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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第1頁)

取了一根粗細差不多的銀針,在慕容清平的左肩比劃了一下,他笑:“那麼殘荷如何?——殘花敗柳呢,也不錯。”曾今,慕容清平被教導說要睜着眼睛面對一切險惡——他也一直這麼做的。但是現在,慕容清平卻恨不得自己的眼睛能瞎,自己的耳朵能聾——隻要能逃避,哪怕隻是一點,也無所謂。銀針觸體,其實不痛——至少跟剛才的痛楚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但那痛楚之外的東西,卻化作有如實質的重壓,纏繞着慕容清平,讓他幾乎窒息。身上的鞭痕火辣辣的刺痛着,缺水、失血過多的後遺症也開始浮現。眼前漸漸發黑,慕容清平費力的眨着眼,卻隻是越來越看不清眼前的情景。快要失去意識了吧……心知自己眼下的狀況,慕容清平反而有一絲慶幸,如果真能失去意識也好,隻是……“……”身前人的聲音,仿佛自遙遠的天邊傳來,模模糊糊的,根本聽不清楚。視線雖發黑,但到底還能辨别着近處人的動作。于是,在意識到對方是在和自己說話時,神智已經變得混沌的慕容清平緩慢的眨着眼,試着聽清楚,卻到底隻是徒勞。然後,他看見身前的人走開。然後,他又看見有一團影子模樣的東西擋在了他身前——此刻,在他的視線裡,各種東西都已經變成一團模糊的影子了。再然後……“咳咳!咳咳咳——”被辛辣的液體當頭澆下,一下子嗆了好幾口,慕容清平搜肝抖肺的咳着,喉嚨裡湧起的一陣又一陣腥甜,讓他幾乎喘不過氣,連帶着,也沒有精力去注意身上傷口的再一次刺痛了。“清醒了?”微笑着,胡離扳過慕容清平的下巴,讓他直視着自己的左肩。盤踞在左肩的,是一朵如成人手掌大小的殘荷,花瓣色淺,尾端是淡淡的水紅,顔色自下而上變淺,等到了花尖,則幾乎變成純白。花莖深綠,自左胸口直橫到右腰側。在花莖兩邊,還有着數片零落的花瓣。有的花瓣還算完整,而有的,卻已經被揉碎,隻餘一抹殘紅。稱着慕容清平一身的青紫,到勾勒出另一種殘虐的美。搖搖欲墜的——其實被半吊着,慕容清平如何也無法搖搖欲墜。然而不論哪一個人,隻要看着他那幾乎已經沒有光彩的眼,都會不由得在心裡伸出這麼個感覺來。“怎麼樣,漂亮麼?——不過,還沒有完。”微微冷笑着,胡離說。像是要應和着他的話,慕容清平左肩的刺青,也開始有了變化。原本殘敗的荷花漸漸被一朵怒放的千瓣蓮所取代。層層疊疊的花瓣殷紅如火,像是被血染就,占據了大半胸膛,甚至有一些還延綿到了脖頸,随着喉嚨的吞咽起伏不定。“這圖案是用特殊手法刺上去的,隻要你體溫升高、體表被液體浸濕,就會浮現……換言之,一旦你情動,這圖案就會浮現。”收回手,任由慕容清平的頭無力垂落,胡離似笑非笑的說,“到時候,還不知道那些男人要如何疼寵慕容公子你呢!或者,慕容公子現在就想嘗嘗那銷魂的——”“胡爺?胡爺?”忽然之間,外頭傳來獄卒的聲音。皺起了眉,胡離略提高了聲音:“怎麼了?”“上面來人,要提裡面的人犯。”外頭,獄卒恭敬的回答。“上面?上面……”重複了一遍,胡離醒悟過來,說,“我知道了,馬上就帶人上去!”言罷,他走到牆邊,解開了束縛着慕容清平的鎖鍊。被束縛了整整兩天,又連着折騰了大半日,再加上内力早已被封,慕容清平如何還有體力支持身子?于是,在被解開的瞬間,慕容清平腿一軟,整個人往地上跌。反射性的,他伸出左手,在身子跌倒之前撐着地面。“喀!”的一聲脆響,慕容清平的手腕也以一種不正常的姿勢扭曲着。悶哼一聲,他隻覺得手腕處傳來一陣痛楚——而在還不是關鍵的。最為關鍵的,是慕容清平整個人歪倒在地上的同時,擦到了身前血肉模糊的傷口。而地上細碎的沙子石子,也全都嵌進了傷口裡,讓慕容清平幾乎忍不住呻吟出聲。而還沒等他稍稍緩過勁來,肋下就被重重的踢了一記——是幾乎能踢斷肋骨的力道。“咳!咳咳——”沙啞的咳嗽聲沖破喉嚨,其間還夾着着星星點點的紅色。慕容清平顫抖着,額上冷汗淋淋。蹲下身子,胡離揪着慕容清平的頭發,将他整個頭拉起來,微笑着說:“待會兒你最好識相點,不要讓我在小少爺面前丢臉,否則……”歪歪頭,他笑着,帶着三分天真,“信不信我到時挑斷了你的手腳筋,讓你呆在館子裡一天接十個客人,做到死?”