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孩不說話,厲禦憬又往前湊了下,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嗯?”
“我都還沒怕,你倒是給自己吓得不輕。”
話音剛落,又是一枕頭毫不留情地砸了過來,厲禦憬這次餘光瞥見了,下意識就伸手擋了回去。
結果枕頭被他這一擋直接蓋回到了女孩臉上,又重新滑到床上。
枕頭雖不算重,但多少也有點分量,女孩甚至被它砸的往後一個踉跄,差點倒下,好在她的手及時撐到了床上。
“唔~”
賀希沒有防備,也沒來得及伸手去擋,枕頭的邊角便直接擦到了女孩的眼睛,一時的異物感讓她忍不住伸手去揉,生理性的淚水湧了上來。
厲禦憬看到枕頭砸回去的那一瞬間,心裡便一個咯噔。
幾乎是同時間,他便臉色焦灼地湊了過去,神情緊張。
“碰到眼睛了是不是?”
女孩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地揉着眼睛,厲禦憬擡手将女孩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放下來,仔細地看着,女孩的眼睛還是會忍不住地眨。
紅了。
“疼不疼?”男人一臉緊張,手頓在空中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賀希聞言眼裡慢慢湧上淚水,吓得厲禦憬心中一緊,男人就差語無倫次了:“别...”
“不哭。”
“我的錯,我的錯好不好?”
“我跟你道歉,别哭。”
他真的,現在一看見她的眼淚就害怕,快成應激反應了:“是我不好,我不該擋回去。”
“要不你再砸我兩下?”
女孩沒工夫搭理他,被他拉下來的手再一次覆到眼睛上,眼淚也早已經順着臉龐滑落下來,不隻是眼睛的異樣感,還有今天所受到的驚吓。
眼前溫柔至極的男人,也是那個手段殘忍到殺人眨眼的男人,哪一個才是真的他,賀希覺得他更可怕了。
女孩的眼睛不再難受了,她勉強睜開紅紅的眼睛看着他,聲音認真道:“走開。”
“還疼不疼?”
厲禦憬裝作沒有聽到她的話,依舊是滿臉緊張地看着她的眼睛,嗓音裡也有清晰可辨的自責與懊悔。
她從他口中聽出了懊悔。
男人的頭發沒有像往日那般一絲不苟地梳起來,所以軟趴趴地搭在額頭時,會不可避免地擋到小半邊眼睛。
賀希即便是認真去看,也看不明白他眼裡究竟是什麼情緒。
賀希将枕頭默默放回到原處,然後整個人爬到了大床中央,拿過了另一邊床頭上的平闆,最後整個人又倚到床闆上畫起了設計稿。
說是在畫設計稿,不如說她是在拖延時間,她想着,自己一直不理他的話,他就應該會自己離開了,可是她還是低估了厲禦憬的臉皮厚度。
厲禦憬深知女孩現在不想跟他說話,甚至回避他,但就是因此他才堅決不能走,起碼現在不能走。
今天的的事情遠遠超出她的承受範圍,如果他就這樣走了,什麼也不解釋,什麼也不說的話,他敢保證往後的日子裡,賀希見到他又會像老鼠見貓一樣。
男人擡眼看她,正好捕捉到了女孩偷偷摸摸看他的樣子,吓得賀希立馬縮了回去,緊接着她的耳朵便慢慢紅了,像是偷摸被抓的那種心虛。
其實她隻是想看他走沒走,可是某個男人卻想多了,他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揚,語氣透露着幾分喜悅。
“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我不介意。”
賀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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