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個身,準備接着睡,她卻推他,&ldo;現在退潮了,我們去沙灘上抓螃蟹吧,我剛跟這邊小朋友學到的,他們連工具都給我準備好了。&rdo;他先不理,但經不住她再推幾下,睡意被攪沒了,穿衣起c黃,囑咐她穿件厚點的外套。兩人踏着月光,穿過出村的小道,來到空無一人的沙灘上。祁家骢并不想動手,隻看着任苒拎了塑料桶,打着電筒,踩着一窪窪積水區找螃蟹。祁家骢嘲笑她的無聊,&ldo;光我釣到的魚就多得吃不完,更别說這裡海鮮彎腰就拿得到。你這樣抓滿一桶,第二天大概不免要倒掉,實在太折磨人了。&rdo;她不理,一心找着礁石fèng裡藏身的螃蟹。在好多次被鉗得哇哇大叫後,她已經掌握了技巧,手電筒光掃過,看到螃蟹便一腳踩住,眼明手快地撿起來扔進桶内,這個過程給了她莫大的快樂。海膽比螃蟹更多,不過島上漁民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全都不吃海膽,她也害怕海膽的毒刺,并不敢去抓。累了之後,她和祁家骢坐在海邊休息。關閉手電筒後,海島上沒有任何人工燈光,暗藍色的星空有着城市不可能一見的剔透感,一仰頭,半輪明月挂在西邊,滿天繁星似乎觸手可及地籠罩着他們,隻要留心,可以清晰地看到銀河。身後的村落陷入熟睡之中,眼前的大海起伏不止,她再次覺得,天地之間,隻剩下了他們兩人。她希望這樣的時光可以漫無止境地延續下去‐‐可是她知道這個孩子氣的願望一經說出,便已經是奢侈,更不用說會招來祁家骢可能的嘲笑了。她隻默默将頭倚在祁家骢肩上,享受着這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天地。&ldo;在想什麼?&rdo;&ldo;什麼也沒想。&rdo;任苒的确陷入了一種思維停頓,大腦一片空白的狀态,&ldo;對着這裡,好像很容易清楚雜念。&rdo;&ldo;對,三年前我第一次來這裡,也是這感覺。&rdo;&ldo;白天我躺在吊c黃上,感覺靈魂好像脫離了身體,飄蕩在空中,幾乎有害怕再也回不來的感覺。&rdo;任苒似乎也覺得這個想法好笑,往他身上靠得更緊一點。祁家骢看着遠方暗沉的海面,微微出神。當然,三年前,正是他在私募這一行聲名鵲起的開始。他毫不意外地發現,他根本不用主動與出資人溝通,給他們看投資計劃書、市場前景分析報告,就不斷有人多方委托,找上門來将大筆資金托付給他。他控制的資金規模一下到了一個他事先不可能預計到的數字。隻有一個助手加司機阿邦,已經遠遠不夠用。他不得不改變獨來獨往的、完全獨自負責的工作習慣,成立了工作室,将手頭資金按協議内容、期限分别轉入不同的賬戶,聘請專業經理人協同cao作。他要處理的事務越來越繁雜,同時,他要與之打交道的人越來越來路繁雜,他由單純地cao作資金,進而開始參與各種遊走于政策邊緣的資金運作。他忙碌得每天要工作14小時以上,又突然多了很多不能不參加的應酬,唯一屬于自己的時間隻剩下睡覺,實在厭煩得很,脾氣變得十分暴躁。在阿邦的建議下,他來這裡住了幾天,才算清靜下來。停住狂奔的腳步,沉靜下來思考對他大有幫助,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哪怕他要重返的仍然是那個能讓人迷失的名利場,他自信,也在最大程度上保持了冷靜的判斷。然而,越來越繁雜的金錢遊戲進行下來,漸漸不在他的控制之下,更不能由他一人的判斷左右進程,決定結果。他并不懊悔拒絕與朱訓良合作。哪怕管理着一個工作室近十名基金經理,但他清楚地知道,他的性格決定了他對于所謂團隊協作并沒有太多熱情,在他看來,與人商量再做出決定都屬于多餘,如果失去獨立受制于人,對他而言,并不覺得比眼前的局面好受多少。可是他不能不反思發生的一切。他一向自命有識人之能,對下屬慷慨大方。工作室留下的三個人是他認為利益與他息息相關的,然而偏偏是其中最得力的一個基金經理被朱訓良收買,導緻他最後的潰敗來得如此迅猛,而且輕易。任苒的頭在他的肩上微微一沉,又挪回原位。他知道,她睡着了。他輕輕将她摟過來,讓她躺到懷中,低頭凝視着她。她曬黑了一點,頭發因為島上沒有洗發香波出售,隻能用香皂清洗,加上水質原因,顯得有些枯黃蓬松,星光下,她的面孔平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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