夾雜着血沫的咳嗽停滞了一下,接着,便以劇烈的形式重現。用手捂着唇,顫抖着,身體各處傳來的痛楚,讓慕容清平忍不住蜷縮。而透過指縫滑下的血液,則……——直冷到心底。醉輕輕的按壓着額頭,君莫言微微皺眉——周圍渾濁的空氣讓他感覺不太舒服。而除了這個,肩膀上的傷,也還隐隐作痛着,似乎在提醒他當日那一劍的淩厲。這麼想着,他的手指不由撫上了還纏着厚厚絲綿的肩膀。“皇上,”注意到君莫言的動作,常順彎下腰,面上帶着些許不贊同,“不若我們先回去?不過是一個犯人,根本不必如此。”略有些踟蹰,君莫言沉吟不語。按道理,他也确實不必屈尊來這種地方——若隻是随意一個功夫高的人刺殺,君莫言壓根不會在意——想殺蘇寒凜的人,雖不算太多,也絕對不會少。隻不過……想起了當日那驚鴻一瞥,君莫言心裡不由升起一抹莫名的煩躁。最近和那個人還真是有緣……這麼思索着,他突然聽到了鐵鍊的碰撞聲。擡起頭,君莫言看向前方,卻在下一刻睜大了眼。雙手被鐵鍊鎖着的慕容清平被兩個獄卒推搡着進來,赤裸的胸膛上布滿青紫的痕迹,但饒是如此,那左肩處的刺青,卻依舊醒目。而稱着慕容清平那慘白的臉,則更顯……妖娆。“我不知道。”這是慕容清平看到君莫言後的第一句話,說完之後,他頓一下,嘴唇微動,低啞的聲音裡似乎壓抑了許多東西,“殺了我,求你。”垂在身側的手不覺抖了一下。一時間,君莫言隻覺得胸口似乎被什麼東西壓着,沉得有些難受。慕容清平,武林三大公子之一,号天邪,善劍、槍,為人正派,首重信諾。為人正派——是一個能分辨是非而不執着于正邪之别的人。首重信諾——是一個會為了一句承諾而獨闖龍潭虎穴的人——就算,他承諾的人是背棄了他的女人,他要救的人是搶了他女人的男人。——是一個鐵铮铮的漢子。也是君莫言這一生,都不可能做到的程度。“小少爺,很抱歉,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讓他乖乖說出來。”這時,站在旁邊的胡離踏前一步,說。此刻,他臉上雖還有着笑,但眉宇間,卻已經帶上了冰冷的殺意。“……你打算怎麼做?”短暫的沉默過後,君莫言開口,聲音低沉。一怔,不解君莫言到底是什麼意思,胡離看了慕容清平的肩膀一眼,有些尴尬的支吾着:“這……”而慕容清平,卻在君莫言開口的時候微晃了一下身子,似乎已經無力站穩。“出去。”提高了聲音,君莫言神色有了一瞬的陰沉。“小少爺?”呆了一呆,胡離有些不解的開口。立時發現了自己的失态,君莫言深吸一口氣,放緩了語氣:“你先出去,我親自問他。”“……是。”神色有些古怪的,胡離行了一禮後,又看了一眼慕容清平,這才走出去。“順爹……”見胡離出去,君莫言轉頭,看着站在他身後的常順。“是,皇上。”看着君莫言,常順停頓了好一會,才低聲說。皇上麼?君莫言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抖。——一直跟在他身邊,看着他長大的常順從來沒有在任何時候讓他做什麼不做什麼,但卻總是會在最恰當的時候,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我知道的……”于是,他說,對已經離開了的常順,以及自己。我知道的,總有些事不該責怪,不能責怪。隻是……“殺了我。”啞着聲音,慕容清平開口,帶着濃的化不開的絕望。“殺了我,求你。”低低的,他再一次開口。沒有回答,君莫言站起身,解下身上的披風,蓋在了慕容清平身上。身子微微一顫,慕容清平似乎想躲,但最終隻是站在原地,任由君莫言動作。“抱歉……”舔了舔幹澀的唇,君莫言開口,“待會兒我會吩咐下面的人為你處理傷口,等你身體稍微好一點,我就讓人送你出去……你放心,今日的事,再不會傳入其他人之耳。”不會傳入他人之耳便……不存在了?沉默着,慕容清平相對完好的右手不覺掐入左肩,似乎想把那個地方的整塊皮肉撕下來。然而君莫言,卻已經繼續開口了。“君傲骨铮然,重情重義,莫言一向欽佩。今日……實不該辱君過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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