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隔多日之後,他再見到謝玄衣的屍首時,對方隻是安靜地如睡著了一般,雖然那張臉已經是死灰色,但是屍斑卻漸漸消除了,甚至連僵硬的肌肉也恢複了往昔的柔軟,若不是因為他毫無心跳,或許說他隻是睡著了也有人信。不過想将屍體保存至鮮活的程度,必須反複對其用藥,所以這也是林木子每過幾日便會親自來替謝玄衣的身體上藥之故。他解開了對方的衣服,看到謝玄衣蒼白的胸膛上竟又呈現出了一些斑痕。最初,他還以為是屍斑,但是仔細查看之下,他卻發覺這是看似屍斑的痕迹竟是吻痕。他猛地想到了謝蒼穹,想到了對方眼中冷酷而瘋狂的顔色,也想到了對方苦苦哀求自己保存下謝玄衣屍體的目的。&ldo;你啊,死都死了,卻還在招惹别人,唉……風流了一世,到死卻受這樣的折辱,謝玄衣,你甘心嗎?&rdo;林木子憐惜地撫摸著謝玄衣遍布吻痕的胸膛,将配置好的藥水慢慢塗抹到了他身體的每一處。謝玄衣的屍首當然不可能回答他任何話,這具神色安詳甯靜的身軀就這麽溫順地躺著,任由林木子的手撫摸過他的每一寸肌膚。屠蘇山中,一襲白衣的穆青坐在輪椅上冷冷地望著眼前凋零的風景。被他一手帶大的徒弟嚴铮被車裂分屍了,雖然這對他而言是一個不小的損失,但是當他知曉謝玄衣也死在嚴铮手上時,那張冷漠的臉卻多了一絲得意的微笑。&ldo;謝玄衣,你毀我聖教,也毀了我的一生,不能親手殺你,真是憾事啊……哈哈哈……不過沒關系,很快,我們就又能見面了。&rdo;他摸著自己被謝玄衣斬斷腳經的雙腿,笑聲愈發瘋狂凄厲,最後卻漸漸變作了悲恸之聲。這位修羅教的現任教主笑了好一會兒才止住聲音,他推著輪椅離開了後山,來到簡陋的修羅教傳令的屋中,喚來了經過朝廷剿殺之後已為數不多的幾名教衆。&ldo;去,将謝玄衣的屍體帶來。&rdo;&ldo;啊,謝玄衣已死了這麽些時日,屍首想必已然腐爛,教主要他的屍體做什麽?&rdo;穆青低低地垂下了眉,飛揚的鳳目中又湧現出一抹瘋狂的神色。&ldo;就算他已經爛成了白骨,你們也要把他給我帶來。&rdo;三十年前,修羅教邪教的名聲響徹江湖,除了他們行事狠毒詭異之外,每一任的教主似乎都會繼承一種有違天道的禁術,而關於禁術的傳說多種多樣,其中傳得最神奇的便是──修羅教的教主可以讓死者重歸人間。&ldo;義父,請用茶。&rdo;宣甯偷偷打量著披發坐在床邊的謝玄衣,奉上了一盞清茶,以往每每宣化盡欲之後都會喝上一盞清茶,也不知是不是以清新的茶水芬芳來洗去自己穢濁的内心。謝玄衣嗯了一聲,随手披起月白色的中衣,橫過腰帶松松地系住。謝潛魚現在看上去已經好了許多,雖然對方的神智仍有些不清醒,但是已經不似方才那般躁狂。隻是那根剛發洩完的男根仍不曾疲軟,依舊硬挺地趴在謝潛魚結實的腹上。謝玄衣喝了一口茶,将茶盅遞了回去,他拉上被子替謝潛魚蓋上之後,這才将方才許諾要還給對方的骨雕系到了他的脖子上。他将那塊小小的牙白色的骨雕按在謝潛魚心口,自己的心中亦多出番感慨。人生渺渺,故人難再,滄海已作桑田,而自己竟連自己也做不成。他曾想做一個能保護好自己兄弟的兄長,到頭來,卻隻成為帶給對方傷害的人。打聽到謝玄衣的屍首就被掩埋在南郊的某處,數名修羅教的教衆挖遍了這附近卻是一無所獲。正當他們疑心消息有誤時,一人挖到了一具尚新的棺木,棺木打開之後,隻有一身墨色龍紋的帝王常服,卻無屍骨在内。衆人面面相觑,收起那件衣物,随即回去向穆青複命。鷹揚國尚黑,墨色龍紋乃是帝王才能用的衣衫花紋,穆青拿著這件龍袍在手中仔細摸了摸,這布料以及這繡工,的确出自皇宮之中。即便擺在穆青面前的是一具腐爛的屍體或是森森的白骨,他尚能讓對方血肉複生,但是隻是一件衣服,卻是什麽都做不到的。分明有探得謝玄衣的确就葬在南郊附近,但是挖出的墓穴之中卻隻有一具空蕩蕩的棺椁。難道謝玄衣沒有死?又或是另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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