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一坐飛機就不舒服,懶得說話。&rdo;小純找不到更好的理由,隻得搪塞。溫寒卻不信:&ldo;誰說的,那時候我們去雲南、去西藏,都是坐飛機,而且還是打折機票、擁擠的經濟艙,你怎麼從來不說不舒服。&rdo;&ldo;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想我跟你說的夠明白了,你不要再做這種無意義的事,說無意義的話。&rdo;小純表明自己的立場,堵住他可能有的一切念頭。溫寒冷淡一笑:&ldo;那你在公司怎麼不跟我這麼說,你直接告訴我,不想跟我一起出差,我也不會勉強你的。&rdo;小純聽他把話說得冠冕堂皇,氣不打一處來,脫口而出:&ldo;你是上司,我是下屬,你讓我出差,我能推辭嗎?誰知道你什麼心思,我還怕你打擊報複呢。&rdo;溫寒倒抽一口氣:&ldo;你是這麼想的?在你心裡我是這種人?&rdo;他是真的生氣了,小純聽得出,可是她無心理會他的情緒,誰讓他安排這次動機不純的出差。往後一靠,她倚在座位上,不再跟他說話。這畢竟是在飛機上,大庭廣衆下有些話還是不說為妙。飛機在首都機場降落,兩人一起坐車到市内,酒店是早就訂好的,兩個标間。小純提着自己的行李去房間裡梳洗,溫寒去了隔壁的房間。晚上,小純去酒店的餐廳用餐,看到溫寒坐在靠窗的座位,她想裝作沒看見他,又見他獨自一人,情緒不大好的樣子,隻得硬着頭皮走過去,和他坐一張桌子。他擡頭看見她,有些意外。&ldo;要是我下午的話說得過分了,你也不要往心裡去,我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rdo;小純主動緩和氣氛。再怎麼說,他倆有過那麼多美好的記憶,就算緣分已盡,也不必把關系搞僵了。溫寒望着她,歎息道:&ldo;你一點也沒變。&rdo;小純嘴角一抿:&ldo;我變了很多,隻是你沒發現。&rdo;她把盛好的一碗奶油蘑菇湯推到他面前:&ldo;除了你吃飯的口味,我想沒有一塵不變的東西。&rdo;溫寒玩味的笑笑,心情緩解了許多。公司的合同簽的很順利,溫寒帶着小純和對方的代表碰了幾次面之後,就辦妥了。為了慶祝他們這次合作成功,對方在某酒店安排了一桌宴席,請他們去赴宴。席間,對方不停地勸酒,溫寒酒量不錯,喝了不少。小純見他一杯接一杯的,看着有點懸,忍不住勸:&ldo;溫總,少喝一點,我們明天早上就要回上海了。&rdo;溫寒沒有聽她的,直到把對方的幾個人喝趴下了,才帶着醉意和小純一起離開。北京的暮春季節風暖暖的,從酒店的包間裡出來,小純惬意的吸了口新鮮空氣。剛要去攔出租車,被溫寒叫住:&ldo;别急着坐車,陪我走一段。&rdo;小純見他臉紅紅的,知道他酒勁兒才上來,歎了口氣,隻得跟着他。這麼個醉醺醺的家夥,要是把他扔大街上,他能找得到回去的路才怪。&ldo;幹嘛喝那麼多。&rdo;小純報怨。男人就是這點讨厭,一喝起酒來就不要命似地。溫寒輕輕地咳嗽,聽到這話,停下腳步看着她:&ldo;我們去逛逛後海吧?&rdo;&ldo;不去,我要回去休息。&rdo;小純搖頭,不想跟他去。她還要趕回去給蕭予遷打電話呢,他們隻要一分開,就随時保持聯系,電話每天都要打。&ldo;明天就回上海了,難得來北京一次,不逛逛後海枉來一趟。&rdo;溫寒四處看看,思考着去後海怎麼走近一點。&ldo;有什麼好去的,以前又不是沒去過。&rdo;小純沒那些浪漫心思,她隻想趕快回去。那時候,每年寒暑假,他們都會結伴到各地旅遊,他們第一次到北京來,最先去的就是後海的酒吧街。溫寒聽小純這麼說,往日的記憶再次兜上心頭,上前抓着小純的手,帶着她一起走。&ldo;我說了我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rdo;小純試圖甩開他的手,卻怎麼也甩不開。溫寒看着她抗拒的表情,心頭湧上陣陣難過之意,有些沮喪、又有些不甘的:&ldo;連記憶你都删除了?&rdo;小純心裡一格楞,垂下眼簾。記憶,哪會有那麼容易忘懷,隻不過記憶隻能是記憶,熾熱的力量會減退、濃烈感情會變淡,等到某一天,變得一無所有。心情沉重,腦袋裡被酒精刺激的一片混沌,溫寒下意識的又咳嗽了兩聲,小純原本走在他前面,聽到聲音回頭看他,想替他捶捶背,手伸出去一半又縮了回去。她知道,這不是心軟的時候。她不能因為一時的心軟而使得三個人陷入感情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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