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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頁(第1頁)

他轉眼便攻向那個老者,可是在半道上卻猛地轉向沿歌,沿歌眼神閃過一絲殺意,冷笑着接下了法舟一擊,口中卻懶散道:“您看,還真來對了。”那個仇叔一擰身,早已插到法舟和沿歌中間,左手推開沿歌,右腳踢向法舟下盤,快得不可思議,他冷冷道:“回去看好木頭。”沿歌卻嘻嘻笑道:“出來撒泡尿不行嗎?”稱他們揪鬥之際,我一擰身就想往大舫那裡移去,可是那個仇叔迅速擋在我的面前,那個仇叔快如閃電地點向我的左肩,眼看我就要掉下船舷,隻聽伴着一聲利嘨,我被人拉了回來,擡頭卻見一個帶着頭巾的清俊少年,混身是水,從上至下地對我滿面含笑。我心中一喜,剛站起來,大舫上隐現衆多矯健的黑影,仇叔挾着淩厲的攻擊奔向我們,蘭生對我使了一個眼色,将我甩開了去,我沒站穩,墜入甲闆之下。打鬥之聲漸消,我睜開眼,卻是幽暗的船底,波濤輕輕拍打船身,我細細聽來,前方好似還有孩童低低而暗啞的哭泣聲,我暗忖莫非是夕顔他們?好端端地把夕顔關在下面做什麼,難不成因為我而加怒于夕顔。鼻間傳來一股隐隐的木香,混着淡淡的酸味,我往前輕手輕腳行去,果然一堆上好的酸枝原木出現在眼前,前面兩個武士正戒備地守着,咦!沿歌講的不可能就真是這堆酸枝吧?。古時行船,因怕風雨搖晃,往往随船帶着很多重木頭來壓船,最常見的是紅黑酸枝或是紫檀木,海南盛産紫檀,以前我前往北地經商往往從南方購些海南的珍貴紫檀壓船,到了目的地便将紫檀高價賣出,再裝些各色酸枝倒回海南,确然我從來沒有專門派人看守,因為再好的木頭,亦不過是木頭,不必大費周折,而如今的情況,必有隐情。我想着如何能再到近前去,不想那兩個武士卻忽地身體一僵,倒地不起,我駭然回頭,蘭生颀長的身影卻如鬼魅而至,兩點墨瞳在黑暗中燦若星辰。他微挑嘴角,對我無聲而笑,年青而沒有血色的面容在微弱的油燈下顯出一番不可思議的俊美來,我卻無端打了個激淩,總覺得他這個樣子很熟悉。那個樣子很像原清江給我生生不離時的微笑,過了一會宋明磊逼我喝無憂散的樣子又跳了出來,那些都是生命裡很不堪而可怕,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可憎的記憶,但卻是第一次莫名而真實地疊加起來,然後再莫明而強制性地浮顯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揮之不去。“你的臉色不好,”蘭生收了那抹潇灑而詭異的笑,對我皺眉道:“可是收了傷。”說着便探向我的脈博,我努力不露出心中的驚駭,硬擠出一絲笑,使勁搖着頭,快速跑過去看看那幾個武士是否有救,還好,還有呼吸,隻是中了隔空點穴,看服飾和招術是地道的大理武士,而不是我君氏暗人。轉身再看蘭生,他的面容已經看不到任何表情,也不看我一眼,隻是面向那堆酸枝木淡淡道:“聽說夫人同大理太子感情甚笃,已有了一個女兒。““夫人如今難道隻擔心這些大理狗的死活?”他的口氣中有了一絲哧笑,眼中冷咧如冰:“難道夫人不該擔心下,也許那‘木頭’會是踏雪公子本人呢?”我陡然心驚,他卻毫無預兆地猛地拉起我高高躍起,向那堆酸枝劈山一掌。巨大的響聲中,酸枝木滾了下來,我們落地時,我感到了蘭生的殺氣,他從我懷中飛快地取了酬情,精光一閃,照亮了一個精鋼囚籠。出乎我們的意料,其中關着一個索着重重鐵鍊的婦人,那婦人披頭散發,面無血色,唇色蒼白,俏目緊閉,似是昏了過去,但難掩姿容俏麗,不過二十四五光景,身着上好錦緞的紫紅窄袖魚貫武服,襯得柳腰不盈一握,前襟血迹斑斑,前面正倚着一個五六歲的小孩。那孩子正抽抽答答地低聲哭着,可能是哭得久了,哭聲暗啞細如紋納,聽見動景,慢慢轉過頭來。那是一個極可愛漂亮的男孩,唇紅齒白,兩點漆瞳微現呆樣,小腦袋上梳着烏髻,壓着一枚碧綠的翡翠,頸間挂着長命百歲銀鎖,襯着一身園壽字白緞如玉琢冰雕而成。那孩子目光漸漸遊移在蘭生和我之間,最後被我的臉給吓着了,轉過頭緊緊抱着那婦人,掙着哭啞的嗓子哭喊道:“信,信,妖怪來吃重陽了,快快殺了他們。”那婦人應聲慢慢睜開了眼睛,冷冽的目光掃向我們,然後凝在我的臉上,瞳孔微縮。“你是什麼人?”蘭生冷冷地走向那個婦人,隔着栅欄問道,“你是原家西營暗人吧,是紫星還是黑梅分堂的?”