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貴妃娘娘被陛下這麼寵着愛着,怎麼就……敢跟小侯爺白日苟且啊,也……太性急了吧。”
有尖銳不屑的聲音:“越是高貴,越是下賤,說的就是裡面那個吧。”
“怪不得人家說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呢。”
接着幾聲輕快嬉笑。
是守着宴音殿門的宮女在閑聊。
宮殿偌大,朱門高廣,襯得跪趴在門邊的女子單薄渺小。
喊冤聲再大也沒有回應,宴音不再折磨早已沙啞的嗓子。
她塌下身子,額頭磕在冰涼的殿門上,外頭的聲音透過嵌金镂花的木頭傳了進來,紮到了耳朵裡去。
在雲端上的貴人,美得遭人妒恨的貴妃,跌落泥沼,多的是人想來踩一腳。被宮中三六九等扭曲了本性的人,沉迷于這種踐踏他人的快感之中。
零星的幾句話,難聽得讓宴音退離了門,蹲到床邊縮緊了身子,燒燙的臉埋在臂中,她咬牙忍住眼眶裡蓄滿的酸澀。
另一隻手已經脫臼了,闖入栖靈宮的禁軍将她壓在地上,壓斷了她的手,現在隻能可笑無力地垂着。
細碎的聲音還能隐隐聽見,在她門口就已經說成這樣了,可想外面的風言風語傳得有多難聽。
給皇帝戴綠帽的事已經廣為人知,梁意可能放過她嗎?
誰能救她,現在還有誰能救她?
她想找姜負雪,可他被梁意派往蘇州巡查鹽政去了。
她早已孤立無援。
宴音擦了擦被淚水浸得幹痛的臉,像被抽幹了的所有的力氣,看着頭頂華麗的藻井,眼神空茫。
閉上眼睛,下午在這間殿内發生的事清晰顯現。
腰上橫着的滾燙的男人手臂,剛大敗女真歸來的小侯爺,淩亂的衣衫,都在說着:她被人算計了!
宴音慌亂地起身,她想喊青芝,想找她去尋丞相姜負雪求救,
禁軍湧進了金屋之中
所有人被擒住,清貴的小侯爺,嬌弱的貴妃都被死死按在了地上,沒有留情。
姜負雪,姜負雪……宴音隻能想到這個名字,可許久才意識到,他已經被遣去了蘇州巡查鹽政。
她不知道自己那日是怎樣衣衫不整地被拖出了栖靈宮,押往養心殿去的。
旁人對她的記憶,從來都是麗質傾國,雲鬓微步的模樣。
一路上,陽光明亮刺眼,她被那些平日低眉順目的禁軍放肆地打量着,拉扯着,聚集的宮女太監,隐晦的目光亂亂地在她身上走。
他們沒笑,眼中帶着愉悅帶着驚奇,恍惚陌生。聲音紛亂,像熱粥潑進她腦子裡。
繡鞋在宮道上掉落了一隻,地面滾燙,宴音反應遲鈍地想去撿,被掼扯了回來,那條脫臼的手臂鑽心的痛,不由自主地痙攣起來。
鐵甲碾破了金絲鳥籠,她的榮寵到頭了。
貴妃穢亂宮闱之事傳遍了六宮,帝王震怒。
她再睜眼,旨意就降下了。貴妃被賜了白绫毒酒,霍南疏貶為邊關賤卒,原本在世家中聲勢漸壯的武陵侯府也失了帝寵,遷出了京城。事情沒有了任何轉機。
一日前還是宮妃們最嫉妒向往的栖靈宮,此時本該璀璨的燭火俱都滅了,如同美人被巨獸吞入漆黑腹中。
帝王的恩寵一夕收回,所有人都在翹首盼着宴音的死訊,琢磨着自己怎麼做下一個貴妃,到萬人之上去。
但也不是所有燈盞都滅了,梁意處理了霍南疏,終于擺駕栖靈宮。掌事太監舉着一盞菡萏和合燈,他正坐在正殿之上。
宴音撫平垂落的發絲,盡力擺正脫臼疼痛的手,壓低身子伏在地毯上,朝陽拜月紋宮裙如芙蓉盛放。
她聲聲泣血,向梁意哭訴道:“陛下,臣妾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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