,依舊維持雙臂環胸的散漫姿态,眉頭沒有一分蹙眉的模樣,那顆紅痣卻映在琥珀的眼底,在他周身灰黃色之中,變得萬分鮮明一點紅。琥珀也不知這個來人是何等樣的高手,但她的心,卻猝然緊縮,她不自覺地後退兩步,金少宗還未走入她十步之内的距離,已然被五六個藍衣男人阻斷。“居然還有幫手?”金少宗的眼底,滿是笑意,他沒有任何的詫異,似乎早已預見。琥珀退後三步,冷眼旁觀,這男人有何等的高明手段,足夠讓軒轅淙最後派來要她的人頭,是否當真能以一敵百,她也很好奇。她摸出個小巧翠玉的玉哨子,吹了兩聲,第二批侍衛,又湧上來三四名。如此,就是一個人,對戰十個人了。絕頂高手嗎?她很想看看,如何突破十人重圍,來殺了她。突地,腳邊一陣刺痛,琥珀不得不從那些個刀光劍影厮殺聲中抽離出來,垂下眼睛,望着那刺痛來源的地方。那黃綠色的光影,在艾草中幽然前行,速度極快,宛若一瞬間的功夫,就消失不見。她的心口猝然一陣抽痛,整個人毫無防備地倒在地上。兩個侍衛餘光瞥到,立即扶起琥珀,那男人的嘴角,揚起笑容,那笑容不帶任何邪氣,隻是毫無溫度罷了。“這個是草渌蛇,你别看它小小一隻,被咬上一口,可是要死人的。”“你想做什麼?”琥珀的臉色發白,嘴唇發紫,她沒想過這個不隻是武林高手,而是——善用毒的高手。那青黃色小蛇,很快遊走到金少宗的腳下,讓衆人驚訝的是——那蛇宛若通靈,順着腳踝往上爬,一圈一圈,直到順遂鑽入那男人的衣袖之中,才沒了蹤影。琥珀見狀,背脊上爬上陣陣寒意,臉色白的更像是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男人眼眸一沉,此刻的嗓音蓦地轉冷,過分的平靜,已然顯現出他的麻木不仁。他的一掌,劈在一人胸口,忙于迎戰,卻還是對着琥珀說話,仿佛是對将死之人的憐憫罷了。“雖然痛苦,但很快就會咽氣,這種死法不少更痛快嗎?也不會七竅流血,我知道,女子總是愛美,你别怕,沒有任何後顧之憂。”“扶着我,你們都給我讓開。”琥珀強撐着力道,站起身來,雖然她此刻已然沒有任何力氣,她一步步走向那個男人,因為主人的命令,其餘侍衛都讓開一條道來。“你以為……這世上,隻有你用使毒?”她的眼眸,閃現一道淩厲犀利,宛若閃電,給晴天朗日帶來驚喜。“要跟我鬥毒?”他笑,隻是話音未落,已然看到那女子,神色蒼茫卻又毅然決然,将手中的瓷瓶,狠狠摔碎。男人眼波毫無波瀾,一陣淺黃色煙霧,頓時因為瓷瓶碎裂而彌漫在半空中,像是沙漠中的風沙襲來,讓人很難睜開眼去。他用手撥了撥淺黃色霧氣,在那一瞬間早已屏息凝神,不讓毒氣吸入體内,等他看清楚眼前的景物,發現早已空無一人。“隻是煙霧彈而已?”金少宗俯下身,拾起那一塊瓷瓶,裡面還殘留些許黃色液體,發出滋滋的聲響,他情不自禁笑出聲來,這少女怎麼可能會用毒?他是過分大意了。這樣,用了煙霧彈就讓人逃走了,他可真是不敏捷。突地,他的手指尖,覆上些許又麻又酸的疼痛,他不敢置信,細細看了看,沾着瓷瓶的指腹,已然泛白起來……遭了!那并不是煙霧彈,而當真是毒粉!他是屏息了沒錯,但——這個女子實在狠毒,居然早就料到一般人下意識的動作就是屏息凝神,毒粉很難傾入體内,所以用的這種,隻要粘在皮膚上,就能毒性傾入。他中了她的毒。……一幹人等護送着琥珀離開山林,早已甩開金少宗的追殺,隻是琥珀愈發無力,沒走幾步,就雙腳一軟,險些跌倒。