那婦人冷傲地瞥了他一眼,也不言語。蘭生也不生氣,隻搜了武士身上的鑰匙打開了門,走到兩人近前,蹲了下來,那孩子吓得緊緊抱着婦人,隻差沒有尿褲子了。蘭生一使勁擰着那個孩子胳膊把他拉了出來,細細看那孩子的眉眼,然後又移到胸前的銀鎖片上,那無波的桃花眼便起了莫名的洶湧波闌,亦不管孩子翻來覆去地喊疼。婦人急了道:“要殺要剮沖我來,欺負一個小孩子算什麼英雄?”“你應該是昊天候府夫人原非煙的陪房初信,原屬紫星武士吧,”蘭生緩緩地轉向那個婦人,看那婦人點頭,便沉聲道:”這個孩子,可是,可是他……宋明磊和原大小姐的大兒子宋重陽?”那婦人緊張地看着蘭聲,似在猶豫,蘭生憤恨地抓緊那孩子的下巴,孩子更大聲地哭了起來,婦人便急了,掙着過來,卻掙不脫鐐铐,身上更是掙破了舊傷口,血流得混身上下都是,卻恍若未聞,口裡怒聲喝道:“既知道原氏的威名,就快快放我們出去,若敢傷了世子半分毫毛,你走到天涯海角,便也要拆骨分肉,我便是做鬼也不放過你。”我看蘭生面色有些發青,眼看着孩子的眼神簡直就在看着一部超級恐怖片,額頭青筋都要暴出來,我怕他真要把孩子給捏死了,便上前硬把孩子拖了出來。我抱着孩子退了三步:“蘭生,你要把他弄死了,他可還是個孩子。”月黑風高,一豆油燈随風時幽時滅,映着蘭生散亂驚懼的眼神,他跌坐在地上,胸膛起伏,額頭留着汗,目光已然沒了任何聚焦,隻是反來複去地說道:“瘋子,瘋子。”什麼瘋子?我孤疑地哄着那叫重陽的孩子不哭,重陽緊緊抱着我,把腦袋埋在我肩膀,再不敢去看蘭生。他的銀鎖在我眼前晃着,正面騰雲蒼龍紋樣的龍爪之下刻着“紫氣東來”四個古體,反面則是蓮花圖樣下浮雕着兩排小字:日月同春,三多九如。“三多九如”亦是常用的祝頌之辭。“三多”者,即“多壽、多福、多子孫”;“九如”者,即如山、如阜、如岡、如陵、如川之方至、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如松柏之茂,連用九個“如”字,意指九種祯祥之征,歌頌有德之君恩澤萬民,福壽延綿不絕。信手再翻到正面,仔細一看,卻突然發現上面浮雕的不是一條龍,而是一條蛟,又稱為水龍,有時也被看作是吉祥靈蛇,因為這隻瑞獸的尾巴光秃秃的,且隻有一對鋒利的爪子,而不是兩對,雖然吐着紅信,眼神高貴,卻是前額無角。可這也很好理解,古時龍為天皇貴胄所有,平民百姓或是貴族為避嫌,往往取水龍或靈蛇為符寓意祥瑞。正待上前,夜風忽起,一陣霹靂傳來,空中金光乍然散現,蘭生睜大了布滿血絲的眼,愣愣地看着閃電驚雷,卻忽然像發狂了似地撕心裂肺地大吼幾聲,然後沖了出去。我傻在那裡,明明是要拉我到這船上一探虛實,怎麼好端端地又自己跑了呢。“屬下乃是西營紫星武士初信,見過花西夫人?”那叫初信的暗人忽地出了聲,我也是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隻因她的聲音然氣如遊絲。重陽露出小腦袋,看到蘭生不見了,便忘記了我的好,扁着嘴掄起小拳頭輕打我,要掙着到初信那裡去。我抱着他來到初信跟前放下,“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屬下曾經替大小姐打探過夫人在清水寺的下落,故而知道夫人的境況。”重陽爬到初信的懷中,把腦袋拱起來,藏在初信的身下,像是一隻躲在老貓身下的小貓瑟瑟發抖。我淡笑:“若我沒有猜錯,是你們家大小姐要你将我在長公主陵寝的信兒傳給原附馬爺知道吧?。”初信堅難地點點頭:“屬下之罪萬死難辭,望夫人體涼我等各為其主。”我皺眉道:“我且問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你家少主會在大理太子手中。”“候爺屯兵汝州梁州,本欲與潘毛子一決死戰,可是忽然便差人讓大小姐将小世子送到汝州明月閣來,就在途中便為段氏暗人所截,屬下亦未知原由,現在想來,恐是為了交換夫人吧。”初信苦笑連連。“三爺必與昊天侯水火不容,斷不會前來營救,怎奈,孩童無辜,大理段氏向來心狠手辣,”初信吐出一口鮮血,“屬下久聞夫人的義名,且與段氏相交甚厚,隻求夫人高擡貴手,放這個孩子一條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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