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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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關系。&rdo;舒琴提議：&ldo;别站在這兒了，找個地兒喝咖啡吧。&rdo;聶宇晟說：&ldo;就上我家吧，家裡有不錯的咖啡豆。&rdo;三個人一起上樓，進門舒琴就熟門熟路，找了雙拖鞋換上，又給盛方庭一雙一次性拖鞋：&ldo;聶宇晟有潔癖，你委屈一下。&rdo;聶宇晟連話都懶得說，隻是搬出咖啡機，開始烘焙。不一會兒咖啡的香味就開始飄散，一人一杯。聶宇晟渴壞了，喝了兩口咖啡，又去倒了冰水，一口氣灌下。喝完了，他才拿着杯子，若有所思地問：&ldo;盛經理以前是做企劃的？&rdo;&ldo;企劃部總監。&rdo;盛方庭說，&ldo;不過我隻在兩家企業工作過，一家是跨國的快消公司，他們是美國公司，另一家則是台資，跟國内的快消公司，管理方式都不太一樣。&rdo;聶宇晟說：&ldo;我臨時接手，千頭萬緒，一點兒也不懂，我需要在管理層有個自己的人，這樣對方會有所忌憚。&rdo;盛方庭點點頭，問他：&ldo;财務總監呢？&rdo;&ldo;應該靠得住。&rdo;&ldo;市場總監呢？&rdo;&ldo;看不出來是哪派，也許立場不定。&rdo;&ldo;人力資源？&rdo;&ldo;是我爸的老下屬，不至于落井下石，但時間長了，也難說。&rdo;聶宇晟真正覺得沮喪的，就是四面楚歌，不知道哪個人可靠可用。在這種關鍵時候，他不敢信錯人。管理層對他有提防之心，他對管理層也有提防之心。雙方都還沒有開始試探，敵不動我不動。他如果安排一個人進去，管理層肯定會覺得，這是第一步的試探。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老實說，很難講。盛方庭倒不計較名利，他說：&ldo;我可以給你當個特别助理，等聶總保外就醫再說。&rdo;聶宇晟覺得發愁的是，即使保外就醫，在案件審理之前和期間，聶東遠也不可能離開香港。真正審理之後，結果更難料。好在如果保外就醫，自己就可以飛過去見他了。許多話許多事，都可以讓父親拿主意了。三個人捧着咖啡杯，都有短暫的沉默。最後還是舒琴問：&ldo;伯父身體怎麼樣？&rdo;&ldo;不知道。&rdo;聶宇晟很憂慮，&ldo;事發後隻有律師能見他，時間還很短，一共才兩次。據姜律師說，警方有專業的醫生，但是我爸需要定期的化療……&rdo;盛方庭轉動着咖啡杯，問：&ldo;要不要做一個……沒有民事行為能力？&rdo;&ldo;不用了。&rdo;聶宇晟已經跟律師讨論過這個問題，他說，&ldo;我爸爸名下的所有東遠股票已經被凍結，餘下的私産他已經授權給我，全權處理。在這方面我們不需要再動别的腦筋了，他能處置的财産，目前我都能處置。&rdo;盛方庭提醒聶宇晟：&ldo;如果聶先生股票被凍結，這樣的話很危險。董事會會不會有别的想法？&rdo;&ldo;我知道。&rdo;聶宇晟說，&ldo;大股東慶生集團的老闆，我今天已經見過了，他若有别的想法，我也攔不住。慶生有13，管理層有4，其他一些小股東零零碎碎加起來有10多一點兒。即使他們全部聯合起來，也隻有27……&rdo;說到這裡他意識到什麼，聶東遠将股票贈與孫平之後，聶東遠的持股也不過25了。但他旋即想，孫平的5沒什麼區别，那仍舊是聶家的持股。而且聶東遠名下的股票全部被凍結，孫平的卻沒有，這倒是不幸中的萬幸。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舒琴看聶宇晟兩隻眼圈都是黑的，好像一隻熊貓，于是問他：&ldo;睡不好？&rdo;&ldo;睡不着。&rdo;聶宇晟苦笑，作為一個臨c黃外科醫生，即使醫院上班是晨昏颠倒，即使他常常六天一個班或者八天一個班地輪轉，即使生物鐘改來改去，但失眠這種情況，還是很罕見的。&ldo;治失眠我有絕招。&rdo;盛方庭說，&ldo;開車去高速公路上飙一陣，回來就睡得着了。&rdo;&ldo;你别亂撺掇人。&rdo;舒琴連忙說，&ldo;在中國飙車是違法的。&rdo;盛方庭笑了笑，倒沒說别的。後來回去的路上，盛方庭像是随口問問的樣子：&ldo;你跟聶宇晟，雖然已經分手了，可是關系還是挺好的啊！&rdo;&ldo;怎麼，你吃醋啊？&rdo;&ldo;沒有，我就覺得，你們倆跟兄妹似的……不對，姐弟，好像總是你照顧他多一點。&rdo;&ldo;不是你叫我跟他走得近些嗎？而且你也知道，我跟他在美國的時候就認識了，就是我父母逼我跟你分手那會兒。那時候他潦倒着呢，連飯都沒得吃，身體又不好，我可憐他啊，留學生在外頭都不容易，尤其是窮學生，所以接濟他多一些。後來才知道他竟然是聶東遠的兒子，跟自己有錢的爹賭氣，不要他爹一個子兒。這會兒好了，他爸一出事，他倒忙得……父子總歸是父子，血濃于水，打斷骨頭連着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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