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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頁(第1頁)

徐耀祖停住了腳步,回頭驚訝地看她一眼,皺眉道:&ldo;你今兒是怎麼了?無端端地找過來要鬧一場。&rdo;廖氏冷笑道:&ldo;你瞧我不順眼,在你跟前,我自然說什麼都是鬧。你怎麼就不想想,前頭你去打仗沒了消息的那段日子,我是怎麼過來的!阖府上下的人都沒了主心骨,個個都跟死了老子娘似的哭喪着臉!婆婆病倒,我請醫問藥,小二兒的那個好媳婦有娘家撐腰鬧着要歸宗,我勢單力薄抵不住,隻能眼睜睜放了她走。青鸾在宮裡被冷落,小三兒在外頭混,青莺的婚事又波折……裡裡外外全是我一個人頂着。我還要日夜替你擔驚受怕。你知道那段時日我是怎麼過來的?人心ròu長,你怎麼就這麼沒良心?&rdo;徐耀祖歎了口氣,看着她的目光也溫和了許多。&ldo;我曉得你不易。隻我留下也是心煩,如今更沒臉見京中故人。不如上山求個心靜。你就成全了我吧。&rdo;廖氏咬牙道:&ldo;你叫我成全你,誰來成全我?以為我不曉得?你是心裡恨我,恨我當年攔着不讓你接那女人回來,然後她死外頭了,便成了你心裡頭的寶,碰都碰不得。我卻是那個活活拆了你們的黑心人。是也不是?&rdo;徐耀祖臉色微變,哼了一聲,道:&ldo;好端端的你又提那些事做什麼?都多久了?你還念叨着不放!&rdo;說完掉頭便要走。卻被廖氏一個箭步上前,死死扯住了衣袖。&ldo;徐耀祖我告訴你,我沒欠你,你那個心頭愛也不是我害死的!倒是你那個兒子,你瞧瞧他做出了什麼!你今早吃你那個兒媳婦的茶時,到底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rdo;徐耀祖愠道:&ldo;你可真是瘋了!你跟我吵便是。又關他倆什麼事?&rdo;&ldo;你眼睛被屎糊住了不成!&rdo;廖氏怒睜着眼,&ldo;這個司家新嫁過來的女兒,我怎麼瞧,就是從前嫁過小二兒的那個!什麼孿生,什麼尼姑庵寄養,當我是瞎子不成!真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什麼樣的娘便出什麼樣的兒子。連這樣無恥的事也做得出來,怎麼就不怕遭天譴!&rdo;若是平日,廖氏絕不會在丈夫面前說這樣的話,隻此刻,說她氣急敗壞也不為過。心裡的諸般怨恨齊齊發作,口不擇言,什麼話便也傾瀉而出了。徐耀祖聞言,勃然大怒,咣當一腳踢飛棋盤上滿罐的棋子,厲聲喝道:&ldo;虧你還做人嫡母婆婆,竟如此無中生有,居心險惡!這個兒媳婦很好,我很滿意。你若再這樣肆意诋毀,休怪我翻臉無情!&rdo;他本就是武将出身,如此獅吼一聲,威勢頗盛。廖氏卻是絲毫不懼,反而斜睨他,冷笑道:&ldo;你何時又對我有情過了?翻臉便翻臉!莫非你還能休了我不成?&rdo;徐耀祖為之氣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一把扯回自己的衣袖,怒氣沖沖便擡腳而去。廖氏沖他背影恨恨道:&ldo;你瞧着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到底是我無中生有,還是有人罔顧廉恥做出讓你徐家祖宗臉面都蒙羞的醜事!&rdo;這雲房院裡,徐耀祖和廖氏說話的聲音剛有些拔高,外頭跟來的沈婆子便忙将近旁的人都攆了,自己貼在院門側聽着。等裡頭動靜漸漸停下來後,看見廖氏沉着臉獨自出來,忙陪着回了住的院。一進屋子,沈婆子便道:&ldo;太太哪,我都跟你勸過不知道多少回了。這男人喜的,就是女子溫柔體貼。你方才去勸他留下是沒錯,隻不能用這樣的态度啊。話沒說兩句,太太你的聲便比他還要高,這且不提了。我從前還勸你,往後休要再在他面前那個女人。你卻偏要揭他底兒,讓他下不了台‐‐國公爺這樣的脾氣,他又如何會聽你的?&rdo;廖氏眼皮發紅,恨恨道:&ldo;媽媽,我何嘗不曉得。隻一見他在我面前擺出這副樣兒,我氣便不打一處來!撲上去咬下他一塊ròu的心都有了!他走便走。下回死在外頭了,你瞧我會不會替他淌一滴淚!&rdo;沈婆子歎口氣。曉得這夫婦二人半世都如此過下來了,如今也難指望有改變,隻好拿話勸而已。待廖氏神情漸漸緩了下來,這才說了憋了大半日的疑慮。&ldo;太太,這新媳婦,我怎麼瞧,怎麼不對啊。莫非……&rdo;廖氏哼了聲,一語不發。沈婆子瞪眼:&ldo;太太,你也瞧出不對勁了?&rdo;&ldo;我又不是瞎子!&rdo;廖氏沒好氣地道,&ldo;媽媽,你說,老大娶的這司家女兒,她真的是從前小二媳婦的孿生妹妹,還是她就是小二的媳婦?隻不過換了名頭,又嫁了現如今的這個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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