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仔細想想,别學摩頓鎮長那個老滑頭。他跟康裡爵士完全是一丘之貉,現在除了代表這個那個,我真不知道他還會幹些什麼。告訴你的小夥伴們,下次在玩過家家的時候,别找個白癡做模特。戴蒙,别想那麼多,說實話。”
“不……不怎麼恨。”
獵人露出一個早有預料的笑容。戴蒙辯解道:“聖騎士沒有殺阿普頓,也沒殺掉貝拉娜和桃樂絲。”
“所以你就沒理由憎恨‘光輝’了?”
“他們犯了錯。”戴蒙猶豫着說,“犯錯就要受罰。我既不同情,也不憎恨。”
“小孩子脾氣。”
男孩十分惱火,他搶過酒瓶,狠狠灌了一大口。可還沒等他想作證似的說什麼,就彎下腰劇烈咳嗽起來。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幸運,戴蒙。别跟小鎮裡任何人提起十五年前,記住,别到處說。”獵人任由戴蒙在他的放縱下變得大膽。他凝望着午後的雲層,注視它們被凜風驅趕至小鎮的天空,又在神秘的限制下逐漸平複。
威特克·夏佐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親切。他的眼睛裡沒有友善的光彩,那種深邃不僅僅是雲影的重疊。“我本來有個弟弟。他在威尼華茲幹着倒賣皮毛的活兒,成家後有三個兒子。”
好的開頭往往意味着糟糕的結尾。戴蒙早就熟悉故事的套路了。但聽到獵人說起故事來毫無阻礙的用“我”來叙述,他還是不由得臉色蒼白。
“他……他被殺了嗎?”
“不準确。德曼幸運地逃過了聖騎士的利刃與貴族排除異己的清洗,他逃到篝火鎮,投奔我。但他的兩個兒子死在威尼華茲,妻子則被指控為惡魔而套上絞索。行刑人告訴德曼,最近城裡的柴火不夠用,而且這樣能少受痛苦。”
戴蒙沐浴在陽光下,卻感覺渾身發冷。
離開威尼華茲使他付出了最後的代價。威特克将蜜酒一口喝幹。“德曼的最後一個孩子在路上遇到了真正的惡魔。最終隻有我弟弟一個人到達篝火鎮。我帶着哀悼迎接他,結果他在晚上就自殺了。”
“……我很難過。”
“讓你别學摩頓,他的裝腔作勢就和小醜一樣誇張。你的難過我看得很清楚,這種話就不要說出口。”
獵人忽然說道:“你跟我的小侄子很像。”他沒再說起“光輝”和屠殺的事,而是陰沉地一笑。“秘密都告訴你了,篝火鎮的,威尼華茲的,還有我的故事。趕緊走吧,小鬼,你在我這兒什麼也得不到啦。”
獨自悲傷是得不到慰藉的。男孩還想說什麼,但院子的門被撞開了。他吃了一驚,正要回頭——
“戴蒙!”阿普頓的嗓門令人恐懼。男孩僵硬地轉過身,看到桃樂絲在父親身後探出半張臉。她一直沒忘記那次。戴蒙總算明白,父親是如何預料到姐姐不适合當修女了。
……
回家的過程極其難熬。既是心理上的,又是身體上的。戴蒙一瘸一拐落在最後,他的臉頰與喉嚨一樣火辣辣的發着熱。父親的指甲修理得很難看,這對于扇别人的耳光十分有利。
姐姐桃樂絲慢慢落在他身邊。“你幹嘛那麼看着我?我不是為了告密。我追着你到栗子樹旁,看到夏佐把你抓住了。”在辯解之餘,戴蒙注意到她極力壓抑的好奇心。果然,沒等他回答,桃樂絲問道:“他沒揍你,還請你吃東西了,你怎麼辦到的?他跟你說什麼了?威脅要把你釘在樹幹上?”
“沒有。”最後一句無端的猜測使他忍不住開口。“他隻是在給我講故事。”
“睡前童謠?”她詫異地挑眉。
“你們都知道的故事。關于‘烏鴉之家’的。”突然間,戴蒙想起來,這個名字似乎就是一個大孩子取的。教堂裡并沒有烏鴉。他肯定也清楚其中的原委,卻不告訴我們。
姐姐一下子失去了興趣。“那個鬼地方……你知道了也沒什麼。”
“還有别的東西。”她的關心雖然招緻了不怎麼完美的結果,但畢竟出于好心。戴蒙正對威特克的經曆感到難過,他不假思索的就與桃樂絲分享:“夏佐先生的弟弟一家都在十五年前死了,他說我像他的小侄子。”
誰知道桃樂絲沒表現出半點同情。她狐疑地盯了戴蒙腫起的眼睛一會兒,仿佛在審視他是否在胡說八道。
“戴蒙。”姐姐的低聲幾不可聞,于是她湊近了男孩的耳朵些許。
“我得告訴你,誰都知道獵人沒有弟弟。他隻有一個嫁到威尼華茲的小妹妹,他妹妹也沒有兒子。”
話音未落,桃樂絲挺起腰,大步超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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