“主子!有人攔住前行道路了。”一名侍衛湊近琥珀的耳邊,壓低聲音說了句。琥珀擰着柳眉,費勁地擡起眼睛來,望了望,視線有些模糊不清,但隐約認得出來那個藍衣男人,是南烈羲。他正疾步走向前來,也不顧侍衛阻攔,一把橫抱起她,走向一側的溪流,才輕輕放下她躺在草皮之上。“主子……”侍衛還想說話,卻看着琥珀虛弱地搖搖手,沒有要他們行動的意思。“她怎麼了?”南烈羲轉過臉去,冷冷問了句。不像是被殺手攻擊的樣子,全身上下看不到任何傷口血流,但這張臉卻白的像紙,嬌嫩鮮明的粉唇,也是淡淡青紫。“主子被毒蛇咬了。”琥珀已然就要合上眼眸,她的氣息變得很沉重,卻還是試圖推開他的手:“你不要管我!”忍住胸口、肺葉、張不開的雙眼、混沌的耳朵、發脹的腦袋、手臂、腿,和五髒六腑種種的疼痛!她也要這麼說。突然之間,她聽不到南烈羲的聲音了。他的手掌拉開她的衣角,褪下她的白靴,傷口在左腳踝上方約莫三寸的地方,傷口不大,溢出一些些殷紅血迹,也并不顯得多麼嚴重。他黑眸一沉,雙手用力壓住她的雙腿,卻突然俯下身去。早已冰冷麻木的左腿,被一陣微弱的暖意包覆,讓昏昏欲睡的琥珀猝然清醒過來,他到底在做什麼?不是已經說了不要管她了嗎?她隻要馬上回去,不用多久,就能找到解百毒的藥,何必他出面?!劇痛難忍,也隻是暫時的。他真以為她會這麼容易就死?!誰要他來吸出毒液?她根本不不需要他!她猝然眼底模糊,看不清任何人,原來是被輕霧籠罩,心中一陣莫名酸澀包圍,也不知是不是那蛇毒,讓人心,疼的厲害。。。。。。。。。。。。。107喜歡你的心不控制那微涼的唇,貼上她白皙腳踝處的細小傷口,将毒液吮吸出來,吐出,反反複複三回之後,南烈羲才走到一旁,雙手捧着清冷的溪水,洗漱口舌。琥珀的視線,模糊不清,但他的身影,她卻看得到。“扶我起來。”她的嗓音清冷,卻又顯得虛弱無力,她側過臉,朝着守在旁邊最近的侍衛,低聲說道。“是,主子。”侍衛剛扶着琥珀站起身,她更覺得自己頭重腳輕,宛若發燒一般難過,不過,軒轅淙派來的金少宗,即便擅長用毒也無妨,她用的毒粉,即使沒有呼吸進體内,但凡貼上衣料,摩挲肌膚,也會讓毒性入侵,很難擺脫。她想到此處,面色白了白,胸口一片熾熱,宛若怒火中燒。但身體即便無力,方才一陣陣劇痛卻緩解許多,如今隻剩下殘留的悶痛,症狀緩解大半,想必是被南烈羲吸出大半毒汁的關系。她的手掌,扶着侍衛,空出一手摸着衣袖,反手一翻,白衣的袖口處,卻露出一個縫好了的精緻口袋。南烈羲回過頭來,望着她此刻的動作,眼瞧着她撕開那小口袋,捉到一個白色藥丸,塞入口中。是解藥?如果是的話,她方才就該取出來服用才對。他猛地站起身來,大步走向她的面前,朝着那些侍衛,沉聲下了命令,仿佛那些人是他的手下。“你們都退下,若是軒轅睿帶人來找,被發現你身邊這麼多人的話,你豈不是很難解釋清楚?”侍衛相顧無言,并沒有動靜,畢竟他們認定的主人,不是南烈羲,即便這個男人,看起來善于運籌帷幄。“你——”琥珀蹙着眉頭,一手覆上心口位置,眼神已然在忍耐着什麼。剛剛咀嚼完藥丸的口齒散發一陣清涼味道,被風吹散,拂動到面前,讓人隻覺得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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