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怒道:&ldo;真笨!丢瓶子!逃!&rdo;小娃醍醐灌頂地哦了一聲,将瓶子朝那幾個打手逃竄的地方丢了過去,群蛇果然掉頭去追那瓶子。年輕男子抱着小娃,小娃抱着小黑狗,跳下桌子急急朝反方向跑去。身後卻還有蛇不依不饒的追了過來。那年輕男子直直奔着一個瓦剌人打扮的大漢沖過去,躲在那大漢鐵塔一般的身軀之後。這大漢是小飯館中唯一一個端坐未動的人。手起刀落,身邊又多了兩截蛇身。&ldo;好刀法!賞蔔塔兒大人真英雄也!&rdo;賞蔔塔兒,瓦剌赤斤千戶首領那顔。赤斤,故時北胡百大千戶之一。北胡國為齊國徹底滅亡之後,分裂為瓦剌、鞑靼與兀良哈三部。赤斤、罕東等千戶流動于嘉峪關一帶,雖屬瓦剌,卻不服瓦剌貴族所管。賞蔔塔兒端着的酒碗停在空中,看着方才那個年輕男子毫不客氣地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那一口流利的蒙語讓他有些驚訝。&ldo;在下左鈞直。&rdo;一張蓋有天朝皇帝玺印的敕牒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那年輕男子道:&ldo;那顔大人讓本官好找。&rdo;左鈞直‐‐好生熟悉的名字!賞蔔塔兒這才擡起眼,将那年輕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近日來,畏兀兒、回回、蒙古各族中口口相傳,天朝皇帝下派了一個未及弱冠的文弱臣子出使西域,撫谕諸邦。此事已成一樁笑柄,天朝固然是惹不起,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起碼還是可以無視甚至調戲一番的。果然甚年輕,甚文弱,甚……娘們兒。賞蔔塔兒一口灌下一碗大酒,輕蔑道:&ldo;左大人不去撒裡畏兀兒和哈密平亂,找我有何貴幹?&rdo;左鈞直微微一笑:&ldo;本官想找那顔大人借兵一用。&rdo;賞蔔塔兒一口酒吞到一半,險些噴出來。&ldo;找我‐‐借兵?&rdo;左鈞直正色道:&ldo;不錯。本官想借赤斤、罕東之兵,助哈密國右都督阿木郎抵禦吐魯番。&rdo;賞蔔塔兒笑不可抑,大約覺得左鈞直是個瘋子,也不同她多言,擡腿便走。&ldo;罕東那顔班麻思結已經答應了本官。&rdo;賞蔔塔兒一聽此言,頓時愣住,轉頭道:&ldo;班麻思結是傻子嗎!&rdo;左鈞直不置一詞,從袖中取出一疊龍火紋花樣的白色苔箋紙放在粗木桌面,修得平整幹淨的指尖輕劃,斜斜展作扇狀。天朝寶鈔,面值萬貫。銀莊太平,任君提取。賞蔔塔兒雙目頓時再也移不開,顧不得矜持,劈手奪過。左鈞直負手起身,&ldo;那顔大人好好思量一晚,本官就住在太平驿,希望明早能在城門口見到赤斤大軍。讨伐成功,賞賜百倍有加。&rdo;&ldo;若大人歸服,我天朝将設赤斤衛,大人便是都指揮使。&rdo;&ldo;屆時赤斤族人,俱為我天朝子民,茶馬免賦,享我天朝榮恩。&rdo;如下重藥,一劑猛似一劑。賞蔔塔兒直勾勾盯着手中寶鈔,一言不發。&ldo;對了,得告訴大人一聲,這寶鈔,須加蓋衛所都指揮使之印,方可流通。&rdo;左鈞直使團十數人一行,跋山涉水,曆時兩月有餘,兩渡黃河,越過烏鞘嶺,方經由河西走廊抵達嘉峪關,來到這出關西行百裡之外的骟馬城。女帝及雲中君與使團若即若離,雖與使團同行,卻極少露面。使團中人俱為吏部秘密拔調,行止嚴明大方,更兼忠心耿耿、守口如瓶。進入河西地區,定期補給大多依賴太平驿。這太平驿,絕非簡簡單單的一個驿站。馬場、客棧、錢莊、镖局、衣食鋪子等一應俱全。對于往來客商來說,太平驿的價錢是比别處貴些,但貴在兩個&ldo;全&rdo;字:安全、齊全。西域一路,盜賊無數,心黑手辣,唯獨太平驿從來無人敢犯。隻因黑道白道的人都心知肚明,太平驿,乃是舊日北極會堂、當今天朝内庫所設。和太平驿作對,那便是同北極會堂作對,同雲中君作對。左鈞直幼時去過烏斯藏,卻因着高昌不容她父母二人的關系,不曾來過西域。這次來,才發現雲中君在西域的名頭,似乎比女帝還要大。想來也是合理,天朝疆域,北至嘉峪關長城一線,西抵撒裡畏兀兒與烏斯藏,而雲中君舊日北極會堂的勢力,卻是穿過阿爾泰山、天山和蔥嶺,北達羅刹國、西至花剌子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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