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說到底反正現在不送過去,冬早一會兒也是要自己跑過去的,這些天均是如此,還白瞎了窗戶紙,每天早起都要讓人新糊一層,怪費勁。另外胖婢女也覺得頗為奇怪。她低頭看看手心裡的老母雞似的蹲着的冬早,他的兩隻眼睛黑湫湫的十分有神,對衆人對他抱來捧去的事情也似乎沒有半點在意。旁人這麼半夜往主子房裡送陪睡的恐怕都得送一些妙齡美豔的少女,她送的偏偏是一隻傻乎乎的胖鳥,說白了還是自家王爺陪一隻鳥兒睡。王爺平時那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樣,卻也因為胖胖而有了改變。胖婢女想想又忍不住笑,惹得冬早擡頭看她一眼,模樣疑惑。雖然今天不用半夜醒來特意啄開窗過來,冬早還是在深夜醒了過來。他的小枕頭就放在蕭綏的肩頭,冬早睡進去的時候恰好窩在他的頸間,此時渾身熱乎乎的不想起來。不過既然醒了就不好浪費,他立刻眨了眨眼睛,慢慢的爬了出來。冬早的動作很輕,直到站在枕頭上後才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一眼蕭綏,見他閉着眼睛并沒有因此醒來,這才繼續自己的步伐。他得仔細看看蕭綏,再想想能不能順便找出一點蕭綏的喜好一類,可以方便自己追求他。冬早沒有注意到,他起初一動時蕭綏的眼睛就睜開了,不過在他回身時又提前閉上罷了。冬早先飛到床柱上居高臨下的四周環顧,他的視力在夜間并不好,因此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他們睡的床靠近窗戶,外頭的月光此時斜照進來,将蕭綏攏在裡頭。冬早于是從床柱上又飛下來,隔着被子站在蕭綏的身上,來回走動了兩下。他再看蕭綏,發現他依舊沒有什麼反應,心思就更加放縱大膽起來。冬早先是在蕭綏的胸口巡視了一圈,而後走到他的鎖骨處,盯着他頸間的肌膚看了一會兒。他還記得胖婢女和瘦婢女讀的話本裡頭,徐娘和陳書生的種種相處。冬早心裡那股小火苗蹭的一下蹿了出來,倒不是說因為情欲,大概隻是一種想在蕭綏身上做點對相公才能做的事情,以小小的安慰一下自己的内心罷了。他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忍住,低頭輕輕地在蕭綏的脖頸至鎖骨間啄了啄,動作輕的幾乎可以忽略力道。冬早心跳的要從自己的胸膛裡頭飛出去了,整個人給一股迷迷蒙蒙的幸福感包圍,仿佛在這一瞬間通過這個舉動小小證明了自己和蕭綏的關系似的。他連忙将自己的腦袋埋進羽毛間,謹防着自己樂得笑出聲來吵醒蕭綏。至于蕭綏呢,他被冬早弄得很摸不着頭腦,并不明白冬早忽然輕輕啄自己的胸口是為了什麼。他原本以為冬早這細作鳥兒要露出真面目了,卻不想這真面目是在莫名半夜爬起來在自己身上來回走動。冬早親過一處後睡意全無,探索欲倒是勃然上升,繼續從蕭綏的胸口往下走,直至停在他的肚皮上,目光疑惑的往下看。那天他見過的大蟲子就在這下面,冬早聚精會神的盯着被面下的隐約起伏,而後又謹慎的回頭看熟睡的蕭綏一眼,思忖他會作何反應。他好想現在啄一口吃吃看。可惜了。冬早盯着被子看了一會兒,現在天氣冷,蓋的被子也厚,他沒辦法直接一口啄上去就能吃到肉,半晌隻能遺憾的往後退,一隻腳站不太穩,猛地一下滾到了蕭綏的腹部,仰躺着停住了。外面的月亮正上升到天空的最高處,此時躲在雲層後面若有似無的散發着光芒。冬早靜靜的躺着,除了心理面有一些迷惑與惆怅以外,更多的是平靜無瀾。從山上到這裡,雖然有起伏兇險,可更多的是安穩與滿足。他眨眨眼睛,正再次昏昏欲睡起來時,外頭忽然有一陣風吹過,将沒太關嚴實的窗戶拍打作響。冷冷的冬夜裡仿佛被一隻不知名的手給用力推了一把似的,讓人突感詭谲。