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昊自始至終沉着臉,但他還是跑去找工作人員,一個穿制服的人走過來,領着鐘荩進去。進門時,鐘荩看到付燕蜷縮在一個花圈後面,啞聲哭喊着&ldo;瀚瀚,瀚瀚…到這一刻,她也隻能以淩瀚表姑的身份出席這個葬禮,這是悲哀還是諷刺?鐘荩緩緩越過她。機器丁零當啷的響,鍋爐裡的火噼裡啪啦,呼呼的抽,淩瀚躺着的鋼闆被機器自動推了進去,然後,爐門關上。鐘荩怯生生的顫栗着,她仿佛能感覺到火焰的熱度。&ldo;淩瀚,疼不疼?&rdo;她喃喃問。如果哪天聽了付燕的話,她與淩瀚分開,那麼現在,淩瀚會不會仍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天空下呼吸呢?雖然孤單,雖然寂寞。淩瀚會說,如果能一眼看穿命運的遊戲,當初,他就不會去江州,不會與她相遇相愛。那麼,她就是個陌生人,湯辰飛的目光不會落在她身上,她和花蓓沒有分歧過,阿媛遠在廣州。不!縱使相愛短暫,縱使别離如刀割。淩瀚…她想他們的心事相通的,即使從頭來過,仍然要用力愛。呼吸艱難!一邊的工作人員看不下去說&ldo;你還是出去等吧!&rdo;她搖頭,她要陪他走最後一程。鋼闆從火爐裡被退了出來,鐘荩想伸手去撫摸淩瀚,可是那已是一具有形的灰燼,深處的手僵在半空,眼眶燙到發疼,仍然擠不出半滴眼淚。高高大大的淩瀚,成了一碰灰燼,裹在一塊紅綢布裡,撞擊骨灰盒中。一個穿軍裝的小軍官鵬走了他。付燕撕心裂肺的嚎哭。鐘荩站在過道上,臉蒼白如雪,渾渾噩噩間大腦一片空白,太陽底下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花蓓拉着她上車。他們把她送回了家,是方怡的家,不是小屋,花蓓把所有的事向方怡說了兩遍,防疫都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什麼精神病史,什麼陷害,什麼案件,她緻青春一件事,淩瀚沒了,和湯辰飛有關。她終于像一個更年期的老年婦女,絮絮叨叨重複&ldo;老頭,這都造了什麼孽!&rdo;她不知該怎麼對待鐘荩,雷教授建議說去旅行,鐘荩拒絕了。常昊讓鐘荩和他一塊回北京,鐘荩也謝絕。錢檢察長親自給鐘荩打電話,讓她仍回偵督科做檢察官,鐘荩說:檢察官,我喜歡資料室的工作,休息幾天就去上班。她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過了兩天,鐘書楷厚着臉皮敲開了大門,他是鐘荩法律上的父親,他有理由關愛鐘荩。方怡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替他開了門。鐘荩坐在沙發上,像往常一樣淡淡的笑着。方怡進了卧室,她不想看見鐘書楷這張臉。鐘書楷先對鐘荩噓寒問暖一番,然後唉聲歎氣告訴鐘荩阿媛跑了,他怎麼樣找不到。說着說着,他哭了,還有兩月,孩子都要出生了,沒有父親多可憐呀!鐘荩沒有力氣安慰他,說:&ldo;爸爸,他有父親的!&rdo;鐘書楷臉露疑惑。鐘荩揶揄道&ldo;夢想很豐滿,現實太骨感。爸爸你不需要明白,明白了,就不敢向前走。&rdo;&ldo;我要去找她。&rdo;鐘書楷說道。鐘荩隻有歎息。鐘書楷告辭時,方怡從房裡出來,遞過來一張紙,冷冷笑着:&ldo;給,帶着這個找她去吧!&rdo;然後,砰地關上了大門。不一會,隻聽到外面傳來鐘書楷的嚎啕大哭。方怡雙手交叉,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今天,美人終于報仇雪恨。她再幸福,仍無法原諒他對她的抛棄。常昊要回北京了,鐘荩送他去機場。&ldo;要不去北京散散心?&rdo;他很不放心。鐘荩幽幽的笑着,笑容很飄渺,目光移向窗外,一架飛機像巨鷹般緩緩降落,再過一個小時,常昊也将搭坐一架巨鷹離開。常昊沒有多說,安檢前,用力抱了抱她,時間有點久。&ldo;再見!&rdo;鐘荩轉身。&ldo;鐘荩,你等等!&rdo;常昊臉憋得通紅,呼吸急促。鐘荩停下腳步等他接着說下去。他從沒有奢望過能擁有她,從前沒有,現在亦沒有。能夠在她需要的時候,給個懷抱讓她依一依,靠一靠,他已滿足。可适當他看着她纖弱的背影時,他心中突然升起莫名的沖動,就這麼堵在喉口,如果不說他會窒息而死,雖然現在不是說的合适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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