冬早給吓得一個激靈,屁滾尿流的想起早前半夜來鬼差的事情,連忙站起來半飛半走的撲棱回了蕭綏的頸邊,睜着黑眼珠子警惕的盯着外頭瞧。好在外面沒再傳來其他響動,瞧累了的冬早也漸漸依靠着蕭綏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而蕭綏,感受到頸邊的溫暖,同時思索着冬早剛才的舉動到底是何種涵義。被冬早啄過的脖頸和胸口除了一點酥酥的癢意外,沒有半點不适,那胖球剛才自得其樂的晃了一圈也并沒有其他表示。與其說他是個細作鳥兒,倒不如說是傻乎乎罷了。将一切想通透的蕭綏卻不知自己剛才多幸運得了冬早的嘴下留情,保住了那大蟲子。早晨。冬早在軟枕上醒來,抻腿時發現自己的腿傷似乎好了。他于是低下頭認真的啄開腳上綁着的繩子,将上頭的竹簽弄散,然後再次抻了抻腿,一點也不疼了,才确定自己的腳是真的好了。晨起去外頭給冬早拿吃食的胖婢女從門外搓着雙手進門,“外面真要把人都凍死了。”瘦婢女連忙起來将門關上,回頭還看冬早一眼,“快關上,等會兒胖胖飛出去了。”冬早正在水盆旁邊自己喝水,時不時的還扭頭整理整理自己的羽毛。他剛才想要趁着開門飛出去看看,給瘦婢女攔住了。“外面這麼冷還想着出去,不怕被凍壞咯?”胖婢女走到冬早面前,一眼看見他腿上的竹簽子沒了,吓了一跳,“哎,這腿上的棍呢?”“剛才自己拆了,”瘦婢女湊過來說,“剛拆下來就想往外飛,心都浪到外頭去了。”“這麼胖,自然不怕冷的。”胖婢女戳戳冬早的背毛,笑嘻嘻的道,又将擺滿吃食的小碟子放到一邊。冬早一個甩尾将她的手躲開了,胖球似的身子跟着羽毛抖了兩下,轉頭生氣辯解道,“不許說我胖,我是毛多,毛多!”隻可惜他的抗議在兩個婢女的耳朵裡依舊隻是叽叽喳喳的清脆叫聲,不僅聽不出生氣,還反而覺得挺悅耳,還是笑嘻嘻的看着冬早。冬早于是自己跑到一邊生了一會兒悶氣,隻可惜了抵不過肚皮餓,沒一會兒便飛起來去胖婢女面前讨吃的了。兩個婢女看着冬早的腿挺好,雖然不是很确定他的恢複情況,卻也不敢動手幫他重新綁回去。一來是冬早不願意乖乖的被她們擺布,二來就怕冬早掙紮的時候再弄傷了。一直等到下午,蕭綏從外頭回來,胖婢女才趕緊去告訴他這事兒。蕭綏從廊下往屋裡去,一邊詢問胖婢女,“今天就一直在屋裡待着?”這問的是冬早。胖婢女點頭,“是,早上醒的比平時晚了一些,醒了以後就自己将竹簽子拆了,後面吃了一點後就又睡了一會兒,中間一直想出房門,我怕他飛走了,又怕在外頭凍着,就沒讓他出去。”蕭綏輕輕颔首,此時伸手推開房門,才一開門就有個白色的胖球直直朝着他面門而來。若不是蕭綏動作快,非得給冬早砸在臉上不成。他飛快的擡手将妄圖趁這會兒沖破門關的冬早給撈了回來,放在手心裡用定定的目光看着他。冬早先是暈乎了一瞬,而後黑豆眼看準了蕭綏的臉,立刻便高興起來,連聲嘴甜道,“相公,相公。”許久沒有出現過的幻聽又來了,蕭綏怔了一瞬,腦海裡不斷回響着“相公”二字。然而依舊隻是瞬息之間的幻覺,後一刻冬早騰空而起,飛到他的面頰旁邊輕輕啄他的臉時,蕭綏腦中的聲音散去,便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了。蕭綏略微定了定心神,即使冬早疑點重重,又經常有一些古怪的舉動,他還是對冬早沒有辦法有太多的懷疑,甚至有了一些些無法解釋的親近感覺。畢竟除了冬早,再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同他親近,冬早帶給蕭綏的親昵感覺自然也是成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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